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谁想要拯救她,到头来就只能选择报复了。”陆昱捡起石头狠狠扔向结界,看着闪电将石头吞噬,“就是这样的女人要给我祝福,可笑不可笑?”
“陆昱大人?”
“这就是我,可以无限接近真相,却不能改变什么。”
“是想提醒我吗?”
“不,只想让你更为了解这样的我。”
“不得不说你的猜测很精彩,可又有谁会全盘接受你的猜测呢?”
“不重要,我只是说出所想,无论对错,也无论将要面对什么,在没水落石出之前谁都别想离开圣光村就对了。”“您就没有破解这道结界的办法?”
“没有,我只是把零散的信息加以整合,你没看我连第一道结界都无法破坏吗?很抱歉,这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
“你该不会对露易丝有着同情吧,哪怕她真想召唤恶魔毁掉这个世界。”
“不会有此种念头的,一旦对我的同伴构成威胁,无论有着怎样的过去,就都是我的敌人,我也想提醒你们,最终面对她的不是我,而是你们。”
“契机呢?”
“露易丝的忍受极限就是你说的所谓契机,我或许在她的计划之内,毕竟可利用我拖延时间,你们出现在这里只能说运气不好。”
加雷恩搓着手,“信息量足够大,我的脑子都有些乱掉了,现在就回去吗?”
“就再停留片刻吧。”陆昱见塞西莉亚对结界外头的星空很感兴趣,“就先留下看看难得的星空,再想看怕得等到下地狱了。”
“不管怎样,外头的星空是美的,陆昱大人,你看得比我们长远,也就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你是说没有改变的力量,但不妨碍你试图阻止。”
“有许多人为着眼前的利益一步步靠近深渊,总是无法阻止,这也算是遗憾吧。”
“那是他们不信你,愿意相信你的人一定会出现。”
“其实也没什么,凡事都是自找,我是这样觉得的。”
“命运要是有拳头,就该狠狠给你一拳。”
“好了,回去吧。”塞西莉亚站起身来,也许是错觉,塞西莉亚似于雾墙中听到粘滞的脚步声。
“我就知道陆昱大人是为让你看星空才留下的,看够了?那就回去。”黎露拉着塞西莉亚,“还请两位在前头走。”
返回时很顺利,塞西莉亚却竖起耳朵,她不觉得刚刚的脚步声是错觉,难道真有什么在雾气中孕育?
“走入结界就是这么容易,什么都不用做。”
瓢泼的雨,简直像从一个世界到另一个世界,虽在村子周边,却能听到村中传来的呼喊,村中的争吵已转变为争斗,到处都是刺耳的咒骂声。阿露蒂娜面对愤怒的人群不知该如何做才好,失去理智的村民也不管对方是谁,也不管手里有什么,削就对了,他们无法掌控不断膨胀的愤怒,有孩子的哭喊,也有女人的哀嚎,男人们则像愤怒的公牛。
“我们只是外来者,卡尔玛不发话,我们就静观其变,走,回大屋去,我们得加强防卫了。”
“那个是罗比吗?”阿露蒂娜哭笑不得,乖乖的罗比正指挥着他的弟兄们跟村中的士兵群殴。
“陆昱大人他们回来了,正好听他们怎么说。”
离悟见了陆昱赶忙接过陆昱的伞,“怎去了这么久,怎么样,查到什么没?”
“也只是像加雷恩表述的那样,好在直面第二道结界有助于拼凑线索,你和拉米娅是在这里等我吗?”
“在这里等时间会过的快些。”
“时间这东西还真是奇怪,像我们在外头,时间就过得很快,反倒让你受了煎熬。”
“当真是煎熬,算了,还是跟芙蕾雅大人说说吧,我真怕我们的住所被村民砸了。”
“不懂控制愤怒到头来跟牲畜也没什么不同。”
“可要不知道如何发泄愤怒呢?”
“塞西莉亚的问题倒是奇怪,谁又会不知道如何发泄愤怒呢,不是不会,而是不敢,你是这样的吗,是怕伤害同伴吗?”“不是,只是随口问问。”
陆昱讲了他的推测,芙蕾雅先是感到震惊,随后陷于沉思。
卫幕听有人砸大门,“我去大门那里守着,基拉尔、达因,你们也要留意各个房间的窗子,别让村民闯了进来。
砰、砰、砰。
乖乖的罗比又来砸窗子了,等他看到阿露蒂娜扯着嗓子喊:“村里的士兵都被我打败了,没错,老子在刷经验升级,给老子等着,你会跪舔老子的!”乖乖的罗比带人向村民发起冲锋。
“好嘛,就跟嘉年华似的。”
“你的猜测很大胆,如真像你所说,我们又该如何做?”“总不能指着卡尔玛的鼻子说,你这个老家伙是不是想借拉米娅的血返老还童,或指着露易丝的鼻子说,你这个怨妇是不是想借恶魔之手报复?他们对局势有着深刻的影响,就算看破也没办法说破,先从囤积食物开始吧,我要是你就把村中的食物收集起来,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或许不等我们想到办法,勇者卡兹会再一次拯救世界。”
“不觉得你的建议过于轻佻了吗?”
“又有什么办法呢,卡尔玛和露易丝占尽优势,要不然就干脆把他们从所在的堡垒中拖拽出来。”
“你觉得我会这样做吗?”
“您真相信他说的?简直太疯狂了,根本就是疯子的疯言疯语。”
“我倒希望陆昱所说是疯话,但又无从驳斥。”
“随便你们,我不会相信的。”艾尔嘉迪丝追问塞西莉亚,“没发生什么吧?”
“又能发生什么呢?”塞西莉亚始终盯着陆昱,她需要的推动力或许就要出现,就看陆昱如何表现了。
“主人,我们可以回去了吗?”
“我送你们。”
“拉斐尔,谢谢你的好意,既然村民都失去控制,你们最好就留在大屋里,等愤怒的情绪过去,会恢复平静的。”
“如果一直不过去呢?”艾尔嘉迪丝咄咄逼人。
“不会的,恶魔不会只需要恐惧、愤怒这两种情绪,如想把积压的仇恨宣泄彻底,露易丝就得召唤厉害的恶魔,越是厉害的恶魔需求就越多,好啦,我要带离悟、拉米娅回去了。”
“等下,卡尔玛管你要拉米娅呢,你能阻拦吗?”
“会有办法的,但把拉米娅留在这里,卡尔玛就会怀疑你是否猜到了他的意图,芙蕾雅,你不仅代表自己,还代表米海尔大人,别太早摊牌,米海尔大人是你最后的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