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茶从月姨那里得知灵执出去了。
她看了眼外头的薄阳,见天气不错,没再给他发消息。
喝了杯牛奶,周一道就已经到达别墅,来接她出门工作。
工作工作,天天工作!干不完的工作!
一百亿,真是要赚到死!
车上,周一道多扫了眼她的左手:“勒小姐,恭喜。”
连茶疑惑:“恭喜什么?”
“新婚快乐。”
“……”婚个头。
那条鱼屁话也没说。
以为套个戒指就完事了。
美的他!
……
周一道直接载她去了某大厦谈事。
谈完已经快中午,连茶让周一道去吃饭,自己乘电梯去顶层。
电梯里有人,先往下去。
门开时,连茶下意识扫了眼外头。
外头是商城,正对面有家花店,层叠的花束前站着一个人。
他正和店员说着什么,光影勾勒侧脸,大衣立阔,像一幅色彩浓厚的油画,比花还好看。
崽跑的还挺远的。
她下了电梯往花店走去。
那边的灵执先和店员说完,转身要走。
连茶突然撞进视线里,他的步子愕然顿住。
等她走到面前,他才找回声音。
“你怎么在这里?”
“买点东西。”
灵执看她两手空空,以为她还没买:“买什么?我陪你去吧。”
“已经买好了,走吧我带你去吃饭。”
连茶径直拉过灵执的手,带他去楼上的餐厅。
灵执也没多想她到底买了什么。
女孩子能买的东西实在太多。
猜不到是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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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餐厅,等菜的过程里,连茶突然伸出左手问:“什么意思?”
灵执看着那枚珍珠戒指:“你的生日礼物。”
“就这个?”
他听出她的语气有点危险,忙把原来的话咽下去:“左手的无名指是最靠近心脏的地方,我把它套上去,除了作为礼物,其实还想问,我能住进你心里吗?”
连茶眸色一暗:“你已经在了。”
“以后都在?”
她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直视他藏了期待的眼睛:“这要看你想不想一直住。”
灵执默了片刻,右手盖到她的左手上,漂亮的桃花眼里,水汪汪的,带着醉人的笑意。
“你的房我当然要一直住。”
连茶反手握住他,没再说话。
……
吃完饭灵执说还有事,和她在电梯口分开。
连茶到达顶层,是一间工作室,门口只挂了个黑色的LOGO。
「π△↗」
符号奇怪,里面也没什么人,连个前台都没有。
连茶直接进去往最里面的办公室走,周一道正坐在里面吃东西。
他吃的还是鱼罐头,味道有些重。
“你就不能去外面吃?”
周一道:“我刚被妖妖他们赶进来。”
连茶坐到老板椅上:“他们又不在。”
“人是不在,声音在,叽叽喳喳的,吵的我头都大。”
他把空罐子扔掉,抽了张纸巾擦嘴:“老师,监控局那边已经盯上你了。”
“我一进去就被盯上了。”连茶的眼神没一点波澜,“让他们惦记着吧,你吃完了吧可以出去工作了。”
“……”周一道站起来,眼神哀怨,“我算是明白了,你把我弄进来就是为了让我帮你赚钱。”
“不然呢,你不是一直干这个事。”
“……”是我想干吗!
不干,那破店早关了!
一大家子全喝西北风。
周一道在跨出办公室时整理好心情,恢复正儿八经的精英样,拿着文件包离开了工作室。
连茶也没在里面待多久,接了个电话起身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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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一束亮光在黑暗里由远及近。
灵执看到车子在正门口停住,走到玄关去开门。
连茶见到灵执拉开门愣了一下,这么热情?
等他把她拉进去,着手解她外套扣子时,连茶不由后退了半步。
“你饿吗?要不要吃东西?”
“不吃!”
“?”灵执疑惑的拉她去客厅。
不吃就不吃,我又不会逼她吃。
连茶被他按着坐下,她后仰,翘起二郎腿,似乎在等着什么。
灵执却没看她,转身去了厨房端了碗面出来。
连茶:“……”呵。
他对上她冷漠的视线,把碗朝前推:“你又想吃了?”
“不吃。”
连茶收回视线,调整了一下姿势,觉得舒服后闭目养神。
鼻尖飘着淡淡的食物香气,精神一点一点松懈。
混沌中好像有人在摸她的脸,那只手带着干燥的热意,把她的思绪从睡意里抽出来。
身上一重,连茶便睁了眼。
他正跨坐在她身上,脸离得她很近。
连茶绷紧脸:“你做什么?”
“很明显我在做该做的事。”灵执戳了戳她的左脸颊,“我喝了酒,你没意见吧?”
“???”
这和喝酒有什么关系?
连茶还没想出名堂,身形一歪,就被他压倒在沙发上。
……
窗外的路灯忽的熄灭,黑暗里,寒风阵阵。
屋里只开了盏暖黄色的小灯,温暖的热气扑在窗子上,结出大片的雾气。
厚毯子再一次从沙发上滑下去,一只手臂很快把它捞上来,盖住身上的人。
“勒芽。”
怀里的人头转了个方向,闭着眼睛回:“怎么了?”
灵执指尖滑过她的耳涡:“你觉得她是什么?”
“???”
连茶没明白,抬了头看他。
“就是你身体里的那个。”
金医生说人格分裂患者是把另一个人格当作独立的存在。
灵执想着不能刺激她,得含蓄的问。
连茶这才领悟到他指的是席允。
“你觉得她是什么?”
她突然反问。
灵执默了默:“我觉得她是你。”
“不对,”连茶平静的扫他一眼,躺了回去,“她是她,我是我,只是在一个身体里罢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会在你的身体里。”
病得不清。
这还能治好吗。
连茶眸子里闪过深意,他的话像一颗石子,丢进平静的湖水里惊起一点涟漪。
“不用想,因为她不是在我的身体里。”
灵执有些震惊,满头问号。
连茶不想再和他聊下去,抬手摸了摸他的头:“你理解不了的,别再想着给我治病,早来不及了。”
该治的人从来都不是她和席允。
灵执人一僵,星眸里暗潮涌动,过了许久,他垂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声音沙哑:“好,我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