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嘉迪丝听到水声猛地睁开眼睛,“下雨了?”
“哪有,刚帮姐姐打好水,牙缸、牙刷也都准备好了,就等姐姐起床洗漱了。”塞西莉亚刚帮艾尔嘉迪丝把毛巾沾湿,只是轻微的响声就惊醒了艾尔嘉迪丝。
艾尔嘉迪丝看了看顺着窗户照进来的晨阳,便又躺下,“几点了?”
“七点刚过。”塞西莉亚乖乖在床边坐下。
“不算晚,再睡会儿,阿露蒂娜呢,黎露呢?”艾尔嘉迪丝尽显慵懒。
“除了你大家可都起了,真的不算早了,黎露姐应该去找莫妮卡大人玩儿了,阿露蒂娜大概在村中探险吧,姐姐,你是不是又梦到那场雨了,嘟嘟囔囔了一晚上,要不是我和黎露姐拦着,阿露蒂娜非喊醒了你不可。”塞西莉亚透过窗子望着守在小木屋门口的卫幕,“还有整晚没睡的。”
“过去就像野兽般死咬不放,我也没办法。”艾尔嘉迪丝揉捏着塞西莉亚的小手,“我的好妹妹也已经16岁了,我们还真是幸运呢。”艾尔嘉迪丝也不再是在密林中逃命的孩子了,她以26这个数字标记自己的年龄,“那时的你小小的一只,芙蕾雅大人也还未出现。”
“姐姐,你之所以感慨是为能再多睡会儿吗?不像在家,我们身负保护芙蕾雅、莫妮卡两位大人的使命,请你打起精神来。”
“我的妹妹也成长到可以训斥我的程度了。”艾尔嘉迪丝不得不坐起身来,半死不活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快些把脸洗了,房子里就剩咱俩了,我都替你脸红。”严肃的塞西莉亚训斥起人来透着有趣,艾尔嘉迪丝抚弄塞西莉亚的金色短发,她的金色长发却蓬乱着。
塞西莉亚正迎着晨阳,她的精致面容透着熟透的苹果才有的可爱,尤其稍带怒气的双眼,可爱的没法形容,艾尔嘉迪丝想被塞西莉亚痛骂才舒服。
艾尔嘉迪丝被自己的怪念头逗笑了,姐妹俩很相像,因性格不同又呈现出不同的状态,艾尔嘉迪丝也是严肃的,她的所谓严肃却透着些许慵懒及胆怯,同伴们都看在眼里,没谁敢挑明就是了。
芙蕾雅、莫妮卡及十名侍卫所住的这幢大屋是村中守卫的住所,可容纳三、四十人,卡尔玛下令,为芙蕾雅一行人腾了出来,十二人住这幢大屋当然宽敞,每人占一间屋也够用,艾尔嘉迪丝、塞西莉亚、黎露、阿露蒂娜却挤一间屋,其热闹程度可想而知。
“帮我洗脸。”
“还要我帮你洗脸。”塞西莉亚大概习惯了,先帮艾尔嘉迪丝擦脸,又把牙缸、牙刷递了过来,“快着些,衣服都放床头了,刷了牙换了衣服就去找芙蕾雅大人。”
“不急,这里是圣光村,不会有危险。”
“你真是这样想的?忘了昨晚了?”
“至少此时是这样的。”
阿露蒂娜站在小土包上翩翩起舞,真是奇景,身穿侍卫服的她竟也能把女人的柔媚展现的淋漓尽致,随着每一个动作,还有被她抛出的流转的目光,再佐以银铃般的笑声,负责押送陆昱的士兵已经飞升到九天云外了。
阿露蒂娜停了下来,立刻响起刺耳的口哨及海浪般的掌声,“不愧是芙蕾雅大人的侍卫,当真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你说的不对,这妞儿可不止上得厅堂。”
“你想我上哪儿?是你的头吗?”阿露蒂娜拍了怕别在腰袢短剑,轻步下了小土包。
“当真上头,我都有点儿找不到北了。”
“我可不是专为你们跳舞来的,只想让你们开眼,你们猜,除了这还为着什么?”阿露蒂娜的俏脸蛋儿红扑扑的,士兵见了就更是迷糊得不行。“这还不好猜,您一定是芙蕾雅大人送我们的慰问品喽,您想啊,芙蕾雅大人能跟陆昱成为朋友,又怎会冷落我等?”
“想占便宜就别用您相称了好吧,还我等,你们只是尔等,你们也别乱猜,想多了好难受了。”阿露蒂娜随手把离她最近的士兵提了起来,谁能想到一阵风就能吹倒的阿露蒂娜竟有如此力道,“我香不?”
“除、除非我的鼻子被狗咬了去,香,当真香。”
阿露蒂娜做了个恶狠狠的啃咬动作,被她提起的士兵魂儿都飞了,“宝贝儿,能知道你的名字吗,我家用以供奉祖宗的木牌牌都该写着你的名字。”
“乖儿子,你是想喊我一声妈吗?”
“妈,不,姑奶奶,就一口,咬我一口。”阿露蒂娜微微一笑,引得口哨声又起,随着口哨声落下,提起的士兵被扔出数米,一时半会儿爬不起来了,“都给我听好了,陆昱大人如何养伤,养多久的伤不是你们能决定的,这就是我来此的目的。”
“姑奶奶,您也得考虑我们的难处。”小头目颤巍巍靠前,阿露蒂娜既显示部分实力,小头目自然也要收起因阿露蒂娜而起的欲望,“您说呢?”
“你是有难处。”
“没错吧,您也好,还有那九名侍卫,也都跟我们一样是在编的,可不敢跟临时工比,有些规矩是要守的。”
“我啊,正美滋滋地领俸禄呢。”
“如此说您愿为我等多做考虑了?”
“嗯,考虑好了,我该回去了。”“不是,您怎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呢,我还没铺垫好,重要事还没说呢。”小头目紧赶慢赶,“姑奶奶,您嫌烦我就去找芙蕾雅大人说,芙蕾雅大人有空吗,”
“芙蕾雅大人很忙的,你的事只能放下。”
“我是真怕耽误行程,是要被上头责罚的,更怕连累芙蕾雅大人。”
“连累芙蕾雅大人?你是在编的,就得知道在编的规矩,你的任务不仅仅是护送陆昱大人抵达恶魔岛。”
“是、是,不给各位大人添麻烦也是我等的职责,但问题是……”
“你不会想说芙蕾雅大人反倒给你添了麻烦,是这样吗?如果真是这样我该替芙蕾雅大人向你表达歉意呢。”“那就看您如何表达了,不,我是说我愿接受,不、不、不,您开心就好。”
没两下小头目就被阿露蒂娜打翻在地并踩于脚下,“虽都是在编的,可也有高低之分,现在知道谁在上谁在下了?”
“从一开始就知道,我还真就喜欢在下边儿。”小头目死鸭子嘴硬,他一百个不服气,“小东西,你要不是突然出手,又怎会被你打倒。”小头目眼珠子乱转,心里咒骂阿露蒂娜,面上却带着笑。
“给姑奶奶听好了,我家芙蕾雅大人只是来圣光村途中与你们偶遇,至于陆昱大人,先是被你们打伤,随后被约瑟夫打伤,说起来陆昱大人真是够弱的,要不就趁这段时间集训好了,听到没有,无论你们的行程如何耽搁,跟我家芙蕾雅大人半毛钱关系都没有,陆昱大人何时启程,更不是你们能决定的,我家芙蕾雅大人当然懒得管,到头来还是卡尔玛老头子和那个叫露易丝的决定。”
“阿露蒂娜,乱说什么呢,半点儿规矩都没有。”芙蕾雅来了,身后跟着拉斐尔和莱伯特。
拉斐尔神情严肃,莱伯特双手掐腰,像座山似的护着芙蕾雅。
“芙蕾雅大人,我可没乱说,都是他。”阿露蒂娜转身时,还不忘踹了小头目一脚,小头目疼得满地打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