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谦冽理了理领带，慢条斯理地问，“你给慕姝做治疗时，有时候，会有她并不是真正失忆的感觉吗。”
沈修灿一愣，不知道莫谦冽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诚实地道，“到目前为止，没有过这种感觉。”
他接着反问，“你有时候会觉得她并没有失忆？”
“偶尔。”莫谦冽的嗓音很淡。
“举几个例子。”沈修灿道。
“莫氏集团运动会的时候。还有今天明兮让她上台一起合唱的事。她既然知道她唱歌不好听，按理来说，她应该会婉言拒绝和明兮合唱的。但她没有，还唱的并不比明兮差。”莫谦冽道。
“对！你倒提醒我了，”沈修灿食指点了点，“白慕姝不是唱歌挺难听的吗？怎么今天和明兮合唱时，唱的那么好听了。她初中时在我的生日聚会上，不会是故意唱的那么难听的吧。”
“不是。她之前……她五年前消失之前，的确唱歌不好听。”莫谦冽的眸光幽深了起来。
“这就奇怪了。难道她消失的这五年，经历了什么，突然开了窍开了嗓，唱歌就好听起来了？”沈修灿喃喃自语的说完，忽然明白了过来，“原来这就是你认为白慕姝可能没失忆的原因啊！她知道她唱歌变得好听了，才上台和明兮合唱的？”
“嗯。”莫谦冽颔首。
“可是，仅凭这几件事，并不能十足的说明白慕姝没有失忆。今天她之所以会上台和明兮合唱，也许仅仅是因为那样的场合下，不好推脱，才硬着头皮上的呢？”沈修灿道。
莫谦冽神色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照我说，明兮才更有问题呢。她明明知道白慕姝唱歌不好听，还让她当着全国观众的面和她合唱，她到底是把白慕姝当朋友了还是没当啊？”沈修灿摇头。
“慕姝既然记起了她唱歌不好听，那她应该也是这样想的。明兮对她如此不义，她还舍命去救了她……”莫谦冽沉吟道，修长的手指在沙发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就是啊。如果换作……”沈修灿话说到一半，突然顿悟过来一件事，“莫兄，你该不会是在怀疑，灯具会掉下来，白慕姝会去救明兮，都是在白慕姝的算计之内吧。”
莫谦冽没有说话，只是那心思沉沉的眼眸，证明了他的确是在这样想。
“不可能不可能。”沈修灿连连摆手，“换作是在尔虞我诈的商界里混久了的你，倒的确会这么做。但是，白慕姝？她傻的要死，心思哪会这么缜密。”
莫谦冽冷冰冰地剜了他一眼。
沈修灿单手握拳放在嘴前，清咳了一声，改口道，“我是说，白慕姝很单纯，她做不出心机这么重的事来。并且这种事，她极容易人没救成，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半条。如果没有百分之两百的把握，谁会去冒这个险。”
莫谦冽沉思不语。
他也这样想过。只是现在的白慕姝就像一个蕴含着未知能量的百宝箱，你猜不透也看不到她还有哪些未知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