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恩年幼时被抛弃在冰天雪地之中,是当时的血族王上和君后将只穿了件单衣的小奶团子带回宫殿,解决了他的基本温饱。
但也只是解决了他的基本温饱。
古堡内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没有人能够时时刻刻的在他身边照看着他。
吸血鬼一族崇尚阶级文明,在古堡之中占有一席之地的非富即贵,于是可想而知,只是被捡回来的希恩在看不见的地方,过的有多么可怜。
被人当玩具,在冰寒的天气中带上脆弱结冰的湖面,有人朝天空中扔树枝,叫希恩学狗爬过去捡。
若他让他们不满意了,则会做出要摘他斗篷将他丢在阳光下的样子,吓他。
久而久之他就学会了求饶。
这更近似一种条件反射……在绝对的力量压制面前他学不会反抗,只会下意识的求饶。
他知道活着有多么重要……他只是想活着。
只有活着才能夺权。
只有夺权后活着才能不被欺负。
阳光对他而言,是生理和心理的双重阴影。
所以为了活着他几乎什么都愿意做……更别提只是叫棠祝两声姐姐了。
但这远远达不到棠祝产生同情的条件。
原谅他?那是圣母做的事。
她要做的是让他付出代价。
然后心甘情愿的,做她百依百顺的忠犬。
……
小破鸟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
分明剧情中只要求宿主去挑衅血族皇储殿下。
但它不知道为什么。
现在的希恩好像被送上断头台了。
他被棠祝用藤蔓捆着双手,强迫着恭敬跪在地上,面对着即将迎来初日的起伏山峦,准备迎接清晨的阳光。
管不了了。
小破鸟也摆烂了。
它也算是看明白了,反正神尊只会依着她。
所谓系统法则就是放屁。
那就顺其自然好了,它就静观其变,大不了一键重置,然后被宿主掐脖攻击。
希恩此刻倒是安静。
他撇过了眼不看棠祝,其实被束缚的指尖都快被掐出血了。
他分明都准备好灰飞烟灭了。
却又被对方玩儿似的猛然丢下一件全新的墨色斗篷裹住。
青年呼吸一窒。
他缓缓眨了下眼眸。
然后被棠祝牵狗似的把他从地上牵起来。
不仅如此,她还好像很嫌弃的捋了下斗篷。
“……奥蒂洛斯。”他像个精致漂亮的小木偶被她牵在手里,讷讷道。
棠祝面无表情:“傻逼。”
“你好像变了。”
他觉得疑惑。
以往的奥蒂洛斯对他几乎纵容,今日却动了狠戾的杀意。
……她身上宛若真的有两种气质在碰撞。
他这般想,然后被棠祝狠狠给了一锤。
**
日出之后的小镇,头发花白的阿婆坐在道路两边卖花。
这里一片清寂的安详。
棠祝还记得在等她的阿穆斯,于是买了个茉莉花环,准备带回去刷下他的好感度。
离开的时候又不经意的扫到希恩。
几秒后,对方与她的视线对上。
他诡异的红了红耳尖,偏过脸:“……我不感兴趣。”
棠祝唇角一抽:“走这么慢,腿被锯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