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茶放下手里的蛋糕,平淡道:“看来今天不用睡醒再吃。”
灵执有些窘迫,笔直的坐下去:“我们好好谈谈吧。”
“吃完再谈,拿着。”
她把叉子递给他,等他接过,拆开包装盒,默了片刻问:“你要放在盘子里吃,还是直接吃?”
灵执哪有心情吃,着急忙慌的舀下去:“就这样吃。”
连茶了然的松手,坐在旁边,眸光平静的看他。
一块蛋糕吃得灵执分外煎熬,说什么都不要吃第二块,连茶没办法,随便他。
灵执担心她中途变卦,匆匆把蛋糕放进冰箱。
冰箱门关上的那一刻,他悬了很久的心,终于往下落了一点。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灵执没坐回沙发,和她隔了一个茶几的站着,说话时,眼睛直勾勾的看她,像是要在她脸上看出什么来。
连茶冷漠脸:“你问。”
灵执本来是想问‘你喜欢我吗’,对着她冷冰冰的眸子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变成:
“你,是在追我吗?”
她眨了下眼,依旧冷漠脸:“不是。”
“?!那你是?”难不成是喜欢?!
连茶:“培养感情。”
“……”灵执深呼口气“其实你不用非揪着门里的事,也许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没必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真的没必要。”
“你觉得我在浪费时间?”
她眸色沉下去,脸色难看的看着他。
灵执心里有些慌,强压下去,继续把想好的话说出来:“你来找我,如果只是因为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那就是在浪费时间,因为你不喜欢我,我也……”
连茶突然出声:“你也什么?”
他对上她深邃的瞳眸,心头一跳,慌乱的偏开视线,声音有些急:“反正你走吧,你已经严重影响到我的正常生活。”
“你平常就是这么拒绝人的?”
“什么?!”
灵执瞳孔猛的放大,眼见着她一步步走过来,直到走到他面前,他才恍惚的回过神,一颗心却跳的厉害。
连茶把他的衣领子拉正,遮住露出来的背心带子,总算顺眼许多。
她看这领子不爽很久了,明明没露多少,却刺眼的很,让人眼烦。
灵执又是一愣,匆匆后退,不太敢看她,耳朵很快红了一片。
“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还想怎样?”
连茶看了眼他的耳朵,心情愉悦道:“我说了培养感情,就这样。”
“你!”他瞪向她,可能是天生压不住情绪,下眼睑开始生理性泛红,里头水汪汪的,像是被欺负的小朋友,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她见他这个样子,微眯眼:“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这个样子很危险。”
灵执实在生气,轻吼:“你别说别的,我请你现在马上离开我家,我不想和你培养感情,也没兴趣!”
连茶沉默片刻,淡淡道:“好吧,我明白了。”
她说完绕开他走了。
就这样,走了。
灵执本以为她至少还会再纠缠会儿,现在这样,反倒让他错不及防,心里还有些空落落的。
落什么落!
他烦躁的上楼换衣服,抱着猫粮出去。
……
一连几天,连茶都没再来过。
日子回归正常,灵执却高兴不起来,心情一跌再跌,第三天夜里,他彻底失眠了。
灵执在辗转反侧里送了自己两个字,有病!
明明是他主动赶走的,最后又忍不住的想,真特么像个智障。
他烦躁的扯过被子蒙住头,逼自己睡觉。
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
灵执爬起来,下楼,坐在客厅发呆。
“你这是不是叫失恋?”
他扫了眼昆仑镜:“你懂什么。”
昆仑镜轻哼声:“吾活了上万年,痴男怨女的故事不知道听了多少个版本,怎么就不懂,你看看你天天跟丢魂一样,不是失恋那就是失业。”
“……”灵执无力的仰躺下去,“我已经失业三年多了。”
“所以你是间接承认了。”
他盯着头顶的金属吊灯,眼里闪过一抹自嘲。
没有的东西要怎么失去。
他坐起来:“你是不是很想痊愈?”
昆仑镜:“当然了,吾这么碎着一直在消耗力量,补得少耗得多,吾都不知道还能耗多久。”
再拖下去,也许真的会像连茶说的那样,死翘翘。
灵执转了转眸子:“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就帮帮你吧。”
“真的!你有办法?”
他拿起昆仑镜往外走:“我有个朋友也许能有办法,不过,你也别抱太大希望。”
“有希望总比绝望强。”
灵执听见后,笑了笑,这话倒是真的。
……
三区仙莱路。
昆仑镜看着四周荒凉的样,疑惑道:“你确定这里还有人住?”
“上头批下来整条街拆迁,看起来都搬得差不多了。”
灵执已经很久没来过这,整条街比他印象里还要陈旧。
老屋子错落排开,户户紧闭着房门,只还有那么一两家店开着,花花绿绿的招牌退了色,快要和斑驳的墙融为一体了。
昆仑镜:“这都快走到头了,还没到?”
“急什么,就在前面了,不过我也不确定她还住不住这。”
“不是你朋友吗?!”
灵执淡定道:“不联系的朋友也叫朋友。”
昆仑镜:“……”
一直走到仙莱路的尽头,拐进小道口,里头便是一家店。
店面很小,只开了个窗口,挂着两块帘布,深蓝色的帘布上绘着十二星座。
边上挂着块木牌子,店名就随意的写在上面。
灵执眼里带出笑意:“看来你运气不错。”
昆仑镜:“希望吧。”这店看起来就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灵执上前敲了敲木质台面:“时鹿?”
里头无人回应。
他掀开帘子又叫了声:“时鹿你在不在家?”
“仙女?”
“来啦!”里头传出一声娇俏的女孩子的声音。
灵执:“……”
应声的女孩子从屋里走出来。
她身上穿着身洛丽塔风的小裙子,裙摆一层叠一层,优雅的像个公主。
“稀客啊。”
时鹿伸手把帘子勾上去,因为手上套着白蕾丝手套,动作做的不紧不慢,每一帧都像在拍杂志。
灵执见怪不怪的把昆仑镜推给她:“找你帮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