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打点好了?”
男人朝病床上的人点头:“顾总放心,人已经放出来,现在正在进行上诉,医院那边的检测报告也出了,估计今天警方就会去白马会所。”
顾昭眼里闪过阴厉,摸着自己手腕上的纱布:“你继续盯着,另外方家那边也给我看牢。”
“是,顾总还有件事,阮小姐今天又来了一趟公司,她说您再不接她电话就要去老宅找您,您看?”
“这种小事不需要来问我。”
顾昭不耐的看他一眼,“把镜子拿给我。”
助理连忙从床边的抽屉里拿出一面圆镜,举着面向顾昭。
镜子里的男人俊朗的面孔略带病态,眼部周围有一圈未退的青灰,左脸颊上爬着几道恐怖的伤痕。
红色的结痂物和皮肤形成强烈的对比,错乱交叉,深浅不一。
细看之后,在深的浅的里组出一个字。
丑!
一笔勾勒出来的丑!
他一把挥开助理手上的镜子:“滚!滚出去!!”
镜子摔在地上,镜面粉碎,助理来不及捡手忙脚乱的退出去。
顾昭狠闭起眼睛,太阳穴暴出青筋,整个人笼在阴郁里。
勒!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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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执原来是想避开席允,省的惹某人吃味。
回家后没多久,他得知昨天那件事发生转折后,便匆匆赶回白马会所。
他赶到时,席允和周一道刚从警局回来。
周一道满脸愁容,席允倒是挺轻松的,甩了句上楼补觉就走了。
灵执拦住要进电梯的周一道:“他们的检测报告里真的有Ice?”
周一道深看向他:“西泽先生,这些事您不需要操心,您还是上去陪陪勒小姐吧,她看起来很累。”
他绕开灵执的手,微抱歉的弯了下腰随后走进电梯。
灵执在电梯门彻底合上时垂手,踌躇片刻,按了上。
休息室里,女生窝在沙发角,把自己抱成一团,脸埋在膝盖处,异常安静。
灵执放轻脚步走进去,这个姿势意味着她在睡觉。
她喜欢在角落抱着自己入睡,不然睡不着。
灵执从发现到现在没多问过一句,按照她这个病,有一些常人难以理解的行为也不算是什么稀奇事。
他在离席允有些远的地方坐下,沉默的盯了很久,直到那边的人动了动,他才跟着坐正身体。
连茶抬头看见坐在对面的灵执,目光一顿,扫了眼周围:“第二天了?”
怎么还是我?
又恢复正常了?
“??”
灵执没立马反应过来,确认了好几眼她淡漠的表情,才明白人格变了。
“嗯,你刚从警局回来。”
原来两个人格的记忆是不共享的。
那她们怎么什么都知道。
连茶听完灵执的话,拧眉拿过桌上的手机。
备忘录里多了一则记录,她翻阅完,一阵无语。
席允说生意上的事她不懂,先睡了。
连茶摇摇头把手机放下,冲灵执招手:“过来。”
他默了默,起身走过去,坐到她旁边被她牵住手。
灵执勾住她的手指,垂着眸子:“会所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等着,我不着急。”
任他们蹦跶,我只等着一锅端。
“会所一直不开,会亏很多钱吧?”他偏过头,清亮的眸子里有些担心。
连茶挑眉:“怎么,你担心我养不起你?”
“才不是,我不用你养,我自己有。”灵执想了想自己的小金库,自信的扬起下巴。
她勾起唇角,在他的肩上拍了拍:“那你可真棒。”
“……”
灵执听出来这是句反话,并感受到了满满的恶意。
他不服气的拉她起来:“你跟我回家,我给你看个东西。”
连茶疑惑的往外走:“什么?”
“你看了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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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别墅,灵执把她按到沙发坐下,自己去了客房。
他抱着个纸箱子出来,是个小收纳盒,一个洗手池那么大。
“给你。”他递过去,分量很足,连茶接到手里更加好奇是什么。
“你打开吧。”
灵执满眼期待的看她打开盖子。
连茶看见里面装的满满当当的珍珠,震惊的差点失手翻掉。
她深呼口气,抬头:“这是你哭出来的?”
“是啊,专门送给你。”灵执特意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傻里傻气。
“……”连茶一把塞回到灵执手里:“不用了,你自己留着吧。”
一想到他每天躲在房间里抱着个盒子哭……
整个人都不好了!
“为什么不要,拿着,这是我的心意。”
灵执说的煞有其事,郑重的放回到连茶手里。
连茶感受着手里沉甸甸的爱,头疼,格外疼。
这个箱子最后被她锁进书房的保险柜里,积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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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起诉案和疑似贩卖Ice,白马会所那边暂时被查封。
连茶把这事全部交给周一道负责,她还有别的产业要管。
天气越来越冷,席允开始厌烦这个位面,不想出来,受这种情绪调控,在一个下雪的早上,她陷入了暂时的沉睡。
这件事在连茶的意料之中,比起人群席允更讨厌冬天,尤其是下雪天。
她的脾气会变得很差,只想一斧子把一切毁灭。
……
傍晚五点多,天光昏暗,窗外冷冽的东风不停拍打着窗户,厚重的雪花徐徐下落。
青市已经下了好几天雪,气温骤降到零下十几度。
灵执裹着厚毯子窝在连茶旁边看她处理文件。
他的身体特别怕冷,就算开了暖气也要把自己裹紧,好舒服点儿。
“勒芽,下午有人来家里找你。”
连茶闻言翻文件的动作停住,片刻后继续翻:“是方家人?”
“嗯,这回是你舅舅,我想着他不是什么好人就没开。”
她腾出手摸了摸他的头:“以后也不用开,也别理。”
灵执靠在她的肩上,小声的哦了一声。
“勒芽,等天气暖和了,你能带我回海里吗,我想回去了。”
连茶眸色一暗,放下手里的文件:“想家了?”
灵执睫毛低垂着,在脸上投了一小片阴影。
他默了片刻,轻吐一口浊气仰头眼里藏着亮光:“嗯,我想家,答应我好吗?”
“好。”她抬手捏了捏他的脸,表情很淡,眼里有些宠溺。
灵执喉咙里突然泛起酸意,特别不舒服。
他偏开视线,头在她身上蹭了蹭,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