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主要是不知晓该找哪位女前辈帮忙。”
修真界的结侣大典有个规矩,女方穿的嫁衣需要找熟识的女前辈帮忙缝制。
但在修真界,宁香认识的前辈大都是男子。
所以在想,不若问问顾滢,能不能让她帮忙缝制,好歹也算是个女前辈。
就是顾滢的年岁太小,有些勉强。
宁香便一直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真的去找。
晏明也算是在预料之中,毕竟修真界能让宁香求助的女前辈着实不多。
世俗对女子偏见较大,光是坚持留在修真界便已经是一件难事,且剑修又极苦,是以,想在同峰找一个难于登天。
他告诉宁香说,他这处有一个人选,就是不知晓她愿不愿意。
“严格上来说,她也不算是修真界的人,只是暂时留在这处,也不能说完全符合规矩。”
“何人?师尊只管说便是。”
她印象中,晏明熟识的女子少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晏明捋了捋下巴处的长胡须,回她:“你应当也认识,她是灵界中人,神剑派派主的亲妹妹——青禾。”
青禾在灵界的地位并不低,又是神剑派的人,宁香的确是认识。
诧异之后问道:“但她怎会过来?是来接席玉广回去的么?”
席玉广这些日子都老实待在明月峰修炼,时不时看一看她这边的情况,若非是晏明提起神剑派,她都差点忘了还有他这么一个人。
“不是,她是为了我,我还未告诉过你我曾经在灵界的事情,你不知道也正常,阿禾算是我的同门师妹,你该唤她一声师叔。”
宁香曾经有猜测过,晏明在灵界的身份会比较不一般,却未曾想比她想的还要厉害许多。
神剑派在灵界,和明月峰在修真界差不多,实力当之无愧居于榜首。
而神剑派的门主青云不仅实力高超,地位也莫测,据说还能联系上天道。
晏明能跟青禾做师兄妹,便说明他与青云的关系也定然不差。
呆愣良久后,她才回了神,问晏明说,她什么时候去拜见青禾较好。
“还有席玉广,到底跟青禾是同派,要不要告知他一声?”
今日时间还早,但缝制嫁衣要准备的东西却不少,晏明便说,待明日她将东西都备好了再去寻青禾。
“至于席玉广那边,我回洞府后问问阿禾,她若想见,为师便传音通知他。”
宁香敏锐捕捉到晏明所说的“回洞府”三字。
看这意思,青禾现今跟她师尊住在一起?
她若是未记错的话,晏明这人最是爱干净,讲究清净。
平日里几乎不带任何人进他洞府入住,而今却肯破了例,属实有古怪。
但晏明不说,她也不好主动去提,应下后便去和莫吟行说了这件事。
“师尊如今也一把年龄了,却还是没能寻个替他知冷知热的道侣,我其实一直都有在替他担忧和考虑,现今来看,说不定他很快便会脱离这种状态了。”
以往这些跟情感有关的事情,宁香并不在意,甚至也不去关注。
但自打经历了重重磨难困苦,知晓这世上最重要的东西并非是提升实力,而是善待身边人后,她便改了想法。
开始着重关注身侧人的情况。
莫吟行也注意到宁香的变化,颔首后问她,若是实在关心,可以在明日的时候隐晦跟青禾提一下这件事。
“你师尊他的性子看起来也不像是能主动的类型,或许就差一个人过去戳破那层窗户纸了。”
宁香深以为然,翌日一早带着准备好的嫁衣材料抵达晏明洞府的时候。
晏明已经不在,青禾正在给桌上置放的玉瓶更换梅花。
里面的梅花蔫儿了,她手中拿着的正鲜艳,还落了一些清晨的剔透露珠。
从背影来看,老妇在年龄上要比晏明年轻上最少七岁,身形较为清瘦高挑。
即使是上了年龄,看着也非常有余韵。
正脸转过来的瞬间,宁香看着那张跟晏明在气质上竟然有几分肖像的面,一时间有些诧异。
青禾的名号她从来只是听说过,见,的确还是第一次。
“你.......”青禾老眼望向宁香,在看清她异瞳内的青色胎记后方确定了她的身份,弯笑起眉眼道,“你应当便是小香吧,一直听阿明哥提起你,这会儿见到你人后,果然和他说的一样,是个出落的很标志的人儿。”
老妇的态度非常温柔和蔼,说着便主动上前拉住宁香的手,周身并没有寻常人年老后会有的老人气息。
而是一股自带的清新青草味道。
中间还夹杂了一些淡淡梅香,估摸着是采梅的时候染上的。
宁香对上她双眸,方发现到了这个年龄,青禾的眸子竟然还能十分澄澈,足以见得心思纯净与否。
她回了她一个淡笑,唤了声“师叔”。
“师尊也同我提过您几次,不知您这几日在明月峰过的可好?晚辈也是昨日才知道您过来了,不若定然会第一时间前来拜谒。”
青禾亮起眸子,拉着宁香落座好后问她,晏明可真的同她提起过她?
“他是如何说我的,能仔细说说么?”
看着她这副迫不及待的模样,宁香似乎从她的身上看见了曾经的顾滢。
当时她和宁舟关系还未确定的时候,便经常这么拉着她问东问西。
眼中的雀跃和期待满到几乎快要溢出来,是外人看着都能被感染到的程度。
她勾了勾唇,半真半假道:“自然,师尊在提及起师叔时,眼里是晚辈从未见过的温和,且他的洞府,在我的记忆中,还未让旁的女子住过,现今........”
宁香视线扫了一眼几乎大变模样,多了不少人气的洞府,眼神意味深长:“他不仅让您住了进来,还默认您改变他洞府内的装饰情况,足以见得您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并不低,甚至可以说是......极为特殊。”
人都是有独占心理的,青禾听完宁香所说,老脸已经红了,嘴上还要继续嘴硬。
“那说不定,只是因为我是他师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