只是,这回含羞有些失策了,她肩伤还未好,伸手去挡那身后的突袭,肩上伤口却是猛的裂开。一阵牵扯痛,含羞手下一松,竟是生生挨了一剑。心下恼怒,瞪着一双眸子看向那得意的女子,内力齐聚,脚下步法生动,飘忽就是直取女子双眼。
女子不禁她会这般突然反击,不要命了似得攻向自己,心里一嗤,这男子虽是长得俊俏,头脑也太过简单了些。手中灵剑挽了一个剑花,运起内力便是朝着含羞的破绽,直直刺去。
含羞见她如此袭来,嘴角牵起一抹浅笑,“姑娘,你死定了。”说罢,竟是以手挡剑,正要逼退女子之际,伤口又是一阵剧痛袭来。手上一松,女子趁此机会剑法灵动,直取含羞咽喉,含羞一个激灵,弯腰堪堪避过。只是当耳旁发丝撩起,那女子却是呆愣在原地,“啊——!”
檀心冢赶了来,那女子受了他一掌,恨恨又瞧了含羞几眼,跳窗逃了。檀心冢瞧着含羞肩头上渗出的鲜红,剑眉紧拧,搂了含羞去了一旁,伸手便是将她胸前衣襟扯下。看着那不停渗血出来的伤口,心下是又急又气,“这该死的,一次不成,又来第二次,若我知道究竟是谁,定要活捉了他,狠狠折磨。”
含羞勉强扯了嘴角,“你这个天杀的,还不快快与我敷药,在这说什么风凉话!”
檀心冢睨了她一眼,拿了药替她轻轻敷上,嘴上却仍是不老实,“你这个小妮子,简直就是个悍妇,我这么大半夜里赶来救你。你还这样骂我,你说,日后我若是娶了你,我是不是该先去找那么些个有妇之夫,好好学习个御妻之道?”
言罢,摆了一个鬼脸,嬉笑着看向含羞,“啪——!”檀心冢脸上多了一个五爪印。含羞得意的收回手,颇有几分炫耀的意味,“小子,我虽然受伤了,这只手,还是可以用的。”一阵轻叹,含羞轻柔的摆了摆手,挑衅的看向檀心冢,“没想到,这手的力气还不小,嘻嘻,不好意思了啦。”
“小狗蛋,你是故意的!”抬手抚面,檀心冢瘪了嘴,委屈的看向含羞。那里,床上躺着的那个女子,正笑得一脸灿烂,目光下移,瞧见她肩头露出来的一片雪白。鼻头处,有两股暖流缓缓而下,檀心冢看着含羞惊讶的用手指了他道:“你的鼻子流血了!”
“有吗?”一脸茫然,伸手摸了鼻子,檀心冢如期的看着手上的鲜血淋漓,翻了一个白眼,晕了过去。
只剩含羞在床上抓空的右手,“喂!你该不是晕血了吧,喂!姓檀的!你怎么这么没出息,以前,你见过别人留那么多血都未晕过去,怎么这回这么怂了。喂——!”
连续呼叫唤醒无望,含羞放弃了唤醒计划,索性闭了眼,拉了被子盖过。眼角不经意瞟到地上躺着的檀心冢,轻声叹了一口气,踢了一床被子下去,算是报答他方才的救命之恩。
临江水榭,小包带了一身内伤回来,红莲见此却也是不好责怪,小包的实力,她是清楚的。饶是她这般自己得意的弟子,也无法取了那人性命,想来是个不好对付的主。嘱咐了小包下去好好养伤,红莲坐于蒲团上,咬了唇,细细想着应对之法。这黑熊帮得罪的这个隐谷,到底是个怎样的组织。
当她看过这几日手下搜集的有关隐谷的种种讯息,红莲的心,沉到了谷底。自己多年未有涉世,不曾想,这江湖是代有才人出。这隐谷不过出世几年,却是名声浩瀚,尤其谷主,含羞公子的名号,当得上是天下第一神医。
纠结的掰弄着刚刚描好的指甲,没去注意被染花的指尖,“嘶”的一声轻哼,红莲低下头,皱了眉,“啧,”嫌弃的瞥了一眼,那断了的半截指甲,红莲的心越发的浮躁。
烦的是那狂刀,太不识时务,居然敢去招惹那样一个厉害的人物。如今,这厮又让这把火烧到了自己身上,自己如今却是该如何脱身。思忖之间,贝齿已是咬断了不少青丝,狂刀进来之时便瞧见蒲团上坐了一个极美的女子。一席红衣如血泣,半掩娇颜含羞,只那一双眸子宛如利剑,似要生生的剜了谁的肉。
弯了嘴角,踱步上前,搂了她,软语调笑道:“莲儿,你这副气煞了的模样,可是谁招惹你了?说来与我听听,或许,我可以替你解了这许多哀愁。”
抬眸,清冷的眸子,折射出渗人的寒光,纤纤玉指推了他靠近的胸膛,气闷道:“你说是谁!还不是你这个冤家,你是怎么招惹上隐谷的!你可知,这隐谷,是惹不得的!单不说这隐谷,便是这几日那含羞公子所处的画舫,你可知是谁的?”
“是谁的?”狂刀不疑有他,笑着拉了红莲的小手,柔情的一阵摩挲,惹的红莲心内一阵骚动。不禁媚眼如丝看向他,“那画舫,便是沚闫宫的,这含羞公子生的好本事,竟能攀得上沚闫宫。”
“那又如何?”狂刀面上不漏半点痕迹,心内却是一片惊涛骇浪,沚闫宫,素以狠戾闻名。自己如今竟是招惹上这两个大人物,这日子不知何时,便是到头。轻扯了嘴角,他笑的一脸魅惑,“莲儿,咱们何需管那些个劳什子组织。惹得你烦了心,这会子眼角皱纹都要出来了。”
见她面色一沉,狂刀伸手拂过她的小嘴,“好莲儿,你这生气的模样,真是可爱,只是咱们不值当为了旁的事情生气。不若,我带你做做快乐的事情,消散这许多愁闷?”
“快乐的事情?”眼波流转,殷红的唇瓣轻轻凑上,狂刀揽过眼前娇媚的女子,“哈哈哈”狂笑几声,一个闪身已是落在帘内榻上。徒留屋顶上的白枫,羞红了一张老脸,要不是因着檀心冢的吩咐,他真是想下去宰了那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