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这七八个医生全部都上了救护车,并且将车门关了,大概过了五六分钟的样子,车门再次打开,先前那个说话的中年医生走了下来,摘下一直戴在嘴上的口罩说道:“谁是病人家属?赶紧过来签一下字,我们要将病人拉回医院去治疗,在此期间如果病人出现任何意外死亡的话,与我们医院没有任何关系。”
此话一出,程清婉上前一步,唰唰两下将自己的名字签了上去,然后中年医生再次走上车,就在他准备关上车门的那一霎那,程清婉低声说道:“能不能让我也上去,我……我想看着他。”
“好,没问题。”
中年医生连犹豫都没犹豫,直接开口说道。
但就在程清婉刚准备上车时,身后却响起了张所长的声音,只听他这样说道:“这位程小姐,你可不能跟着去医院,你得和我们回一趟派出所,这件事情的还需要你具体说明一下,我们好备案。”
这一番话说出来后,程清婉先是一愣,随后转过头来,语气极为冷漠的说道:“这还用再重复吗?事实都已经摆在面前了,张所长你还有什么不相信呢?难道说你把我带回派出所是想让我撤销对常威的指控吗?”
此话一出,张所长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住了,没错,他的确是这样想的,只要把程清婉带回派出所,到时候使点手段,让她撤销对常威的指控,然后再让常威给赔点钱,这事就算完了,因为他们以前也没少这么干过。
基本上常威惹了大乱子,摊上大事,他都是这样处理的,所以在常威他老爹做了县长以后,他也从以前的一名小警员慢慢做到了所长,这一切都是在帮常威擦屁股中提升的。
“程小姐,请你以不要侮辱一个人民公仆,我们是警察,我们是正义的化身。对于任何人,任何事情,我们都会本着公平公正的心去对待,所以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我完全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对一个人民警察进行言语攻击,我有权将你告上法庭。”
他的这一番话让围观的不少村民开始替程清婉帮腔了,不少人都在劝程清婉赶紧跟着警察走,不然到时候被人家告上了法庭就麻烦大了。
可程清婉丝毫不为所动,冷冷的看着张所长,半天吐出几个字来:“那你可以试试看。”
说完这句话后程清婉毫不犹豫的转身走进救护车,伴随着救护车的引擎轰鸣声响起,程清婉是彻底消失在张所长的视线中,这让他脸色铁青,恨的牙根痒痒,半天才低声说了一句话:“穷山恶水出刁民。”
“把他也给我带走!”
眼看救护车都走了,张所长指着二猛子说完话后,大手一挥也上车准备离去。
常威是坐在和张所长一辆车上,等车子发动后,张所长立马掏出手铐子的钥匙给常威将手铐打开,嘴里说道:“我说大侄子啊,你这次做的事情有些过火了,恐怕这次不太好收场啊。”
“毕竟这么多人看着呢,他们要是都指控你的话,我想连你爹都没啥办法救你了。”
揉了揉被手铐子勒的酸痛的手腕,常威并没有回答张所长的话,而是起身在后视镜里看了一下自己,这才咬牙切齿的说道:“那个叫二猛子的玩意绝对不能轻易放过,我脸上的这些伤都是他打的!”
“大侄子,这都啥时候了你还想着怎么报复别人,你还是好好想想你自己该怎么办吧,怎么才能平安无事的度过这关。”
面对常威,张所长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得亏他爸是县长,要不然的话不知道被别人打死了多少次了,还能让他这么猖狂?
“张叔,这事情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吗?再说了,开枪的人又不是我,我怕啥,就算他们指控我带人去村里闹事啥的,这些不都是小问题吗,不碍事的,我相信你能搞定的张叔,等会回县城后把我放到天上人间吧,我要好好去做个按摩,放松一下自己。”
这一番话从常威嘴里说出来后,整个车内的所有人包括张所长在内全部都惊呆了,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些话会是从一个买凶杀人的主犯嘴里说出来的。
“大侄子,我想你应该还没搞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这要是换做以前的话,你的确可以不用去派出所,但今天这事不同,比较严重,毕竟是枪击伤人的事件,而且那人还很有可能会死。”
“最重要的是这个人还是当着那么多人面被人枪击而死的,并且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你,现在你要是不去派出所的话,他们百分百会闹到市里去,到时候不说是我了,恐怕连你爹也要跟着你遭殃。”
“而且现在这个局势你也不知道,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你想咋样就咋样那是不可能了。叔肯定不可能坑你的大侄子,你就老老实实在派出所待着,就全当是体验生活了,叔会安排不让他们审问你的,到时候需要的话你就装装样子就行。”
面对张所长苦口婆心的劝说,常威这才极不情愿的说道:“好了好了,我答应你了,不过张叔,这事你要是能搞定的话千万不要去找我爸,那个啥,你懂得。”
“行了大侄子,这话就先撂一边吧,只要能简单解决那就是最好,解决不了还是得麻烦你爸。对了,大侄子,你现在给叔老实说,那开枪打死秦阳的人真是你雇请来的杀手?”
此话一出,只见常威本来就因为肿胀而迷城一条缝的眼睛彻底没了,因为他很嘚瑟的笑了一下。
“可不咋的,只要能让秦阳死,出再多代价我都愿意。”
话说到这里,张所长已经明白一切了,他心里对常威的好感度再次下降了一大截,这小子要是放在乱世之中绝对是个枭雄,但前提是他得有一个当大军阀的老爹做靠山,不然的话像他这种人一般在电视上活不过两集。
没办法,这家伙太嘚瑟,太狂了,狂的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