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茶拎着他们朝屋内走去:“洗澡,睡觉。”
将两个小人交给红姨后,连茶重新走回她自己的屋子。
里头的司里一直抱着被子坐在原位,看她又进来,皱眉问:“你又有事?”
“没有啊。”连茶坐到屋内的小板凳上。
“那,你进来做什么?”
“司里,这是我的房间,你说我进来做什么。”她撑着脑袋看他。
司里恍然意识到什么,面露惊慌的说:“你,你不会是睡,睡觉,我我我……那我睡哪儿?”
“床上咯,要么,呐,黄土地。”连茶跺了下脚。
司里看了看她脚下的泥土地,嫌弃之意溢于言表,随后磕巴道:“我,我们怎,怎么能睡一张床呢,我,我不要。”
“那没办法,我家没空房间。”
她这房子就三间屋子,哪有条件让崽崽一个人一间。
“那,那我,我可以和你弟弟一起住,你和你妹妹,不,不行吗?”
“不行,我弟弟太小,他和你不熟,他睡不着。”连茶面不改色的胡扯。
司里实在想不出其他的法子,他又害怕被那老男人抓回去,所以连硬气的起身离开的勇气都没有。
最后,只能把被子抱的更紧了些。
夜间,他后背紧贴着靠墙的床幔,紧张的将自个裹成一团,目不转睛的盯着躺在外面的连茶。
连茶被他过于亮堂的眼睛瞪得睡不着,无奈的偏头:“司里,要担心也是我担心好吗,我才十三!”
“咳咳,我我我没和女,女孩子一起睡觉过,我紧张这很正常。”司里稍微抬了下头,强装自然的解释。
连茶:“单纯的躺着而已,有什么可紧张的。”
司里:“…………”老说这种话,我能不紧张吗!
他动作僵硬的翻身,整个人都恨不得嵌进墙里去。
许久,安静的房间里隐约响起两人清浅的呼吸声。
次日连茶一大早就起床,赵朵朵和赵时光已经跟着红姨做牛车去古衫镇上学。
她先去田里瞧了瞧,白菜地里没人,不过,那对夫妇已经把杂草除干净,又施了肥。
连茶便打算往回走,她目前没什么事能做,只能等着山上的杨梅成熟,随便卖卖赚几毛钱得了。
没想半道上遇见个烦人的!
“赵苗苗!你把地契还回来!这几年你们姐弟仨在我家白吃白喝,那些地契本来就是我养你们应得的东西,你凭什么偷走!”刘兰拎着锄头堵住连茶的去路。
连茶冷脸,语气疏冷的回:“那本来就是我家的东西,我为什么不可以拿回来,还有,这几年我和我弟弟妹妹一直为你们家白干活,这工钱你是不是该结一下。”
刘兰听到「工钱」两个字后,眼睛瞪得老大,手指颤抖的指向连茶:“赵苗苗,你他娘说什么不要脸的话,我供你们吃供你们喝,不过是,让你们干点小活,你还好意思问我要钱!”
连茶淡定的回:“是啊,我们都干活了,你怎么还好意思问我要饭钱,你要不要脸。”
被刘兰的大嗓门吸引过来的村民,在听见连茶那番话后,突然觉得非常有道理。
因此,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大妈拦住暴怒的刘兰:“赵家媳妇呀,这苗苗也没说错,那些地本来就是赵老大留给他们姐弟的,你又是他们的婶婶,不过吃了你们家几年饭,何必这么为难一个孩子。”
“就是就是。”
……
另外的三两人也附和道。
这惹得刘兰更加生气,她喊叫:“马大姐,他们吃的不是你家饭,你当然不懂我们家的苦,我家就靠老赵上山抓野兔野鸡什么的赚点活命钱,这家里活活多了三张嘴,一多就是多七年,那点地我怎么不能要!”
马大姐听了她的话,一时间说不出东西反驳,最后看了眼平静的连茶沉默的收回手。
连茶没兴趣再和刘兰说下去,反正她不可能给。
刘兰见她要走,拎着锄头跑上去拦,连茶便加了速度。
这让刘兰扑了个空,她立马愤怒的对着连茶的后背吼起来:“赵苗苗,这地契,你不想给,你也得给!我一天没要到,我就上你们家闹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