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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以绣住进白府本就不想高调的嚷嚷她是北平王妃,毕竟北平和西凉关系紧张,她如今就是沐渊白的软肋,算是隐姓埋名的到了南央。
白府人多嘴杂,他们若是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到时候传出北平王妃在白府之类的话,那些仇敌可不得被这些消息引过来?
虽说她要低调,但如今她们这般添油加醋的诬陷她,并且将她腹中孩儿和一个跟她毫无瓜葛的男人扯在一起,她是忍不了了。
“走,笙玉,随我去看看。”
“姑娘准备去哪儿?”
“先去后厨。”
后厨里都是些丫头嬷嬷,她们整日里就是做饭择菜,其余时间便是谈天说地,日子很是无聊,平日里也只能靠八卦打发一下时间,所以闲言碎语也多是从这些地方传出来。
临近后厨,只见到房屋的烟囱上冒出寥寥白烟,还传出一股子的菜香味儿,伴随着一阵叽叽喳喳的讨论声。
两个小丫头围在后厨外面的石桌子上择菜,其余的人都在后厨里忙碌。
“说起来,这事应该是雪嬷嬷最先说的吧,她一个浣衣坊的人,整日里都呆在浣衣坊里,怎么就恰巧看到那夫人和人私通了?”一个蓝衣小丫头和她身边的另一个黄衣丫头道。
“管他是不是说的真的,但是那夫人肚子也有七八个月了吧?而她又是最近才被齐少爷接回来,莫不是前阵子就和人私通了,等肚子大了便赖上了咱们齐少爷?”那黄衣丫头皱起眉头,神情很是不悦。
蓝衣丫头跟着迎合的点头:“极有这个可能,咱们齐少爷至今都没有一房夫人,连个妾室都是没有的,这突然将这个夫人接回来,还要我们好生照顾着她,可不是对她上心?”
听蓝衣丫头这么说,那黄衣丫头似乎为齐武陵鸣不平,将手中的小白菜叶子一把掳下来,扔到地上还用力踩了几脚,似乎是在泄愤。
笙玉和安以绣刚刚到后厨,因为她们此刻距离那两个丫头也顶多十来米,可以听到将她们毫无掩饰的声音听的一清二楚。
笙玉气的眼睛都瞪了起来,就要挥着拳头出去教训她们。
安以绣眼疾手快,一把伸手抓住笙玉的衣袖,将她往后面带了几步,两人站在石墙之后才冲笙玉摇了摇头,小声道:“不急,再听听。”
听起来,她们口中的雪嬷嬷是传话的主使人,不知道是不是昨天那个撞见了马面的嬷嬷。
不过浣衣坊,她记下了,一会儿便到浣衣坊去认认人。
只看到那蓝衣丫头在黄衣丫头身上打了一下,然后压低了几分声音:“这是做什么?可不是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也许是不想把事情声张的所有人都知道,蓝衣丫头和黄衣丫头没有再说什么有用的话。
安以绣冲笙玉点了点头,示意笙玉跟她离开。
一路去浣衣坊,那些丫头嬷嬷看她的眼神都有些意味深长,甚至还带了点嫌弃。
有几个丫头挽着手,看到安以绣,嘴上不恭不敬的道了一声:“夫人。”随后便撇撇嘴,躲得她远远的,仿佛她身上带了什么挨着便会传染的病毒一般。对于这些丫头嬷嬷对安以绣的态度,笙玉很是气恼,转头看到安以绣一副不平不淡的模样,俨然一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样子,忍不住替安以绣鸣不平:“姑娘,他们都欺负到你头上了,你还要忍着她们么?
”
“一些无名小卒罢了,若是与他们每个人都计较,我岂不是得被他们气死?”见笙玉依旧怒气未消,安以绣忍不住笑了一下,安慰道:“行了,气甚呢?一会儿去浣衣坊,将那雪嬷嬷揪出来杀鸡儆猴就成。”
浣衣坊在白府的偏苑,从后厨过去还颇有些点远,扬扬一大长条的小路延伸过去,竟也要走一盏茶的时辰。
小路大多都是用鹅卵石铺的,被石匠做成了精致的图案,梅兰竹菊,走在上面时间短倒还挺舒服,但若走的时间长了,却有些硌脚。
不过这能给脚上的穴位适当的刺激,可以促进全身的气血循环,从而起到健身防病的效果,倒也是不错。
到了浣衣坊,安以绣看到里面大多是些嬷嬷,三五成团的在一起洗一大摊的衣服。
四五十岁的女人,最是爱八卦的年纪,嘴里滴滴嘟嘟的说着府里的稀奇事儿,不过说的最多的还是那个不知道什么来路的夫人。
浣衣坊突然走过来两个人,这些嬷嬷止不住都闭上了嘴,朝那边看过去。
哎哟,稀奇了,这可不就是她们口中的主角儿?这夫人怎么就到浣衣坊了?
虽然这些嬷嬷私下里把安以绣当谈资,但她们到底是下人,如今见到正主,也不敢明面的顶撞她,毕竟上下有别。
那些嬷嬷纷纷朝安以绣这边福了福身:“夫人好。”
安以绣示意她们起身,四下扫视一番,寻找上次凉亭碰到的那嬷嬷的身影。
也不知道那嬷嬷是不在,还是刚刚两个丫头嘴中的雪嬷嬷就不是那人,她并没有在浣衣坊看到之前那个嬷嬷的身影。
见安以绣没有什么事,那些嬷嬷都四下散开准备继续洗衣服。
安以绣也没有阻止,只扶着肚子慢悠悠走了几步,随手招了个嬷嬷过来:“你来,我问你有些事。”
那嬷嬷也不知道安以绣找她问什么,将满是水的手在面前的围裙上擦了两下,有些警惕的看了安以绣一眼道:“不知夫人要问什么?”
“不知浣衣坊内可有一个雪嬷嬷?”
那嬷嬷听到安以绣这么问,刚准备回话,但想到这话是安以绣问出来的,那张嘴又忍不住闭了回去,一时之间气氛倒有些尴尬。
安以绣看这嬷嬷该是知道那雪嬷嬷,也不急,只缓缓道:“只不过是问个人,嬷嬷居然这般犹豫?可莫要因为别人连累了自己。”
安以绣声音平平,但不知为何那嬷嬷只觉得安以绣的声音满含威胁之意,最终扛不住安以绣的压力道:“老奴知道,她今日病了,在房内将养着。”“带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