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十多分钟,司里才消停,乖巧的穿衣服,被她抱回床上。
躺下紧抱住她,带着哭腔的轻声呢喃。
“……妖,你要等我,我,跑的很快的,真的很快……”
“……妖,不知道到了国外还能不能买到那种糖……我很喜欢的……”
“……妖,我想你的热牛奶了……”
“……妖,我回来,就娶你……马上娶……”
……
他说了很多话,连茶沉默的听着,一直到他睡着了她也没说一个字来回复他。
第二天,司里只待了一个上午就要返回学校。
他红着眼眶依依不舍的上车,等她的身影越来越模糊的时候,忽的探头朝后面大喊:“妖!”
门口的人依旧板着脸,她只微微抬起左手在空中轻挥了下,以示对这场别离的尊重。
习惯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_
倒是赵时光和赵朵朵知道大哥哥两年之内都不会回家后,难过的抱头痛哭。
连茶抖着眼皮退出家门,往农家乐的方向疾步走去。
_
等樱花的花期过了,连茶开始盘算着给民宿搞点别的噱头赚钱。
虽然司里拒绝了她出钱供他出国读书这件事,但,他单方面拒绝有什么用,她不听!
连茶在民宿呆了四天,否定了一大堆员工提的方案。
最后,她盯上了大叔的橘猫。
民宿在半个月内多了七八只种类不一的猫。
等猫咪适应新环境之后,宣传,拍照,登报样样都不落下。
民宿也终于有了个单独的名字。
「樱花猫舍」
此后,来自四面八方的游客络绎不绝的光顾这家藏在小镇附近的民宿。
她一边赚钱一边等着收岁老板那边的网。
司里暑假开头就登上了远行的飞机。
等他落地报了平安后,连茶动身前往历城。
那间大厦比她之前来时要混乱许多,员工所剩无几,工位上文件七零八落掉的到处都是。
岁老板颓废的看她进来。
他的公司彻底没救了。
“把那些东西给我,你就可以走了。”她神色冷淡的伸手。
男人哆嗦着从抽屉里掏出一个纸质文件袋,放到她手上。
连茶:“确定没缺的。”
“确,确定。”
“你可以滚了,别再出现在他面前,也,别再让我看见你。”
暗含警告的声音不轻不重的响起,男人点着头急切的离开这间办公室。
命,算是保住了!
_
深夜某条公路上,昏暗的车里,她手上有些照片和纸张。
照片泛黄,看着就很旧,她几乎认不出哪个才是他。
那纸上的字每多看一个,她眼睛里的红血丝就跟着增加。
她以前只知道些大概,没想到这些细枝末节才是重点。
这里面的每一个人都该死!包括生下他的那个女人!
握着方向盘的手因为用劲而泛白。
这些东西被她捏为灰烬散向窗外,最终被汽车尾气吹远,死于看不见的风中。
_
当天晚上,她主动给他拨了通电话。
司里被铃声惊醒:“妖,怎么了?”
“没怎么,你,还没起?”她听出他的声音很哑。
“嗯,昨天有点失眠,还好是下午报道,不然,自我介绍的时候可要打瞌睡了。”
连茶:“呵……那你再睡会儿吧,我挂了。”
“嘟……”
司里被这通简短的电话弄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难不成,妖想他了?
一定是!
_
日子不断过去。连茶基本都呆在民宿喂鸡,看猫。
一年后,她鸡也不喂了,猫也不看了,就坐在收银台喝水,收钱。
无聊了就买树苗种树,最后农家乐也被光秃秃的樱花树包围。
实在没地种后她才罢休。
司里经常写信回来,千字万字都有,反正就没短过。
事无巨细的恨不得连一日三餐的成分表都要写给她看。
他在国外打工的热情半分没减,好在工作比之前的要正常的多。去了某公司上班,偶尔写写关于营养学的文章。
寄给她的钱也越来越多。
信写的多了,他就开始要她回信。
这导致之后,寄到她手里的每封信结尾都是:「记得回信」
连茶可没东西写。
无视,不回!
_
“SiLi,yourletter.”
“Thanks.”
司里接过他手里的浅白色信封,转身回屋。
信封上的地址和名字他都不认识,司里疑惑的动手拆。
里头有一张对折的白纸。
平铺开,上头有两个钢笔字。
「崽崽」
一笔一画全连着,写得龙飞凤舞的,一看她就没好好写。
司里忍不住轻笑。
信封里还有一点东西,他倒出来。
熟悉的白色包装的糖果就这样砸到他手心上,让他愣了一下。
他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这种奶糖了,拆开放到嘴里,比以前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