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明哥既能猜到,我便不再做隐瞒了,你我都已经一把年龄,没必要像年轻时那般顾虑颇多。”
若仍旧继续这么顾虑下去,怕是待他们都变为一抔黄土了,她还是没办法跟随本心将想说的话,想做的事说了做了。
晏明怔愣盯着青禾看了片刻,到了口边的拒绝话半响都不知道要怎么说出口,最后只能狼狈避开她视线,告诉她说,他再想想看。
同一时刻,紫竹峰。
宁香看着莫吟行吃完膳食,面色红润了不少的模样,松气问道:“可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他摇了摇头,看着宁香有些憔悴的面庞,问她,这段时间是不是都没有好好休息?
“还好,我趴在床榻边守着你的时候休息了不短时间。”
话虽然这么说,但从莫吟行的角度去看她,她眼下的青黑,以及异瞳内爬上的红血丝还是十分明显。
他告诉宁香说,他身体目前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剩下的只需要去调查一下万泰,还有她说的颜希月。
“你先休息,我看看怎么安排调查他们的事情,奇怪的是颜希月不是在魔界,为何会突然出现在紫竹峰?”
顾滢对这件事很有发言权,她气愤提及起当日岳夕来看他的事情。
“我以为她真的只是你座下的弟子,对她并无防范,如今来看,她竟然是颜希月用的伪装身份!说起来也怪我,若是我警惕强一些,后面也不会让你陷入那么危险的境况中。”
“是她?!”莫吟行诧异,回想起岳夕在他面前时滴水不漏的模样,眉头死拧,“难怪了,我说峰内还有谁能这么近距离接触我。”
只是他不大明白,颜希月这么费劲心思是为了什么?
若只是给他下毒,完全可以早点动手,也没必要弄的这么明显。
那个时间段就只有顾滢守着他,恰好来看他的人也只有颜希月,她前脚走,后脚他体内的毒素便加速蔓延,便是傻子也能猜到是她动的手。
以他对颜希月的了解,这种低级的错误,她不可能犯。
之后大致要去找寻的人选已经确定,顾滢见宁香的确累的紧,便没打算继续久留在这处,起身去隔壁洞府休息整顿。
柳世齐还有很多话想跟莫吟行说,但莫吟行现在较为关心的是宁香的情况,他没法,只能也先退出去。
洞府内彻底没人后,莫吟行帮宁香施展了一个清洁术,将床榻的位置让出一半:“上来吧,阿止。”
宁香的确困顿的紧,解下外衫便上了榻。
她在身形上比莫吟行要娇小几分,几乎是她刚刚躺好,整个人便像只小猫一般被他搂进怀中,鼻尖充溢着浓郁的桃花香气。
“阿行。”宁香闭眸将脑袋埋进他胸口的位置,声音闷沉道,“我如今在灵界的修为已经进入中上的行列,你先前说的那个任务,距离完成还有多久?”
她已经等不及了,也不太想继续留在灵界,一年只能跟莫吟行有短短数日的相处时光。
莫吟行看了一眼001那里的进度面板,进度只来到了百分之五十三,还差不少。
尽管如此,他也还是宽慰欺骗宁香道:“快了,若说有十成,你现在已经达到六七成了,不用着急,我就在这里,绝不会离开。”
宁香想说他骗人,明明这次若不是她恰好就在修真界,他就有可能因此殒命的。
可当她从他怀里抬头去看他,对上他满溢着爱意的桃花眸时,她又不知晓该怎么说。
最后只能憋闷道:“那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是该找个时间在修真界再向众人宣告一下?先前在魔界的你我境况已变,不好作数。”
他们二人是有情人,能拿出去宣告的关系肯定比这个更近一步。
莫吟行意识到她是在说什么后,呼吸突然一窒,视线也变得有些灼热,问他:“你的意思是,你想要跟我结为道侣?”
宁香一脸莫名,抬起眼皮去看他,异瞳内只有他一人的倒影。
“不然呢?除了跟你之外,还能是跟谁?”
“不过这件事不是小事,我等休息好之后,还得问问师尊,让他给咱们算一个黄道吉日,这一次,咱们的身份终于不用那么遮遮掩掩,也能........光明正大了.........”
话说到后面,宁香因为很困,声音越来越低,眼皮也撑不住阖了下来。
莫吟行垂眸去看她,见她都疲累成这副模样了,还不忘跟他讨论这种大事,莫名觉得好笑,又动容。
他抬眸去看外面仍旧昏沉的天,心房却似乎被万丈光明照亮,丝毫不觉得沉闷。
是啊,他们经历了这些种种,如今终于能正大光明在一起,不受任何人阻碍。
他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这一刻的来临,并觉得他一定会十分激动开心。
可不知怎得,当这一刻真的来临时,他竟意外的平静,甚至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
他想,或许是因为宁香给了他足够的底气吧。
不论是她和异性的关系分寸上,亦或是她对他的偏爱和在乎上,她都总是能用尽力气向他证明,他永远是她心中最重要的存在。
........
颜希月得知莫吟行病危又痊愈的事情后,便已经知道她是被万泰骗了。
愤怒过后,便是深深的无措。
“怎么办........莫哥哥肯定会过来寻我的,我在修真界的身份也无法再用了.........”
她知道她没办法走进他的心,所以不介意以别的方式陪伴他左右。
可现今,就连这一点也不行了。
为什么?
上天究竟为什么要这么苛待她?!
颜希月红眸内的黑雾正在慢慢累积,心魔在她耳边叫嚣道:“你看啊,我怎么告诉你的,想要的东西,就去抢,你不抢,他永远都在别人手中,你这么委曲求全,得到了什么?”
“滚开!!我怎么做事不需要你教!”
心魔笑了,以一种嘲讽的语气回她:“怎么做事?就像你现在这样,连留在他身侧都做不到的窝囊模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