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呵.......”
女人的阴笑回荡在长长游廊内,听的王县令瞬间软了双腿,脸色唰的一下白了起来,大脑开始嗡嗡作响,嘴上却还要强撑道:“谁?!是谁在装神弄鬼?!”
质问的时候,王县令颤抖着手褪下他腕间戴的一连串佛珠,嘴中念叨着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宁香在暗处看着这一切,只觉得好笑。
菩萨佑的,大都是该佑之人,王县令这种伪君子也配?
吕承跟在她身侧,注视着王县令身形的双眸几乎能将他盯出个洞来,额间青筋暴起了不少根。
但他还是强忍住了,看向脚边还处于昏迷状态的副县令江连义,将他直接丢了出去。
“砰!!”
肉体摔在游廊地板上的声音不算小,几乎是瞬间,王县令便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宁香见状,和阿默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分别将灵力注入前尘兽身上,助它制造出一个极为逼真的幻境。
紫黑色的气体就此像是烟雾一般从前尘兽身上溢出,之后以极为贴近地面的形式开始朝王县令还有昏迷在地的江连义奔去。
烟雾隐藏在夜色中,并不清晰。
只消片刻,便见烟雾彻底笼罩住二人身形,王县令也就此昏迷在地,重压上副县令江连义的身体。
前尘兽见状,继续释放出更多的气体,将宁香几人也笼罩住,带着他们一起进入了幻境中。
........
“纯儿?是你吗?”江连义相貌堂堂,身形颀长,穿着一身墨蓝色衣衫,书生气十足。
他此刻正盯着一处墙角看,边出声问道,边抬步往前走。
没等他走到地方,就见一袭水蓝色长裙,容颜姝丽的水纯从暗处走了出来。
她臊红着脸,没敢去看江连义,只是说了下她会来这里的原因。
“我听了你的,从修真界回来了。”
“可你爹娘不是.......”
水纯打断他,神色有些黯淡,将她和她爹娘断绝关系的事情说出。
“他们对你偏见实在太大了,我怎么说他们都不肯听,我便只要以这种法子先从家中离开,来这里寻你。”
修真界中各种小门小派不计其数,宁香看了下,发现水纯身上并未有任何象征五大峰的东西在,便猜到,她应当是出身一个名不经传的小门派。
但尽管如此,对比起一般的凡人,她的身份和地位上也要高不少,也难怪她的父母不肯同意。
这之后,水纯便日日寻机会和江连义相见说话,却始终没有从他那里得到任何证明的回答。
甚至在此期间,还被江连义哄骗去了身子,有了身孕。
幻境中的画面一变再变时,不同于宁香几人脸上的凝重,吕承眼中不仅有愤怒,也有心疼。
他看着画面来到红袖招,水纯即将被江连义骗着进入里面当清倌,替他从喜欢偷偷流连花楼的王县令那里抓到把柄那时,垂放在身侧已经快要兽化的右手握为了拳状。
看到这里,宁香已经明白,水纯肚里的孩子之所以被传成是吕承的,估摸着是江连义不想认,才会如此,看向他的眼神已经充满了厌恶。
“王县令为人耳根子软,纯儿你只需要多给他灌一些酒,忍一下他占你的便宜,我便可以就此稳升副县令一位,给你,还有咱们的孩儿一个安稳的家,好吗?我江连义对天发誓,只委屈你这么一回。”
宁香看着江连义对水纯说完,亲自送她入了王县令所在的厢房后,转身竟然又无缝衔接去和栖梧镇首富千金一起游船的一幕,简直是叹为观止。
寻宝鼠嫌恶作评道:“怎么会有人心黑到这种地步,臭女人,你之后找男人,可得擦亮眼!!”
听到寻宝鼠话的莫吟行、裴卓安、柏云三人,俱同时摸了摸鼻尖,心想他们和这江连义可并非一丘之貉。
后面发生的事情,显而易见,水纯被江连义收买的清雅喂了软骨散,前尘兽也被清雅找人控制住,没有任何助力的水纯根本反抗不了王县令,就这么在还怀有身孕的情况下被王县令强占了身子,也从他那里拿到了最大的把柄——强占她清白。
她在天明,清洗好身子后去寻江连义,却意外看见他抱着首富千金,和她互诉衷肠的一幕,就此心灰意冷,投井自尽。
待吕承进完做豆腐要用的材料回来,发现这件事时,早已经为时已晚。
他从前尘兽那里明白了事实情况后,便只能将水纯的衣衫褪尽,企图将她自尽身亡的事情伪装成为他杀,妄图以此拉王县令下水。
江连义听闻此事后,虽然有一瞬间的震惊和伤心,但紧接着,他又怕因此事耽搁他的仕途,便诓骗吕承说,他可以配合他一起让王县令血债血偿,可前提是,吕承需要先去官府认罪,给人制造一下此案已结的假象。
只因翻案能带给王县令的影响更大。
吕承当时以为害死水纯的罪魁祸首就是王县令,未曾想,这一去,就是九死一生。
他挺着最后一口气让前尘兽用禁术把他的性命和它的连接在一起,之后,便从那夜水纯从厢房内逃亡至包房,向众位宾客求救,却得到他们无视的那些宾客们下手,挨个让前尘兽解决掉他们。
至于江连义竟然才是导致水纯身死的罪魁祸首一事,吕承到了现在才知晓。
他冲到江连义身前想要直接杀了他,却被宁香拽住胳膊摇了摇头:“对于他这种人,直接要了他性命,岂不是便宜了他?摧毁他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之后再让他身死,岂不更为畅快?”
少女的话抚慰了吕承即将快要脱笼而出的理智,他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冷眼看着江连义和王县令一起被困在一方黑色空间内,哑声按照宁香所说,吩咐前尘兽,摄取起他们的心智,出了幻境。
翌日一早,有关水纯案即将重审一事的消息传满了大街小巷。
清雅听到这则消息后,隐约有点不安。
她收到江连义派人带来的话,收拾了下戴上帷帽到了县令府,挤进了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