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我这人话说起来就没完了，但是肖老板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你给个真心价好吗？”
“李哥，是你要给我个真心价，我在这等着呢。”
这丫头和其他人真不一样，别的商人要么是硬茬，要么是软刀子，这个人就感觉像是钉子，但是又感觉她很软，就是很奇怪。
“哎，肖老板，六毛，这绝对是，全市场最低价，我保证，这真不是威胁，这绝对是全哈市最低的价格。
肖老板我真的不能辜负大家对我的信任，还得麻烦你高抬贵手了。”
“李哥，我这人真的不喜欢说废话，但你说了这么多了，也听我絮叨两句吧。“
“愿闻其详。”
“首先这里是郊区，王老板带着我开车都开了一个小时，这里的房租地皮并不贵，和镇子上也差不了多少。
其次你们都是本地人，这一部分费用对你们来说更少了，成本也许比镇子上高，但也高不了多少。
之后你们是养殖大户不假，市里百分之六十的货源都在你们这，所有你们有能力控制市场价格，所以你们说最低是多少就是多少。
最后大家都想多赚钱，我也不例外，所以为了减去大家的麻烦，一口价五毛，合适咱们就签契约，不合适也别废话了。
这个价钱你们绝对有的赚，和我签了以后你们就不用再天天出去挨个送货了，只要全部送给我就行。”
李哥咬着牙，“你能保证每个月不低于八千的需求量吗？”
“可以。”
李哥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好，但要在契约上备注，如果哪个月没有达到八千，你要按缺失数量一只一块补偿给我们，你敢吗？”
“好。”
王帅急得不行，“肖雨，这不合理,你可以不用答应的。”
肖雨拍拍王帅的肩膀，“王老板，不管刚刚他说的是真是假，是不是卖惨，但那些养殖户是真的不容易。
我压低了人家的价格，这也算是给大家一个保障吧。”
李哥连连鼓掌，“好，肖老板大义，咱们现在就立契约吧，还要麻烦王老板来做个中间人。”
王帅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肖雨，开始的坚定去哪了，怎么都到最后关头了，开始心软了，哎，真是没办法。
“李哥，我还有个需求。”
李哥立马提高警惕，“肖老板请说。”
“我需要你们把鸡都杀好，给我送过去，最好是毛也都弄干净了。”
“这...”李哥还从来没听过这样的要求，人家都是要活的，她要死的？还得拔毛？
“怎么李哥，不行吗？”
“可以，我手下的人都做惯这些了，杀鸡也不算什么，但是这毛处理起来，恐怕很费时间，我怕不能按时交货。”
“没事，只要真的用心交待，大家也都用心处理了就好。”
李哥虽然不解，但还是答应了，“那好吧。”肖老板看上去也不像是会故意为难人的人，应该不会太强行要求。
在肖雨和李哥的监督下，王帅一笔一笔写下了契约书，三人都在上前签字画押，一式三份。
肖雨收好契约书，“李哥，那就麻烦你三天后把五千只拔完毛的鸡送到这个地方，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问题随时找我。”
“三天？时间有点紧吧，我手下的养殖户怕是处理不完这么多。”
“李哥别急啊，刚才不是说了吗，用心就行，先给我一千个处理好的，剩下的一周之后送来，处理多少算多少。”
“行，那我让大家抓紧时间准备。”
“麻烦了，这是一千块钱的定金，收好。”
肖雨和王帅回去的路上，王帅还是觉得不对，“你怎么开始那么硬气，后面又软了？”
肖雨白他一眼，“王老板你好歹也算是久经商场的老人了，怎么这都没看出来？”
“看出什么，欲拒还迎是做生意的一种手段，你前面的我很理解啊，可是马上就成功了，你为什么要答应他后面的无理要求？
不过你后面也忽悠他签了一个无理要求，倒也是不亏。“
肖雨又白了他一眼。
“你白眼干啥，你当我看不见啊。”
“我还以为你眼瞎呢，这不是挺好用的嘛，看来就是脑子不好使。”
“你有话就说，少在这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肖雨一脸疑惑，不应该啊。
“你没发现他给我们的茶有些受潮了吗？”
“所以呢，你咋也看不起人家小百姓了？”
肖雨有些无语，“我没有看不起任何人，他的茶确实是好茶，可是你看茶包看用量，也就喝一两次，而且他毫无察觉。
在北方还能受潮如此严重，你说这是为什么？”
王帅有些明白了，“因为很久没用了，也...很久没客人了。”
“不止这点，他为什么不带我们参观养鸡场，只让我们看了外围。
你想想之前，我去找你的时候，你很热情带我们参观介绍你的厂子，生怕漏掉什么细节，这才是想谈合作的表现。
我想里面的景象并不好，很荒凉吧。
不管再乱，老板谈生意的时候也会选在安静私密的场所，可是刚刚为什么那么吵。
虚张声势，想告诉我们他们生意很好，养的鸡也很多。
他们确实生意不好，倒也不是卖惨。”
“你...”
肖雨把自己头埋在车门上，“要不然说最讨厌你们这些生意人了，凡是以利益为先。
我其实可以八毛收的，我也不差这点利，但是我还是拼命的压价，因为我知道他们很需要我这一单来救命。
我也不是普动众生的菩萨，我只能从自身的角度出发，他们需要钱救命，而我需要钱来满足自己的欲望。
你说我怎么和你们一样了，都怪你，和你接触多了，都变成利益熏心的商人了。”
王帅：呃......
“把自己说的这么坏有意思吗？我又不是林老弟，我才不会和你共情，更不会心疼你。”
“是啊，我才是坏人，却还想要别人能理解我，我都觉得自己不要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