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召唤恶魔的法阵没错了。”
“怎么样,能破坏掉吗?”
“破坏?为什么要破坏?这样不好吗?”
“当然不好,一百个一千个不好。”
“你还怕生灵涂炭啊?你会这样吗?”
“当然不会,生灵涂炭关我屁事,照样过逍遥日子,我只是不想再让卡兹上演好戏,他可真够贪心的,当年就是凭借召唤恶魔成为勇者,既然成为万人敬仰的勇者,还有何不满足的?”
“你真当卡兹有如此本事敢召唤出这个恶魔?我要说这个即将降临的恶魔简直像神明一般的存在呢。”“真的假的,你不也没见过召唤恶魔的法阵吗,你就敢确定?”
“别忘了我是谁,就算没见过,在我心里,不对,该是我的灵魂深处,却有着与恶魔相通之处,知道吗,就似闻了家乡的气息,无比亲切,又怕被地狱察觉,再捉我回去,我是地狱遗落于人世的星辰,你能看到结界里头吧?”
“看得到,虽不敢看又的确看得到,结界里的星空与这个世界不同,就像异世界才会有的。”
“不知道在结界里头往外看会是怎样的情景,多像转移魔法发动的刹那,由一个空间切换成另一个空间。”
“该死,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使命了?”
“我又怎会忘记我是被流放的囚徒,更希望得到光之圣女的祝福呢,说真的,我想早点儿抵达恶魔岛,那里一定很有趣。”
“不是有趣,而是要铭记你的使命,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女人,怎没让我看到女人该有的特质。”
“我真没有女人的特质?真看清楚了?”
“别晃,眼晕,我说真的,不,当我没说,只要记着就好,别当恶魔岛是游乐场,更别忘了你是谁,来自哪儿。”
“还有呢?”
“我能否发达,不,你所代表的势力能否发达就看你的发挥了,可要说回卡兹,他是不是疯了,这里可是他的据点,光之圣女也被他牢牢攥在手里,召唤恶魔就等于放弃这里的一切,他在打什么鬼主意?”“真是笨,怎会是卡兹的意图呢,忘了听谁说的,凡事都有代价,卡兹是在一直得到,以此为节点,是不是证明他也开始失去了?”
“然后呢,我们就眼睁睁看着?”
“当然啊,我的身份只是被流放的囚徒,你的身份只是押送囚徒的士兵,你是想借这个机会拯救世界吗?”
“难道不好吗,卡兹能成功,我们为何不能,万一成功了呢?”
“万一成功了,卡兹也会将此事压下,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别这样看着我,说的可都是实情,人就是这样,没真正经历恐惧,又怎会向击败恐惧的人感恩呢,即便想借此成为拯救世界的英雄,也该让世界知道召唤出的恶魔有多可怕才行,你总是嫉妒卡兹,甚至瞧不起他,但要说看准时机把握机会,却差远了。”
“难怪都说女人的心思很可怕。”
“你怎不说男人都是阴谋家呢,你啊,还是欠练,更何况这个恶魔不是我们能对付的,我是可以破坏这个结界,可造成的力量反噬也会把我们化为灰烬,这大概也不是你想经历的。”
“这是自然,当然不想,我可不想死这么早,那怎么办?”
“你才是押送我的士兵,我才是被流放的囚徒,别遇事就让我拿主意好不好?”
“都说我笨了,你不拿主意谁拿?”
“哼,真不该陪你们演这出戏,还是静观其变吧,我觉得还是躲起来,别让旁人看到,我还好说,你毕竟代表着还不能被人觉察的势力,我是不是也属于那个势力?”
“当然啊,可别为着演戏就忘了我们是一伙儿的,你不会忘吧,无论恶魔岛有多有趣都不会忘吧?”
“要不你也跟我一起登岛?”
“不了,我要敢早跟你一起扮演囚徒了。”
“真不好意思笑你,看什么呢?除了我还有什么可看的?”
“还真是结界套着结界,你看,雾墙后头是不是还有一道结界?那一道我认识,应该是白魔法,圣光村这是怎么了,怎玩儿起套娃了?”
“不只是套娃儿,看,有人来了,跟着我,别让他们发现了,还有你们,都机灵着点儿,快,躲林子里去。”来人正是陆昱、黎露、塞西莉亚和加雷恩,他们又怎会想到,当他们透过第二道结界凝视未知世界时,结界外头正有人盯着他们。
“他们说啥呢,什么都听不到。”
“听不见就对了,真当这道结界是摆设了?那小子倒很有趣。”
“哪个小子?那个身材魁梧的?看着就挺蠢的,我反倒对两个女人很是中意,真是不错啊。”
“什么眼光,守着我却说她们漂亮?我说的也不是那个傻大个儿,哦,我明白了,你故意漏下最重要的那个不说。”
“小白脸儿有什么好看,我呸。”
“又嫉妒,你得认清自身的不足,看,他们坐下了,好像聊着什么,看样子不像村里的,你熟悉他们穿的侍卫服不?”
“看着眼熟,应该是某个领地的。”
“废话,他们当然代表着某个领主,我问的是他们代表谁。”
“凑近些应该能知道,喂,你干嘛?”
“我觉得他们看不到结界外头,就算能,也应该是如同穿越一般的景象。”
“你刚刚可不是这样说的。”
“但我真想知道他们是谁人的属下,你也来,我对这些比较外行,帮我分辨分辨。”
“看着像米海尔的人,他们真没发现咱俩,这种感觉好奇怪,只是隔着一道结界,却像身处两个世界。”
“米海尔?听着耳熟。”“就是那个在最近几年混得风生水起的米海尔.兰萨姆。”
“哦,是他啊,有说他是盘踞在北方的熊,也有说他是奔驰于荒野的狼,很不错的比喻,看他的下属就知道是狠角色了。”
“少来,你都要流口水了,小白脸儿就这么让你丢人现眼吗?”
“这不叫丢人现眼,这是最为自然的情感表达,好家伙,好嫩啊,眼中更有着让我心动的狂野。”
“他正背对着你,又是如何看出他眼中有狂野的?”
“这叫心有灵犀一点通。”
“你做什么,别碰结界,会没命的。”
“看,没事吧?但我也只敢轻轻碰下,还真是来自家乡的气息,哪怕并不知道家乡的气息是什么,总之很熟悉就是了,接触结界能听到什么,别出声。”
“听到什么了?”
“只是只言片语,好在已经知道他的名字了。”
“我才不想知道他叫什么呢。”
“他叫陆昱。”
“陆昱?”
“你听说过这个名字?”
“哈,何止听过,你看,我就觉得熟悉,看到没,押送你也有好处,能得到近期被押送到恶魔岛的囚徒的名单,看到没,这里明明白白写着,陆昱,21岁,身高175,还有大段有关长相的描述。”
“陆昱也是被流放到恶魔岛的囚徒,哈,我从不感谢神明,今天该破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