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衣服简单,就是废牙。
这是连茶在结束后唯一的感受。
镜则像只煮熟的虾子。
他抱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过于亢奋。
“我准备好了!下一项!”
连茶:“……”
我特么没准备好!
这晚上大佬差点累死在这,这大概就叫伤敌八百自损一千,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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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镜睁眼,手向一旁摸索,不出所料,什么也没有。
他揉着脑袋坐起来,左右看了看,视线在扫到某处时突然僵住。
落地窗旁的吊篮椅里窝着个人,女孩半张脸隐在毯子里,露了两只脚在外面,白嫩小巧的招人喜欢。
镜掀了被子起来,刻意放轻脚步。
连茶毫无征兆的睁眼,把想去抱她的镜吓了一跳。
镜:“你警觉的让人害怕。”
连茶调整了一下躺姿,平静道:“天生的。”
“你又开始胡说八道,去床上睡吧,这里不舒服。”
镜说着又想去抱她,连茶一把抓住他的手。
“不去,你上来。”
“……”
镜除了答应也只能答应。
吊椅里的空间还算宽敞,但同时窝两个人就有些挤了。
连茶基本算是坐在镜怀里,头靠着他的肩膀,眼皮很快往下搭。
在这个平凡的早晨,阳光灿烂,暖了纯白的地毯。
一截灰色裤角前后飘动,吊椅随之微微摇晃起来,慢慢的谱出一段轻缓的摇篮曲。
这里到处盛满惬意和慵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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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茶按部就班的生活,眨眼又是数周过去。
厄梦三天两头被镜抱出去晒太阳,身体却是一星半点没长。
出生时长什么样现在还长什么样。
期间,她给厄梦添了许多东西。
衣服鞋子玩具等等小孩子该有的东西,还有一张带轮子的小床。
镜看见时随口问了一句,连茶只道:“方便。”
至于方便什么镜不知道,也问不出来。
这日夜晚突然来了张金卡。
「请前往光明疗养院」上面只有这么一行字。
完全没说去接谁,这让人怎么干?
连茶不经皱眉。
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
“怎么了?”
镜见她盯着那张金卡看了许久,表情还愈发冷漠,他都不免有些紧张。
“来活了。”她收起书,去揉他的头发,“我出门加班,你好好在家待着。”
连茶说完就松了手,抬脚朝老虎走去,准备把它从睡梦里拖出来。
身后的镜轻声问:“不用我陪吗?天黑了危险。”
连茶:“所以你在家陪孩子就好。”
“???”
她什么意思?
因为危险,所以不让去?!
镜恍然大悟,心里头涨涨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明明实力都被看不起了,怎么还有点想笑呢??
改天去医院看看吧……
镜边想边去捞趴在落地窗边的厄梦,抱着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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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压压的云层不断堆叠,一点一点遮住天上那轮弯月,黑夜彻底降临。
连茶到达光明疗养院,整栋楼都陷在一种难言的死寂里。
大半的窗子都是黑的,只有那么几扇透出了微弱的光,昏暗的仿若随时都要熄灭。
“大人,这里不会要闹,闹那啥吧?”
老虎警惕的盯着四周,这个场景、灯光和时间简直就是恐怖片本片。
它忍不住汗毛竖立,精神紧绷,生怕下一秒就会从里面爬出什么刺激肾上腺素的东西。
连茶嫌弃的看它,冷冰冰道:“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干什么的?”
一个天使还怕鬼??
也不怕把鬼笑死!
老虎当即狡辩:“那不一样,我觉得里面的可能比较丑,我深度颜控,对丑东西过敏,要不,大人,我就在外面等你吧。”
连茶:“……”
可给你能的。
她微微一笑,眼神却是冷的,像藏了冰刀,一戳一个准。
“你,独自进去,去看看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老虎害怕的后退:“啊这……我真不行,过敏,会休克,会死……”
连茶:“那就更应该去了,病这么多以后耽误正事怎么办,进去克服,争取给我早日康复。”
老虎:“……”
一虎更比一虎强
不挣扎了。
接受吧,这草淡的命运。
老虎就这样三步一回头,绝望的进入光明疗养院。
走廊很黑,灯坏了,只剩尽头的楼梯口有盏壁灯,活像个小白点。
往上,光线突然变得明亮,一整条走廊灯火通明。
如此亮堂,老虎一直提着的神经终于松了。
然而下一瞬它像是看见了什么东西,立马炸毛,前爪弯曲做出防备样。
那是一群穿了蓝白条纹的病人,是凭空出现的,一眨眼突然就在了。
他们正缓慢的在走廊上来回走动,步子慵懒的好似在散步。
在深更半夜。
便是怎么看怎么恐怖。
老虎的脚已经在逃跑的边缘反复试探。
咔吱——
走廊尽头的门突然开了。
出来个白大褂,抱着块单子估计是要去查房。
他往外走了两步,突然僵在原地,指着不远处,手指抖了再抖,好半天才组织好语言:
“你们不睡觉,在走什么!护士呢?护工呢?一个个都怎么回事!快给我回去!”
病人齐刷刷的停下,但没有一个抬头,也没有回各自的病房。
白大褂不耐烦的上手去拽最近的那个:“你,几号房的,说话啊,大晚上瞎跑什么?!今天到底是谁负责,那些护工没一个靠得住!”
他拽了好几下,那人一动不动,他停下碎碎念,扭过头,气得去抓那人的头发。
“你特么是哑巴吗?这么简单的问题……你……你……”
单子砸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白大褂跟着跌落,瞳孔放大,嘴巴大张,失声般的叫不出来。
在那对放大的眼珠子里愕然是张没有五官的脸。
皮肤惨白,头发乌黑,头顶的白炽灯滋滋作响,却是什么阴影也没在这张脸上留下。
咚——
病人自顾自的按原路线走动。
白大褂身上多了许多个脚印,脸上也有。
但没关系,反正晕倒的人是不会感觉到疼的。
老虎平静的后退,深呼一口气,转身,展翅,冲向它梦寐以求的大马路。
这只是它的计划,现实是,转头,一头撞进片结冰的湖里。
刺骨的湖水将它整个包裹,从鼻孔和口腔灌进去,冻得胃直抽抽。
“让开。”
这声没有什么起伏的冷调子,让老虎瞬间从那双眼睛里挣脱,重重的喘了口气。
大脑还没彻底清明,它已经下意识往旁边移动,让出一个可以通行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