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不解他的意思,但还是听话照做,带着寻宝鼠等候在原地,看着莫吟行往里面走。
莫吟行见她并未跟上,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只是在抬眸看向估摸着是宁天和他们待着的屋子时,眼中的厌恶和不解很浓。
离近了些,那种男人粗喘和女人压抑的声音越来越明显。
只是听声音,便能猜到里面的人在做些什么。
他不想脏了自己的耳朵,只是停在距离正屋有个十多步远的屋外。
感觉里面的动静停下来了,响起正常的说话声了,他才继续隐匿自己的气息靠近了些。
为了更清晰地感知里面的情况,他还动用妖力释放了一些桃花枝从地底的位置探入屋内,悄悄露出一个可以窥探用的树枝。
有了桃花枝,里面的情况如何,一览无余。
屋内的地面上散落了不少衣衫在,而床榻上,宁柔则是整个人都被薄被盖着,眼神有些空洞地盯着屋顶的位置。
周身的魔气,对比莫吟行之前看见的那次,要浓郁上至少一倍不止。
至于宁天和,则是正在穿戴衣物,朝置放有茶水的窗边矮榻去。
他到了那处,端坐好倒起有点凉了的茶水时,和宁柔说起了话。
“王彪父子,今日你便可自行去找寻他们的行踪,整个罗武县如今已经被我下了封锁,他们二人是逃离不出去的,你想要我给他们营造的恐惧,如今县内已经死了这么些人,也足够了。”
“至于你身上的魔气,我知晓你想要将它祛除,可如今还不是时候,且我也同你一样,身上也带有了魔气,你又并非是自己一人,何须因此频繁和我闹?”
言及至此,宁天和将他喝完的那杯凉茶续上,带到了榻边,递到了宁柔身前:“我已经为了你做到这种地步,你该是知足了,柔儿。”
宁柔听到这里,眼中的空洞才渐渐被光亮充斥满。
她的瞳孔变成了入魔后才有的血红色,这会儿坐起身子看着宁天和时,结合她身上的一些伤痕,以及被汗液打湿的黏腻湿发去看,有一种别样的腐败美感。
她看向宁天和,强忍住面对他那张脸时心下有的翻江倒海的呕吐感,伸手接过他给的茶杯。
在他炙热的视线注视下,对着他之前喝过的茶杯位置含了上去,咕咚咕咚如同傀儡一般将茶水喝了个干净。
而后才说了声她知晓了。
宁天和很满意她这么听话,点头一挥袖替她穿好衣裳整理好青丝后,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提了一嘴。
“放心,只要你继续这么听话,宁香那边,我定然会让她生不如死,这一点,我可以用我的性命做保证。”
说罢,宁天和一挥袖替自己也换了身装束。
只是穿的款式和颜色都不是以往他惯常穿的那些,而都是一些年轻男子才会穿的。
如今穿在他身上,不仅有种不伦不类的感觉,还给人一种眼睛被伤害的感觉。
莫吟行暗暗腹诽宁天和这老黄瓜刷起绿漆后看着可真辣眼睛后,操控着自己的桃花枝退了出来。
之后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正屋,没太懂,为什么宁天和与宁柔二人能发展到这个局面。
他回到宁香和寻宝鼠等着的地方,将他之前看见的辣眼睛的一幕隐晦说出了些。
但话还未说完,就见宁柔带着一身魔气,戴了一个黑红色的帷帽从正屋出来,往外走。
宁香见状,来不及听莫吟行说完,便抬步追了上去。
莫吟行没法,只能先压下还未说完的话,也紧跟上去。
宁柔去往的方位,是在西北方向。
见她一副杀气浓郁的模样,隐约能猜到,她是要去寻什么人。
雨势如今已经停了,街道上只有一些浓厚的雨雾还余存着。
宁香看着走在最前面,穿着一身青衣,瞧起来有些陌生的宁柔,小声喃喃道:“以往我记得,她从未穿过这种颜色的衣裳,如今怎得.......”
从前的宁柔,最是爱穿素白和银白的衣衫,许是觉得,那样能衬的她楚楚可怜些。
现今........
看着走在最前方的她,宁香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些零碎的记忆。
感觉如今的宁柔看着是越看越有些熟悉。
不过一时半会儿,她没办法想出个所以然,便只能压下不解,继续跟上去。
宁柔最终手握着佩剑,停步在一栋看起来比较破败的宅子前。
宅子的门匾经历风雨侵蚀,已经看不太清上面写的是什么了,甚至还掉了一半下来。
至于宅内,则是杂草丛生,一片荒芜。
看的出来,应当是很久都未有人住了。
宁柔脚步很轻,入了宅子后,像是知道哪里有人一般,脚下步子未有丝毫停顿,径直朝一间看起来还算完好的屋子去。
屋子内,此时还在响起一些很小声的说话声。
“爹,今天咱们的吃的要怎么办?附近离他们宅子比较远的一些食坊已经陆陆续续关门了,再想拿钱买吃的,就得去离他们宅子近的地方了,我怕,我害怕那个贱女人看见我们,找我们算账........”
“怕什么,她要真知道咱们在哪儿,还能在罗武县里跟只无头蝇虫一样乱窜这么久?吃的谁说只能去食坊买?为父这就出去朝地里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带过来的野菜,咱们先将就几天,指不定再撑几天,他们实在寻不到咱们,就能离开了呢?”
里面的声音落下,宁香就看见她曾经在宁柔过往记忆中见过一次的王彪出现。
他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对比宁香记忆中,在身体上要丰腴不少,眼神也更加浑浊。
宁柔就在外面,却在王彪出现之前找了个地方隐蔽起身形。
起初宁香以为她是害怕,但从她丝毫颤抖和畏惧都没有的模样来看,似乎并非如此。
等王彪走远,宁柔取下了帷帽,露出里面看起有些诡异的面容,嘴角扯出一个渗人的笑。
之后转身入了屋内,丢掉了手中帷帽,同时将佩剑从剑鞘内拔出,一脚踹开屋子的木门,哑声道:“养兄,别来无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