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命魔丹和修真者的金丹差不多,这东西一旦交出,持有它之人便不会再有任何实力。
仓江明显对屠雨的执念很深,听完莫吟行说的,只是愣了一下,便神色癫狂地将右手刺进自己腹部,掏出了那枚萦绕着黑红光芒的魔丹,递到了莫吟行身前。
魔丹到手,莫吟行继续用迷魂笛吹奏了一曲可以碎裂幻境的曲子,没多时,便见周遭景象回到了五年前的客栈,宁香几人连带着仓江,一起被带回了客栈包房。
外面不知何时已经天光大亮,顾滢早在裴卓安被内置幻境传送出来的时候就醒了。
发现宁香等人回来,赶忙凑了过去。
“香香,你们去哪儿了?怎么没跟裴师弟一起出来?”
裴卓安和之前宁柔的情况一样,神魂受到了伤害,目前还无法清醒,如今还躺在榻上昏迷不醒。
宁香将人皮魔这边的情况简单给顾滢说了下后,便去查探裴卓安的情况,确定他没什么大碍了,才看向莫吟行不解道:“仓江已经被我们抓住,为何这幻境还是没能破掉?”
是的,如今他们所处的,仍旧是仓江最开始编织的幻境,并没有出去,这让莫吟行也很是不解,他让宁香几人先等等,他释放一下妖力探查探查幻境的情况。
说是妖力,实则是魔力,但由于仓江这个魔就在这里,能替他做一做遮掩,他也就不用担心被发现。
这一试探,莫吟行才知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复杂着神色看了一眼仓江后,将他探知到的结果告诉了宁香。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应当是使用了我曾经在魔界听到的一种禁术——千阴招魂。”
“千阴招魂?”宁香拧眉,看着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仓江,“这难道和他频繁掳走漂亮女人,剥她们的脸皮有关吗?”
莫吟行点头:
“嗯,但这种禁术,如果想要开启,修为最少也要达到玄魔,也就是你们修真界的元婴才可以,但按照咱们在幻境里看到的,仓江他之前是在屠雨的帮助下压抑了魔性,走的是你们修真者的道路,而邪魔,比一般魔也更难提升实力,因为他们身上的煞气太浓。”
寻宝鼠恍然大悟:“也就是说,他之前在屠雨死的时候一下子老了几十岁,是也动用了什么禁术对吧?”
莫吟行瞥了它一眼,不可置否。
“不过这种禁术对使用者的伤害也很大,一般开始之后,使用者是无法活过五十年的,但他很厉害,竟然在短短的十八年间就将自己提升至玄魔,并成功开启了千阴招魂。”
顾滢不懂:“但这些跟这个大幻境破碎不了有什么关系啊?总不会是这个禁术不成功,幻境就一直破不了吧?”
“理论上来讲,的确是这样,但还有另一个办法。”
莫吟行将视线从顾滢身上移走,重新落在了仓江身上。
“什么办法?”宁香走到阿默身侧,同样看向仓江。
“那便是,让开启禁术的人自己收回幻境,也就是说,需要让仓江自己用迷魂笛吹响一次破幻境的曲子,但据我猜测,他用的禁术已经和这个幻境连接在一起了,一旦破碎........”
莫吟行抬眼,轻叹了一声:“他的性命会因为中断禁术受到反噬,不出意外的话,他会因此死亡。”
等同于说,如果仓江自己不主动同意,幻境就会一直存在。
寻宝鼠没懂:“不是,鼠鼠我怎么被你们绕懵了呢?之前哈士奇不是还带着宁柔出去了,幻境破不破的,跟咱们离开这里有什么关系?”
宁香白了它一眼,想起之前莫吟行损宁柔的一句话,照搬了过来:“你是大脑通直肠吧?咱们下山就是为了抓邪魔,他一直待在幻境里,咱们拿什么去交差?”
“哦,好像也是哦,不过直肠是什么东西,臭女人,鼠鼠我怎么感觉你是在骂我呢!”
莫吟行有点意外宁香会用他曾经用过的话,愣了一下后,压下心里的触动,拿起桌上的茶水朝还处于昏迷状态的仓江泼去。
外面天色已经要大亮,深度沉迷幻境的仓江还以为他即将看见屠雨复活的身体,却不曾想对上他还算熟悉的几人。
“你们.......噗.......”
也是开口说话了,仓江才发现他小腹的位置疼到不行,径直吐出一口黑血。
低头一看,一个拳头大小的血洞映入眼帘,结合他之前的记忆,很快猜到了些什么,抬眸去看莫吟行。
眼前的青年长相上平平无奇,周身却带有一股强大魔气,仓江猜不出他的身份,只能再去看别人。
这么一个视线转移之下,宁香的面容紧跟着撞进他视线,那双长有胎记的熟悉异瞳令他瞬间一怔,诧异道:“你是........”
他创造的幻境里,进来的女子实在太多,他不可能挨个去看,未曾想,中间竟然还混入一个她?
宁香之前在幻境里看见仓江手拿那个玉坠时就很疑惑了,这会儿从仓江眼里看见震惊的神色,抿了抿唇瓣后,看向莫吟行和顾滢道:“我有些话想要单独同他说,你们能先避让下吗?”
若她的猜测属实,这件事便不可让太多人知晓,即便,是关系和她很好的这几人。
仓江的魔丹被莫吟行拿到手,已经和普通人没什么差别了,莫吟行将这事告诉顾滢,顾滢了然后把还站在宁香肩头的寻宝鼠也带上,出了包房。
木门被关上的声音响起后,宁香取出那个已经被摔成几截的玉坠,递到仓江面前,神色紧张,连呼吸都放缓了。
“这个东西,你是认识的吧?剑尊屠雨,到底和我是什么关系?”
仓江没先回宁香,而是静静盯着她异瞳去看,神情有些恍惚:“一眨眼,你竟已经这么大了........”
仍旧是宁香很熟悉的嘶哑声,但这次她听在耳中却不觉得难受,而是有点鼻尖发酸的冲动。
他伸出沾满凝固血液的右手,想要碰碰她,却又最终收回,声音很轻:“按照辈分,你该是唤我一声师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