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男子从容地盘腿坐下,脚下是缓缓流动的金子形成的地面,而男子却纹丝不动,闭上眼,叹了一口气。
“时间该到了——”只听到男子像是自言自语,紧跟着一阵震耳欲聋的声响,就像是整个山脉都劈裂开来。
那一片白雾之中,几个身影缓缓落地,一切都笼罩在烟雾之中,跟着,那烟雾消失了,原先盘坐在地的男子也消失了,只剩下缓缓流动的金池,以及被吞没在金池中的初墨。
初墨觉得自己快被这无尽的黑暗给折磨疯了,这种感觉,比杀了她还难受。
那口而鼻中,一种窒息却根本无法缓解的窒息,比死还难受一百倍。
初墨处于绝望的边缘,潜意识里只有男子最后的那一句话。
吸收——
靠,难道她真的要将这些金子吞下去。
她见过吞金子的人,自然明白这金子是不能吞的,可是剧烈的痛苦,难受地想要做点什么的初墨再也顾不得什么,也根本不想再思考,本能地求生欲也完全放弃了。
跟着一张口,初墨清晰地感觉到那金子流入口中,下一刻却是更为难受的窒息感。仿佛全身五脏六肺一瞬间僵化。
初墨不动了,直觉觉得,这一刻她已经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再有知觉的初墨一瞬间仿佛一瞬间被人用铁锤击打着头颅一般,那鲜明的痛意让她一下子清醒过来。
这样的疼痛之中,却让初墨领悟了一丝的生机。
快,快,告诉我怎么做?
初墨清晰地记得,在水井中,男子的声音是可以穿透水层,进入她耳中的。
可是,依旧是一片平静,初墨不甘心,依旧学着先前的法子,慢慢地开始释放全身的能量,去包裹去硬拽强拉那些金色的液体。
收获甚微,可是却让初墨缓了一口气,这一缓气,初墨却不敢停下,继续开始吸收,进展十分的缓慢,但是初墨却丝毫不敢放弃,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一停下来,那种极致的痛楚绝对会席卷而来。
初墨不知疲倦,也不敢疲倦,这样一口一口消化着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甚至愤愤地想,男子这样不负责任,等出去,她吸收的根本就不是圣金之能,前功尽弃才好。
只是,初墨出去了,也未再看到那个男子。
那个叫做石轶的男子,突如其来出现在她面前,又突如其来地消失了。
初墨不知道自己在这金池之中过了多长时间,而是等她渐渐地感受到身体里的力量,能够在金池之中来去自如,甚至体内那种充盈的前所未有的感觉,初墨反复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半年来的折腾非但没有让她变得憔悴,此刻她却感觉到身体前所未有的轻盈,初墨沿着山洞,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那个男子的身影。
半天后,初墨除了石洞,此刻再进入秘族,先前压制的感觉已经完全消失,初墨悄悄地靠近秘族中心的房子。
秘族的房屋与兹岚族不一样,使用整齐的石头堆砌起来的,十分的工整与干净,秘族很大,从中心的城堡到四周分散开来的房屋,田地十分齐整,到边缘是整齐的足足有三四米高度石头堆砌而成的围墙,十分结实牢固。
初墨隐身在房屋隐蔽的巷子内,慢慢地寻找着。
一队队士兵不时穿过街面,整齐划一,戒备森严。
“嘿,那城堡里的小子怎么样了?”初墨刚要穿过一个背阴处的巷子,就听到街道旁酒馆里的闲聊声。
初墨看了一眼四周,身上穿的是一件与异族人相差无二的皮袄,灰色的狐皮帽遮住了四分之三的脸颊,初墨低着头,走进了这一家酒馆。
那酒馆中的小伙也不看人,而是飞快地上了一坛子酒和碗碟,又忙开了。
跟着,初墨就听到先前的声音再次传来。
已经从那族长的女儿如何满意,到那个病恹恹的身子,巫师断言说,活不过三天,千万不能碰,一碰也会死。
“哈哈哈,那就是说,那族长的傻女儿是到嘴的肉却吃不到喽——”
跟着又是一阵笑声,初墨站起身,掉头直接出了酒馆,趁着忙碌的人群飞快地朝着城堡而去。
所谓的城堡,无需初墨去找,整个秘族一抬头就能够看到城堡那高高的塔尖。
那是秘族一族之长居住的地方,也是整个城市戒备最森严的地方。
城堡位于整个秘族最中央的位置,四周有着宽宽的河流,唯一能够进入城堡的就是城堡正门的一道宽宽的石道,一块巨大的石头横跨在河流中央,连接着城堡与整个城市。
所以,想要进城堡是难上加难。
自然,想要出来也是难上加难。
洛羽一脸愁眉苦脸,在数十次失败之后,依旧没有找到逃出去的路。
“咚咚咚——”门外响起敲门声,原先爬在窗台上的男子立刻跳回了床上,一盖上被子,脸上的血色同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紧接着咳嗽声起,气喘、眼眶通红。
“金少爷,吃饭了——”来人迅速放下吃食,深怕被传染一般,立刻离开了,片刻,床上的男子这坐起身。
装病太累,而且是耗费体能的休眠之术,这样是撑不了多久的。
不过,男子并没有气馁,而是端起吃食,很认真地开始吃,也不敢吃多,碗里的饭吃了不到一半,就放了下来,再多吃只怕会引起怀疑了。
走廊那一侧,一个急匆匆的脚步声朝着这边而来,洛羽立刻一慌,要死了,这个时候来他刚刚装了一次,再装一次实在太耗体力。
“小姐,小姐,你不能进去——”屋外果然响起熟悉的声音,比洛羽还要慌张。
洛羽连忙跳上了床,犹豫着要不要冒险试一次。
“哐当——“石门开动的声音根本不给他犹豫的机会,紧跟着那熟悉的脚步声突然变得小心翼翼。
“阿呆,他死了——”突然间,那少女直扯着嗓子一嚎,洛羽深深叹了一口气,这已经是他三日里死了第五回了。
“小姐,小姐,没呢——”那叫做阿呆的奴仆洛羽也是十分熟悉的,此刻悄悄地掀了被角,露出微微起伏的胸膛。
“阿呆,他真白——”少女突然定了定,幽幽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