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瞬间静止住,初墨短暂的停顿是因为没有实战经验,等反应过来,手臂一挥,一道更为耀眼的蓝色光芒已经出手。
就在这时,只听到洛羽惊喜交加的声音。
“陈令,你还活着——”
初墨顿时挥开手,那一闪而过的光芒擦过一旁的黑影,落在了密室的墙壁上,轰隆一声,地洞跟着摇了摇。
陈令,初墨她记得,这个亲卫是跟着她逃到剑树地狱的,被影杀打下了山崖,曾经与荣诺合力斩杀了一名影杀。
地洞内的两人紧张地看着断成两半木柱,有些担忧这地洞还能撑多久。
“洛羽,这是……”
陈令是陈族忠士,地位并不高,世世代代都是凯王族亲卫候选人,在他的眼里,没有背叛二字,而且此刻,眼见洛羽与另一人十分亲近,且此人并没有亲卫的特征,因此一丝探究之后,剩下的多多少少是有些轻蔑与看不起。
公主才走多少日,竟然就找了下家。
难为公主在物普国的日子里还事事为你出头,就冲这一点,你洛羽也该以死谢罪,追随公主而去。
洛羽为难地看向面前的初墨,如今的公主殿下身份十分危险,万一暴露……
洛羽立刻转头。
“陈令,你怎么在这?你如何从剑树地狱逃了出来?”
“自然是死里逃生——”见洛羽掩饰而过,陈令又信了自己的几分猜测,心中冷哼一声,这种人,还有脸来这里。
“你呢,你又是如何到了这里?”
“同样是死里逃生,你有什么打算?”洛羽见自个的公主依旧不开口,十分着急,但也没有别的办法,公主只怕对这个陈令的亲卫印象不深,的确,陈族已经没落,剩下的亲卫也没有十分过人的本事,因此并不出众。
“能有什么打算,我陈族向来只认凯王族,既然公主死了,我便守好五年的孝期,到公主坟做个看门的石人去——”陈令语气不善,自然这话故意来刺洛羽。
洛羽面色红一阵白一阵,自然不会不明白陈令话中的意思。
这陈令性子直,当初也是因为此,才会落得与他一般,守这样一个暗所。
可是洛羽想多了,下一刻,初墨已经撕掉了脸上的伪装,露出原本的面目来。
“哐当——”陈令手中的兵器一下子掉在了地上,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陈令,冷着干什么?”洛羽焦急地开口。
下一刻陈令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嘴唇颤抖着,跟着又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初墨看了一眼眼前的男子,捡起地上掉落的武器,看了看。
“弹药没了,这柄武器连寻常的刀剑都不如,带着反而不便——”初墨慢慢地说着。
“公,公主……”陈令眼眶湿润,狠狠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公主恕罪,陈令有罪,陈令无能,没能……”
初墨上前一步,双手扶住了眼前的陈令。
“先起来吧,本宫也未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你们。”
初墨说的是实话,影杀追杀那样的场景下,她的亲卫竟然还能活着,她不敢相信。
“属下,属下不敢相瞒,实则是那些跟在影杀后面的几大世家贵族的人救的属下,当然,他们救属下,不是因为别的,只是看重属下是公主的亲卫,这边影杀追杀,他们这些人就暗中偷偷相救,十分舍得花灵气与药材,救活了不少的亲卫,为的是带到帝都狠狠赚一笔。”
“属下是,逃出来的——”
陈令惭愧地低下头。
初墨点点头,陈令的性子耿直,且刚才的那一番话中,也能够看出对凯王族,对她这个公主的忠心。
“不必自责,只有保住自己的命,才有希望——”
“公主,您……”陈令欲言又止,那星塔之光明明已经……
“有些事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楚,现在,我们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
“哐当当——”地洞此刻十分配合地摇了摇,洛羽已经率先扛起石洞的箱子飞身上去。
陈令见此,一手一只箱子,飞快地出了地洞。
整整三箱的金银珠宝古董,出乎初墨的预料,可是,那南石安亲卫的价格更是出乎初墨的意料。
陈令将三只箱子偷偷地运了出去,换成了方便携带相当于古代银票之类的东西,厚厚一叠。
三人依旧乔装打扮一番来到了南石安。
南石安——一个特殊的买卖市场,进出身份十分的严格。
只是,洛羽与陈令二人虽然只是公主身边的一名亲卫,但也是处在权利的最顶端,轻松地骗的了门口侍卫的同意,三人顺利地进入了南石安内。
与初墨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原以为这会是奴隶买卖的那一番景象,可是走进来,初墨却发现,这里更像是一个高档的休闲场所,也并没有犹如物品一般陈列在外的亲卫。
这让初墨寻找起来又增加了难度。
“公主,秦金亲卫的拍卖马上开始——”陈令探了一圈回来,悄声说道。
初墨示意带路,跟着三人就来到了一处怎么看也不像是拍卖场所的茶馆。
而这里,已经聚集了许多衣着华丽的富家子弟,纷纷递送自己的铭牌,模样恭敬讨喜。
那侍从将一个个铭牌收了进去,过了片刻复又出来,手中的铭牌少了一半。
“这是秦少挑剩下的,各位未入眼的公子请回去吧——”
“啊——”大厅内立刻是叹息抱怨不甘的声音,紧跟着有人陆续离开。
“切——”陈令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洛羽,这秦金也敢称秦少——”
洛羽不说话,依旧随时注意着自个公主的举动。
“洛羽,你可有铭牌?”
洛羽一愣,这铭牌是各自家族的信物,他们自然是没有的。
“小姐,只有这个——”洛羽从怀中掏出一物。
初墨微微皱眉,看上去不像是铭牌,又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
“这是当日秦金表忠心,交给小姐您的玉佩——”
初墨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伸手接过,与其他人一道递给了侍从,跟着不紧不慢地坐在了一侧的等候区。
果然,过不多时,那侍从慌慌张张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