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往事
“原来你已经失去了结茧重生的能力！”听到这些让路明非不禁叹了一口气。
他从老唐那里得知，龙族所拥有的结茧重生的能力，并非是真正没有代价的不死。
龙族所结的茧本质其实就是他们龙躯的备份。
在原本的龙躯被破坏毁灭的时候，他们就可以用灵魂入主这个备份得以重生。
然后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发育后，他们便会破茧而出恢复成原来的姿态。
老唐和康斯坦丁当时都没有发育完全就破茧而出，所以他们都是没有完整龙躯的早产儿。
但这种结茧重生的能力其实并不完美，不是所有的龙族都能够有机会提前结茧，也不是所有龙族在面临生死危机的时候都有能够有机会让灵魂成功逃脱。
龙族的灵魂并非是不灭的，他们在同族之间互相争斗的时候，也随即发展出了能够伤害灵魂的能力。
路明非就知道两样东西可以伤害龙族的灵魂，一样是老唐炼制的七宗罪，另一样就是贤者之石。
这头老龙的灵魂一定是遭受了难以恢复的重伤，以至于他都不能进入提前结好的茧中。
“修卡利翁，你现在不后悔当初的决定吗？如果你当时抛下自己守护的城邦，肯定就能从围攻中逃出来。”
“那样你也就不会变成现在的这副样子！”路明非抬头看着面前苍老的巨龙，等待着他的回答。
“后悔？”
苍老的巨龙费力的抬起头，闭上了双眼，在思索了片刻后，他说出了自己的答案：“现在要说不后悔，我自己也不相信！”
“但我知道，那时候的我是肯定不会后悔这个决定的！”
“你们知道吗？在我的庇护下，这里曾是周围最大的人类城邦。”
“俄萨尔迦那家伙将人类，当成了自己饲养的牲畜和玩物，在我从他的手中夺取了这片领地的时候，这里的那些人类还都处于蛮荒之中。”
“是在我的教导之下，他们才慢慢发展出了自己的文明，然后又创造出了许多龙族都没有的事物。”
“为了感谢我的庇护，他们将每年粮食丰收的日子，变成了一种节日。”
“我还记得那时候，他们会准备很多最好的食物和美酒送到这里，然后所有人都会围在我的身边唱着歌跳着舞。”
“还会有一些调皮的孩子，不顾大人们的阻拦爬到我的身上，将他们用鲜花编织而成的圆环带着我的龙角上。”
“我还记得有个孩子……”
苍老的巨龙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睛也渐渐的闭上了，似乎有陷入了曾经的美好回忆之中。
路明非从他口中，得到了刚才那个问题的答案，又听到了老龙对于处地方的这些往事，心中也开始暗自感叹：
“这头老龙，真是个好家伙啊！”
目前他见过的这些龙，好像都拥有着某种很深的执念。
参孙的执念是对主人的忠诚，即使在面对比他要更加强大的路明非时，也没有想过要投降求饶。
老唐和康斯坦丁的执念就是他们两人之间的兄弟之情，只要是为了对方他们都可以做任何事。
修卡利翁的执念恐怕就是这处在他的庇护之下，逐渐发展出文明的人类城邦吧！
他在面对同族围攻的时候，不惜深受重伤也要保护这里文明，结果却在未来毁灭在了人类自己的手里。
这是多么的可笑啊！
路明非想到白人在来到这片大陆时，对原住民所做的那些事，不禁又叹了一口气。
另一边，楚子航在听到这接连而来的震惊消息后，也不禁愣在了原地。
楚子航在执行部处理过很多有关于混血种作乱的任务，在他原本的认知中龙族应该全部都是残暴而不可交流的存在。
但眼前这头龙的故事，直接刷新了他对龙族的认知。
在众多的龙族之中居然也存在着，对人类有好感还会庇护人类的龙。
就如同人类之中也存在着好人和坏人一样。
想到这些楚子航的心中除了对奥丁拥有的恨意，原本对其他龙族的看法，也不禁开始渐渐的有些改观。
此时路明非和楚子航两人都站在原地默默的思索着，面前苍老的巨龙依旧陷入到了曾经的回忆当中。
只有变得有些疯癫的教宗，还是周围发出着种种怪叫，破坏了这里的安静氛围。
路明非忍不住转头看向他，心中暗道：“这家伙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啊！”
“他可拥有着精神方面的言灵，会被这么轻易的打击到疯癫吗？”
“不过要是让他再这么继续闹下去，还真是够烦人的。反正他现在已经没用了，不如就让他安静一些吧！”
路明非转过身提着狼牙棒，就准备要走向疯癫中的教宗。
就在这个时候，苍老的巨龙突然发出了一声怒吼。
“我是不会让你们毁灭这处城邦的！”
“我是你们的守护神，修卡利翁！快点逃到安全的地方，我来挡住他们。”
“带上那个孩子，孩子……”
“看来他的回忆，已经到了当年最危险的时候。”路明非回头看向苍老的巨龙。
楚子航也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说道：“这段回忆，应该也是他最难忘的。”
“即使他现在就快要死了，也依旧还能够清楚的记起当时的场景。”
“不知道他口中的那个孩子，最后有没有活下来。”
“她没能活下来！我高估了自己的力量，没有完全挡下所有的攻击。”苍老的巨龙已经从回忆中醒来了，他的语气中充满了遗憾。
“在我将同族都赶走，重新回到这里后，我才发现大部分的人都死在了这场袭击中。”
“当时前来袭击城邦的不只是我的同族们，还有他们手下的眷属。”
“是我将这里保护的太好了，面对这些眷属的袭击，即使城邦里的人类拼劲全力反抗，也没能挡住他们。”
“最终只有少部分人提前躲了起来，才得以存活！”
“但我身上所受的伤，已经不能再让我继续留在这里庇护他们。”
“在返回这处尼伯龙根之前，我将自己的血脉分给了这些人，让他们能够拥有保护自己的力量。”
“后来的事，我就已经不知道了！”
苍老的巨龙看起来就要到极限了，他用尽全力抬起头看着路明非和楚子航，发出了询问：
“你们能不能告诉我，这些人最后怎么样了？他们成功的在这片土地上繁衍下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