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被大力冲撞。
灵执盯着贴在上面的符箓,确保它不会掉下来后,松开手。
“先进去,在院子里不安全。”
昆仑镜跟着他进屋,一屁股坐到地上。
灵执先给连茶发了消息,然后问他:“那两个道士为什么要抓你?”
昆仑镜:“他们把吾当作邪物,要惩恶扬善。”
“……就因为你偷尸体?!”
“吾说过了,不是吾偷的!”昆仑镜瞪大眼睛,配上一张包子脸,实在凶不起来。
灵执摆手:“好好好,不是偷的。”
昆仑镜冷哼几声,接着说:“吾流落到这里,本来只想好好的睡一觉,谁想被给人砸了,吾作为上古神器,只要她道歉吾自然会原谅她,可她非但不道歉还不知好歹的要除掉吾,这些个道士连吾都不认识,难怪一个个都没用。”
灵执:“那你刚才跑什么?”
“……吾受伤了!”
“行吧行吧,所以现在怎么办,他们要是冲进来,我可帮不了你。”
灵执对门上的符箓没什么信心,毕竟外面那两个道士,看起来可不是吃素的。
昆仑镜指着他的手机:“你不是联系那位了,吾看她天赋异禀,区区两个道士定不是她的对手。”
“你想多了,我没和她说这个。”当然是让乖乖在外面待着,家里这么危险才不让她回来!
“什么?!”
灵执扒开门,透过门缝看出去:“你别什么了,抓紧想想怎么逃命吧,他们抓的可是你。”
撞门声一刻不停,院顶上聚集起大片的黑雾,几乎快把日光吞噬。
两道青影藏在其中,手持长剑,试图破开符箓封印。
昆仑镜急得从地上爬起来:“你就不怕他们把你也抓走!”
“不怕,我敢放你进来,自然是有办法逃跑。”
灵执说的淡定,其实心里特别紧张。
他哪有办法,只是爱面子,随便说说而已。
大不了就装死,反正他现在是玩偶兔。
昆仑镜原地转了几圈,最后又一屁股坐回地上:“吾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灵执刚说完,面前的小男孩突然往他身上栽。
他下意识躲开,男孩咚砸在地上,再无声息。
卧槽!
说死就死啊!
一面铜镜从小男孩身体里飞出,停在了灵执面前:“麻烦你了。”
“???”
昆仑镜直冲向灵执。
“!!卧槽!你离我远点!!!”
玩偶兔一个翻身要跑,铜镜瞬息进入他的身体,没了踪迹。
灵执察觉肚子一热,心拔凉拔凉。
他就不应该把这狗东西放进来!!!
“你这肚子里竟然有张符箓,哦……天黑前吾会出来的,不占你的身体。”
“你现在就给我滚出来!”
“不行。”
“……”
灵执气的去找剪刀,刚爬上桌子,外面传来轰一声巨响。
完了!
他抱着剪刀着急忙慌的滚到地上,一骨碌进了房间,躲进床底下。
轰——
又一声门塌声,接着传来些许风声。
灵执紧张的竖起耳朵细听。
“师兄,这……”
“只是一具尸体,它跑不了多远,追!”
“是,师兄!”
……
灵执听着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敢确定他们走没走,趴在床底下不敢动。
吱呀——
!
就知道没走!
他大脑快速运转,兔脸往地上一怼,在心里默念:我只是个玩具,我只是个玩具……
“师兄,床底下有只兔子。”
“拿出来。”
站在床边的瘦道士用剑把玩偶兔勾出来。
他抓着兔耳朵,转着打量:“师兄是刚才开门的那只。”
灵执:“!”
被喊师兄的男人皱起粗眉,抬剑指向灵执:“你若告诉我那邪物在哪,我便放你一命。”
瘦道士手里的玩偶兔一动不动。
“冥顽不灵!”
剑尖只指向灵执的棉花肚子,他反应迅速的往边上荡,长剑刺破裙摆,半道停下。
男人收手,剑尖带出几片棉花:“你倒是躲的够快,想好了吗,说还是不说?”
灵执单手捂住腰,痛到自闭。
他抬手虚指向某处,两人顺着看去,正好是窗外。
“小兔子,骗人是会遭雷劈的。”
瘦道士捏紧他甩着扔到地上,灵执摔的头晕眼花,一个转身,剑尖直指脑门。
瘦道士:“最后一次机会,到底在哪?”
灵执假装哆哆嗦嗦的指向衣柜。
“师兄,我去搜。”
他收剑走向衣柜。
灵执见另一个不在看自己,想爬起来,男人手一动,眼前又是一柄剑。
“……”
灵执在心里骂了昆仑镜三百六十五遍。
瘦道士快把衣柜翻个底朝天,他突然叫道:“跑了!!”
一团白色物体划破空气,两柄剑直直朝前。
灵执顺势滚回床边,勾过剪刀,毫不犹豫的扎向粗眉道士。
“啊——该死的灵物!”
粗眉道士震落剑尖的棉花,一把抓过玩偶兔,狠狠甩飞。
灵执摔在门边,一骨碌往屋外滚。
“急急如律令,呵!”
黑雾席卷,劲风从后方刮过,一股力道压迫,灵执一个踉跄,趴在了院子里。
咔嚓——
他肚子里发出声怪声。
“师兄,那邪物在它肚子里!”
“一起杀了!”
黑雾再次汇聚,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光从打开的院门直冲进来,破开黑雾向两个道士冲去。
他们举剑挡,金属碰撞发出刺耳的刺啦声。
长剑从中断开,银斧从二人中间穿过,锃!砍进房梁里。
两人瞪大眼睛看向外头。
连茶步步走近,眸光冷漠,一身肃杀气。
她拎起地上的玩偶兔,着手拍掉灰尘,摸到从他腰侧漏出的棉花,表情愈发难看。
“你,是何人!你可知和邪物为伴是何下场?!”
连茶挥手,嵌在房梁上的银斧颤栗,整间屋子跟着晃动。
举着断剑的道士面面相觑,紧张的背手去摸宝物。
连茶:“死人不需要知道我是谁。”
……
灵执坐在床上大气都不敢出。
“乖乖……”
“闭嘴。”
“哦。”
连茶冷着脸穿针。
“乖乖……他在肚子里,那面破镜子在我肚子里,你先帮我拿出来。”
灵执在她开口前,一股脑全说出来。
连茶顿住,把针放回针线盒里,一把捞过玩偶兔。
她从棉花团里拿出昆仑镜,随手扔给灵执。
镜面上的裂痕好像变多了。
灵执用手戳了戳镜面,昆仑镜没吱声。
“他不会死了吧?”
连茶终于穿好线,不耐的按着他缝:“他死不死和我没关系,反正你今晚死定了。”
灵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