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豁。
给人咬醒了。
她面不改色,眨了下绯色眼瞳:“是你的手撞到了我的牙,我在帮你止血。”
但阿穆斯似乎并不信。
他顿了几秒,慢吞吞将指尖收回。
眸光淡淡,另一只手轻轻抚过方才被她的咬破指尖。
对方悦耳的声音宛若在光明圣殿中诵读圣经,低声又缓慢。
“是你咬的。”
“是我。”
棠祝一向不屑于掩饰,既然被戳穿了那便开诚布公好了。
于是她轻笑一声,嫣红唇瓣像是染着他此刻指尖的颜色,雪白尖牙尤为明显。
“再不济我也有一半吸血鬼的血脉……阿穆斯殿下,是你太香了,你是不是不知道你自己对于血族而言吸引力有多大?”
“……”
光明神祗眸光顿住。
很难说她这声殿下有没有阴阳怪气的意思。
他无神的眼眸望着她,在阳光之下,他整个人圣洁如高山之雪。
那双失了焦距的眼睛像是世界上最为澄澈的湖泊。
他知道。
在被囚禁在阁楼之中,总会有些馋他血液的吸血鬼溜过来试图刺破他的脖颈,试图将他当成最下贱的血仆。
那些血族握住神祗的踝骨。
但他身上的光明之力太过纯粹……即使是被银色细链磨出的浅浅血迹,也能轻而易举的灼伤他们。
他垂下眼睛,思索了会儿。
睫毛遮住干净圣洁的眸光。
他是抵触“血仆”这两个字的。
虽是被囚禁,被束缚,被控制。
但他的骨子里依旧有铮铮的傲气。
……沦为血族的食物,这比杀了他还要令人觉得难受。
阿穆斯无声的蹙起眉。
阳光中淡色的眼睫毛,染出几分神圣不可侵犯的气息。
可偏偏她咬的,一点也不令人生厌。
仿若电流从他指尖猛然窜上身体……
他缓了缓。
沉默几秒后,继续缓声问:“你是想让我…当你的血仆么。”
棠祝皱了下眉,并不正面回答,只是说:“你很香。”
她似乎很喜欢他的血液。
是了,阿穆斯这才后知后觉的回忆起。
在她身边的这段时间,他从未在她身上察觉过陌生的血腥气息。
她的耐心和懒散让他经常会忘记,对方只是一只拥有着天使血脉的小吸血鬼。
她饿极了也是会出去觅食的。
圣洁的神祗抿了下花瓣般的薄唇。
“……我可以做你的血仆。”
他说,但紧接着的还有一句。
“除了我,你不可以出去咬别人。”
“……”
听见脑海中传来【任务完成】的提示音,棠祝自己倒是没想过任务会完成的这么快。
更没想到最后这个条件是阿穆斯自己提出来的。
但棠祝也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他怕她出去咬别人,无差别攻击。
这无所谓。
棠祝本就不打算出去咬别人。
原主的嘴叼,可不是什么血都能激起她的兴趣。
也就只有一个阿穆斯。
她的视线愉悦的落在阿穆斯的脖颈上。
雪白修长,脆弱易碎的漂亮。
啊。
能咬了……
……个屁。
阿穆斯并不打算让她一步到位。
他挽起来衣袖,露出一截苍白精致的腕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