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不能因为会说话就胡说八道!”
“我不管你得补偿我!”
“小蛋糕小蛋糕,我要吃小蛋糕!”
老虎拐过弯来,自知是说不过连茶,立马开始撒泼打滚。
连茶无语的扶额。
得亏这片的地狱使者已经退休,新的也还没上任。
否则她是要在天上地下火出圈了。
连茶路过老虎径直开门出去,老虎瞬间呆在原地。
眼见着她越走越远,老虎急得爪子抓地,又因为赌气迟迟没动,都忘了再多叫几句。
“愣着干什么,跟上,再晚就关门了。”
连茶语气不耐的催促。
“啊?!啊!来了!”
老虎奔跑起来,全身的毛发都在抖动,满脸喜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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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耍赖还是有点用的,叼着纸袋子的老虎喜滋滋的想着。
连茶和老虎到达酒店门口,她收起翅膀进去。
大堂里没什么人,前台那坐了两个服务生。
他们见到连茶,热情的打了个招呼。
她点头回应,随后往电梯走去。
那站了个女生,连茶只一眼就认出了是谁。
红裙子、油纸伞加一罐奶粉,实在是太醒目了,不想认出都难。
女生也注意到连茶,视线下移,又是一样的纸袋子。
她了然一笑,没有说话。
进了电梯也没人说话,在逼仄的环境里更显安静。
数字跳转到5时,女生突然转头指着纸袋子道:
“这家蛋糕好吃吗?”
连茶微微转头:“还行。”
反正崽嘴里的挺好吃的!
女生闻言点点头,又想到些什么,眸子一转:“贵吗?”
连茶:“还行。”
“奥。”
女生垂眸多看了两眼,又看向手里的奶粉罐,眸色渐渐暗下去,有了些许肉疼的感觉。
数字跳转到12。
连茶眯了眯眼:“有人选了吗?”
“啊?”女生略带不解。
连茶:“新的地狱使者。”
“别,下班时间别和我说这个。”
女生摆摆手,眼睛里显出抗拒的神色,显然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随后,她又想了想,瞄了几眼连茶手里的蛋糕,明媚的笑道:“如果你请我吃蛋糕的话,我也是不介意和你谈论这个的。”
连茶:“……”
我看起来很像蛋糕供应商吗?
一个个都来问我要蛋糕!
“我介意。”
她冷漠的转头去看层数,并往边上挪了两步。
女生:“……”
至于吗至于吗,我又不会抢!
叮——
电梯到达顶楼。
连茶先走出去,直接往右手边转。
等女生慢悠悠的走出电梯,走廊上已经没有连茶的身影。
她耸了下肩,抱紧手里的奶粉罐,慵懒的左拐,像个逛完街回家的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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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进门,连茶就瞧见镜又在教厄梦拉弓。
那么点大的小婴孩,就比那把竖起来的弓高半个头,小手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也没拉动。
厄梦两个小眉毛皱的紧紧的,可把孩子给愁的。
连茶无奈的走过去,把纸袋子放到茶几上。
镜见此瞬间结束教学,摸了把厄梦的头,就让他去找老虎玩。
厄梦看看桌子上的纸袋子,板着张小脸,抱起弓从镜怀里爬出去,憋屈的远离这张茶几。
他见着老虎也在吃小蛋糕,当即又爬到别的地方,像个被全世界孤立的可怜孩子。
连茶看了眼坐在角落的小身影,拍了下镜的肩膀:“他什么时候能吃?”
镜抬头回:“起码两三百年。”
“……”
熬着吧。
帮不了真帮不了。
镜有些疑惑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墙角处坐着个小人,大半个身子都被阴影遮盖,孤孤单单,可怜的紧。
他轻叹口气,并摇了摇头。
不愧是他儿子,又是个实力派。
镜没说什么,转头继续吃他的东西。
连茶看看这父子俩的对比,极尽无语。
得亏不是个普通孩子,不然这一天天的,她可真得一个头两个大。
连茶后躺,整个陷进沙发里,并舒服的翘起了二郎腿。
眸色突然一变,她抬手,指尖戳了戳镜的后背,开口道:“我问你个事。”
“什么?”
镜很少听见她这样开头问事情,惊讶的转头直视她。
连茶眯了眯眼,稍微坐起来,去擦他嘴角的白奶油,边擦边道:“死神很喜欢喝奶粉?”
“??”镜瞳孔一抖。
他就算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她会问这个!
但老婆都问了,他必须得认真答。
于是,镜好好的回忆了一下,道:“喜不喜欢喝我还真不清楚,只是她很喜欢买,印象里我刚认识她那会儿,她都是一个仓库一个仓库往家里运的,现在倒是一罐一罐买了,可能是把家底败光了吧。”
连茶:“……”
按照这种购买量,再有钱也经不起花呀。
难怪连蛋糕都买不起……
“嗯?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我以为你都不会对这种事感兴趣的。”
连茶捏了下镜的小奶膘,随后松手,平淡道:“我只是个普通人,当然会有好奇心。”
镜:“???”
普通人?你是认真的吗?!
他吃完最后一口蛋糕,身体往后挪,挨着连茶靠上靠背。
头微微往下歪,直到倚住她的脑袋,镜无声的勾了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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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镜洗完澡出来,看见坐在床上的厄梦,疑惑的皱了皱眉。
他走近才发现小床也没拿进来,正准备出去推,迎面碰上空手进来的连茶。
连茶:“去做什么?”
“去推床。”
“不用了,够睡。”
镜:“???”
够睡什么?
什么够睡?
你什么意思?!
窗外的夜色愈发浓烈。
镜稍一转头就能对上边上厄梦圆滚滚的大眼睛。
他轻叹气:“闭眼,睡觉。”
厄梦摇摇小脑袋:“不困。”
镜:“那你出去。”
厄梦继续摇头:“不要。”
“那就快睡觉!”
“不困。”
镜:“……”
他头疼的捂住额头,稍微坐起来。
和他隔了一个厄梦的连茶,背对他们躺着,拢起小小的一团。
平常她都是抱着他睡的。
镜越想越郁闷,低头和自家儿子对视上就更郁闷了。
他躺下去,也翻了个身,背对厄梦,合眼,脑子却越发清醒。
衣摆被人轻轻拽了几下,镜还没来得及回头去看,就听见了厄梦的小奶音。
“爸爸,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