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皇家兄弟为了争夺帝位,手足相残不是常有的事情?艾小姐自然是学过历史的,难道会不知道历史上有多少为了帝位弑父,弑手足的例子?权力地位,从来都是最重要的,胜过一切。”
“只有站到最高处,才能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何况,难道我那个亲爱的弟弟没有告诉你,我和他并非亲生兄弟,更谈不上什么兄弟之情?他对我和我母亲厌恶至极,一直就想要将我们赶出司家,我和他虽然有那么点血缘上的关系,可是我们的关系还比不上陌生人。”
“对他来说,我和我妈是破坏了他家庭的恶人,他如果有恨的人,肯定是我们。对我来说,他是一个非常讨厌的存在,他抢夺了一切原本应该属于我的光环。”
“只要有他在一天,我这个所谓的司家大少爷就永远都要低他一等。我在司家,也永远都不会有话语权。如果让他当上会长,他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除掉我和我母亲。”
“他会将我们赶出司家,再夺走我的所有权利。”
“到那时候,我会过上乞丐不如的生活。你觉得,我能不去跟他争吗?争了,至少还有希望。不争,可就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他的声音冷下来,听起来,没什么温度,眼里的嘲讽一直都在:“如果你站在我的位置上,你也会去争。司冥得到的东西已经够多了,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他就是司家继承人的身份。多尊贵,多了不起的身份啊,司家的所有人,都捧着他,都对他好,他想要的一切东西,总是可以轻易得到。”
“而我呢。我名义上是他的哥哥,是司家大少爷,可这么多年来,司家有谁真的把我当成大少爷过?就连司家的那些下人,表面上对我恭敬客气,私下里也是瞧不上我的。”
“我不过是司行云在外面喝醉了酒,不小心上了一个女人意外生下来的私生子。我母亲不过是一个身份卑微的陪酒女,在他们司家人眼里,连司家的下人都不如。”
“你知道我和我母亲在司家过的有多艰难吗?处处看人眼『色』,处处都需要小心说话。司冥不需要做任何事情,就可以得到所有人的尊重和敬畏,而我们母子呢。”
“我们做再多,也换不来他们的真心尊重。”
“就连司冥走了,司家的下人也还整天念叨着他。在他们心里,只有司冥才是他们的少爷,至于我,从来就不算什么。”
他眼里有不甘,嫉妒和愤恨流『露』出来。
他也是司行云的儿子。
他还是司家的长子。
就因为他母亲身份卑微,司行云不可能给她名分,所以,他一个堂堂的司家长子却变成了私生子。
即便后来司行云将他带回了司家,也让他认祖归宗了,可“私生子”这个身份,却一直如影随形的跟着他。
“司冥现在的位置,本来就应该是我的。我才是司家的长子,我才应该是司家的继承人。我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将原本属于我的东西拿回来而已。”
“你说,我做错了吗?”
“换成你,你不会这么做?”
他说一句,就『逼』近她一分,眨眼,人已经到了她跟前,距离她极近。
他眼里有点咄咄『逼』人的意思,眸底流『露』出的气息是危险的:“现在,你还觉得我会在乎这样的兄弟血缘吗?”
艾米抿紧唇,沉默的看着他。
司冥是真的没有告诉她这些事情。
她没问过,他便也没说起。
她想着,也没必要问。
虽然他们是夫妻,可夫妻之间也不是就得开诚布公到任何隐瞒都没有的。
哪怕是再相爱的人,彼此心里,也会藏着那么一些小秘密。
或者是一段不愿意告诉别人的不愉快过往。
她都是可以理解的。
她喜欢司冥,不代表她就要了解他的所有,有的时候,恋人之间保留一点自己的小秘密和小空间,反而会更加吸引彼此。
完全没有神秘感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当她从司罂这里知道这些事情后,她还是很震惊的。
她当然知道司罂和司冥感情不好,否则,兄弟之间能跟仇人一样的么。
可是,她没想到,司罂竟然会是私生子。
而且,听他说起来,他这个私生子过的很不好,并不如表面上那般风光。
但这些话,艾米也不是完全相信的。
从司罂嘴里说出来的事情,可信度得打个七折吧。
“好吧,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说司冥当了会长就会除掉你们母子,其实只是你自己臆想出来的?”沉默片刻后,艾米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你说什么?”司罂眼眸眯了下,眼底的危险气息更加浓烈了。
艾米咽咽唾沫,往后退一步:“如果他真的想除掉你,你能活到现在吗?你也说了,司冥掌握了司家的大部分权利,就算他现在还不是会长,想要对付你,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司罂抿紧唇,脸『色』沉沉,没说话。
艾米想了想,又说:“如果他想将你和你母亲赶出司家,他也早就可以办到的。可你现在依然还是司家的大少爷,不是吗?就算他不喜欢你,他对你的恶意也没你想的这么重。”
“我觉得,你对他有所误会。”
男人眼底的戾气和怒火同时迸发了出来。
他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臂,手指立即就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压下了五根红『色』指印:“误会?我跟他生活了那么多年,是你了解他,还是我了解他?”
“你才认识他多久?你就觉得自己很了解他了?”
“这些年我在司家过着什么样的日子,我自己很清楚。他对我有没有恶意,用不着你来分析。我告诉你这些,不是让你帮司冥说好话的。你如果不怕激怒我,可以继续帮他说话。”
艾米心里咯噔一声,感觉到了危险。
她抿紧唇,不敢再说什么了。
反正,也没指望她说上几句,就能缓和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