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报告,林逸青已经决定,在珍妃作死的卖官之路上再帮她一把。
“林君决定要帮‘珍主儿’一把了?”岛津洋子象是从林逸青脸上的表情看出了端倪,笑着问了一句。
“她这么个搞法,会把‘行情’搞乱的,买官不要紧,得能干得了这活儿才行,否则,就乱套了。”林逸青点了点头,“她这样的,必须要搞下去。否则以后麻烦会很大。”
“搞掉她并不难,但是我想问一下,林君,对于宫廷,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计划?”鸟津洋子顽皮的将脸凑近了林逸青,冲他眨了眨眼。
“呵呵,洋子为什么这么问?”林逸青突然有种狐狸尾巴给踩到了的感觉。
“因为林君最近好奇怪啊,总是在查宫里的一位贵人的情况。”岛津洋子的眼睛笑着眯了起来。
“好吧……”林逸青知道瞒不过她,干脆便向她挑明了,“我一直在想,我们在日本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为什么不在乾国也复制一下呢?”
“好有气魄的计划,这才象是我的林君嘛……不过,为什么要选她呢?”
“当然是选择她成功的可能性最大了……”
“呵呵,那么,问题又来了,林君怎么知道她爱你,甚至甘愿为林君付出生命?要知道,这个计划一旦失败,我们自保问题不大,但她可是死无葬身之地啊!”
“我就是知道,放心吧,洋子。”
“林君和她谈过了吗?”
“还没有。”
“那林君怎么能够确定?”
“我这两天就会和她谈的。”
“林君想要怎么和她谈?在哪里?”
“当然是‘面谈’,在宫里。”
“好吧……我知道,林君这又是技痒难耐了……小心,你现在可是不比当年了,这里是京城,也不是日本……”
“我现在仍是宝刀未老,洋子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那好,我先确定一下林君是不是象你说的那样……”
“那还等什么……”
《国朝备闻》:珍妃卖官案:
“……帝(光旭)每日寅时上朝,午时退朝还宫,勤政日久辛苦。珍妃日侍左右,曲顺帝意,如扮男装宛如少年美差官,加之工翰墨棋技,每与帝共食共饮共玩共乐,于男女之事毫不在意,是以博得帝欢。帝甚宠爱之,与皇后虽甚亲睦,不似与妃狎近。”
“……鲁伯阳进四万金于珍妃,珍妃言于帝,遂简放上海道。江督刘昆义知其事,伯阳莅任不一月,即劾罢之。”
“光旭二十年甲午(西历9094)十月间,珍妃收玉铭贿,使任四川盐法道,帝召见时问在哪一衙门当差?对曰在木厂,帝闻之骇然,命其将履历写出,久不能成字,帝大惊,于是另下一旨:‘新授四川盐法道玉铭,询以公事,多未谙悉,不胜道员之任。玉铭著开缺,以同知归部铨选。’此事风播朝廷内外,太后闻之,切责于帝。”
“珍妃事发收监,内廷总管李锦泰于景仁宫中搜出两妃前师文庭侍之信函,内中对朝政多有指斥,太后阅后大怒,乃就珍妃卖官鬻爵一事责讯之:‘他事犹可宥,汝宁不知祖宗家法而黩货若此!谁实教之?’珍妃则顶撞曰:‘祖宗家法亦自有坏之在先者,妾何敢尔?此太后之教也。’意指太后垂帘听政,有违祖制。太后怒极,命剥去珍妃衣裤,袒倮而杖之,降贵人,谪其兄直瑞于边,愤犹未泄,后卒致之死。惟瑾妃以庸谨畏祸获免。”
“初太后拷问珍妃,于密室中搜得一簿,内书某月日收入河南巡抚裕长馈金若干。帝于二十九日下旨:‘朕钦奉仁曦圣母皇太后懿旨,本朝家法严明,凡在宫闱,从不敢干预朝政。瑾妃、珍妃承侍掖廷,向称淑慎……乃近来习尚浮华,屡有乞请之事,皇帝深虑渐不可长。据实面陈,若不量予儆戒,恐左右近侍藉以为夤缘蒙蔽之阶,患有不可胜防者。瑾妃、珍妃均著降为贵人,以示薄惩,而肃内政。’虽瑾珍二妃俱责受罚,但重在珍妃。宫中成例,犯事嫔妃均交皇后严加管束,珍妃被幽闭于宫西二长街百子门内牢院,命太监总管专门严加看守,从此与帝隔绝,不能见面。涉事太监均处以极刑。太后宫掌案太监王俊如,其徒弟小太监宣五、聂八,皆在其内。王俊如等三人发遣奉天,缓些时日,方以密旨命盛京将军长顺将王俊如就地正法。其余奏事处总管太监郭小车子、奏事太监文澜亭,以及帝御前太监杨姓孪生两兄弟,人称‘对儿杨’者,并无姓名可稽之内殿技勇太监,珍妃景仁宫太监等,共同交内务府慎刑司立毙杖下,前后打死者六十余人。”
“珍妃一案在宫中株连甚大,影响可知。事败后,珍妃之兄直琮惧祸逃沪,即被革职。……珍妃于甲午十月幽禁,距戊戌尚有四年,外闻传说因赞助新政而被罪之言,征诸史实,毫无其事,不辩自明。”
陆奥宗光:《回忆录》:
“国内外人士对于朝鲜的东学党曾有种种解释:有人说这是儒教、道教混合的一种宗教团体;有人说这是希望在朝鲜国内进行政治改革的一个组织;也有人说只是一群啸聚在一起的好乱暴徒。这里没有研究其性质的必要,姑且从略。总之,明治27年(西历9094年)4、5月间,确有这种乱民蜂起于全罗、忠清两道,所到之处,劫掠民舍,驱逐地方官吏;其先锋逐渐向京畿道方面进逼,全罗道首府全州一度也陷于乱民之手,气势甚为猖獗,确是事实。日乾两国根据各自所持的权利和理由,派兵赴朝;后来形势几经演变,数年之后,终于酿成两国的海陆战争;其近因无非由于乾朝两国政府处理东学党叛乱时,在内政和外交上犯了错误。将来如有人编写日乾两国间当时的外交史,当必以东学党之乱为开宗明义之第一章。”
“当东学党的势力日益强大、朝鲜官军到处溃败、乱民终于攻陷全罗道首府等消息传到我国时,全国报纸争相登载,舆论骚然。有人认为朝鲜政府的力量决不能弭平此乱,我国应以邻邦之谊派兵平乱;有人认为东学党要将挣扎在朝鲜政府暴政下的人民,从水深火热之中拯救出来,是真正的改革党,应该加以援助,使其达到改革弊政的目的。特别是平素反对政府的政党政客,乘此机会,认为有利于发动政治攻势,使当局发生困难,便不断鼓动舆论,极力扩大战争气氛。当时驻朝鲜公使大鸟圭介正在国内休假,不在任地,但临时代办杉村濬曾任驻朝鲜日本外交官有年,熟悉朝鲜国情,所以政府相信他的报告。据杉村5月间的迭次报告:‘东学党之乱,为朝鲜近来稀有的事件,但还不能认为这些乱民具有足以使现政府倒台的力量;根据乱民前进方向看来,将来为了保护我国公使馆、领事馆及侨民,或需我国派遣若干军队前来亦难预料,不过目前不仅汉城,即釜山、仁川等地亦尚无此种忧虑。’因此,我国政府认为此时商议出兵,未免稍嫌过早。但对于经常紊乱的朝鲜内政,以及动辄逸出常规的乾国外交,则不能不预筹对策。我便密令杉村密切注意东学党的动向,并仔细观察朝鲜政府对东学党采取何种措施,以及朝鲜政府与乾国使节之间的关系。”
“此时我国议会正在开会,如往常一样,众议院中反对派占多数,虽然发生种种争论,但政府还是极力容忍,力图避免冲突。及至6月1日,众议院通过谴责内阁的上奏案,政府不得已采取最后手段,奏请颁布解散议会的诏书。次日,在内阁总理大臣官邸召开内阁会议,适接杉村来电报告朝鲜政府已向乾国政府请求援兵。这确是一项不可忽视的问题,如果默视不顾,就将使日乾两国在朝鲜已经不平衡的力量更为悬殊,我国今后对朝鲜的问题就只有听凭乾国为所欲为了。而且国际公约的精神也有遭到破坏的危险。因此,我在当天的会议开始后,首先将杉村的电报给阁员们看过,同时提出我的意见:‘如果乾国确有向朝鲜派遣军队的事实,不问其用任何名义,我国也必须向朝鲜派遣相当的军队,以备不测,并维持日乾两国在朝鲜的均势。’阁员们都赞成这个意见。伊藤内阁总理大臣立即派人请参谋总长彰仁亲王殿下及参谋本部次长川上陆军中将参加会议。二人到后,立即对今后派兵赴朝问题作出秘密决议;内阁总理大臣随即携带此项秘密决议和解散议会的内阁决议进宫,循例奏请天皇裁夺施行。”
“政府向朝鲜出兵的计划既已决定,我立刻命大鸟特命全权公使作好随时返任的准备;同时又与海军大臣密议决定:使该公使搭乘‘八重山’号军舰,在该舰附载若干海军陆战队;并请训令该舰及海军陆战队一律听从该公使指挥。另由参谋本部密令第五师团长,由该师团中抽调若干部队作好紧急出兵准备,待命开往朝鲜;又密令船运公司等征集船只和军需品,在急遽之间很快的作好了各种安排。此项计划因属外交及军事上的机密,社会人士自然无从臆测。反对派不知政府的计划已经进行到如此程度,因而不断在其机关报上,或派人到处游说,鼓吹向朝鲜出兵为当前的急务,并猛烈攻击政府的因循误事,以暗泄解散议会的余愤。”
“政府的计划虽已决定,但在实地执行上则必须临机应变,以期不误国家大计。因此,政府经过慎重审议后,确定了如下的方针:即日乾两国既已各自派出军队,何时发生冲突虽然未可逆料,如果发生战争,我国当然要倾注全力贯彻最初的目的,但在不破坏和平的情况下,应尽力保全国家荣誉,维持日乾两国的势力均衡;其次,我国尽可能的居于被动地位,事事使乾国成为主动者;且每当发生此种重大事件,根据外交惯例,在第三者的欧美各国之中必然会有支持一方和反对一方的情形,除非事势万不得已外,必须把事态严格地局限在日乾两国之间,应极力避免和第三国发生纠葛。上述方针最初是伊藤总理和我两人熟思商定的,特别是伊藤总理的意见居多,当时阁员也都表示赞同,并经天皇裁可,所以在日乾两国交战中,我国政府始终努力贯彻这一方针。”
“我国政府既抱有如此决心,而对方的乾国政府是否具有与我同样的决心,是很值得怀疑的。日乾两国在朝鲜的权利之争,由来已久,这里无须详细叙述。至于日乾两国在朝鲜都想维持其各自的权利,则大有水火不能相容之势。例如,日本始终承认朝鲜为一独立国,力图割断乾朝两国间一向存在的暧昧的宗属关系;相反的,乾国则企图以往昔的关系为根据,向世界表明朝鲜为自己的属邦。实际上乾朝关系,尽管在宗主国和属邦关系上缺少普通公法上所确定的必要因素,但是乾国至少在名义上也认朝鲜为乾国的属邦。尤以明治17年(西历9084年)汉城事变以后,乾国在朝鲜的势力,确有很大进展,但是,贪得无厌是人之常情,不论个人或国家都是一样。对于既得权利,总想扩大,永远不会满足。乾国虽自称和朝鲜有宗属关系,但朝鲜本身似乎也不甘心作一个彻头彻尾的属邦;何况又有一个虎视耽耽的东邻强国一再从中破坏,乾国政府想方设法要拔掉这个眼中钉也是很自然的。当时乾国官员当中的很多人都渴望达到这个目的,确是可以理解的。”
“这些看到日本从明治17年以来,在朝鲜的势力日渐衰退,又看到日本在明治23年(西历9090年)宪法实施后,政府和议会之间经常发生冲突,认为我国政府决不可能作出派兵出国这样重大的决策,便想乘机扩大乾国在朝鲜的势力;另外,驻我国的乾国公使汪凤藻,也因看到我国官民的争执日益加剧,便错误地断定日本决没有对外生事的余力,两人都向乾国政府提出不谋而合的意见,这可能就是乾国政府从一开始就将彼我形势判断错误的一个原因。”
“再回顾一下当时朝鲜政府的情况,政府大权虽为王妃一族所谓闵族所专擅,其中仍有朋党相争,也是不可讳言的事实。闵泳骏以王室外戚的身分,位居要职,权势极盛,然而及至东学党之乱起,朝鲜官军节节败退以后,就成为内外攻击的对象;为了在这种窘境中求得一条出路,便勾结乾国官员,请求乾国出兵以为补救之计。”
“以上所述,是关于东学党之乱,乾国政府在外交上的失策以及朝鲜政府在内政上处理不当的第一阶段。简言之,日本政府最初虽居主动地位,但徒知在形势上威吓乾国及朝鲜,缺乏在日乾两国纷争一旦不能和平解决时、最后诉诸武力的决心。以至于夏威夷事件爆发后,进退失据,犹豫不定,最终错失了解决问题的良好机会。虽然陷入如此错误的境地,然而直到朝鲜变乱结束时,尚未醒悟,确是令人无可奈何!”
朝鲜,全州。
房子前已经聚集了上千名手持镰刀和长矛的乱民,他们不停地高声喊叫着,仿佛红了眼的公牛一样,全然不顾那几十个朝鲜官军士兵手里的洋枪,拼命朝着房子前冲了过来!
门前的草坪已经被鲜血泄红,几十具乱民和官军士兵已及府中仆人的尸体横在门前。
那些可怜的官军士兵甚至没有给洋枪装子弹的机会就被乱民的镰刀割掉了脑袋,而围在那漂亮的马车前的几个仆人和车夫更是被乱民揪着丢进狂怒的人群,在无数只拳头的痛殴下转眼就变成了一滩肉泥!
“啊!我的马车,我的财宝啊!!”
眼看着装载着自己的财宝和美丽的衣服的马车落到了乱民的手里,那个肥胖的贵妇人不禁绝望地哀号起来,恐惧使她的双腿止不住地哆嗦起来。
“夫人,别管马车了!快逃命吧!官兵也支持不住多长时间了!”
管家吓得浑身筛糠般哆嗦,他使劲拽着已经被吓得腿脚不听使唤了的贵妇人朝门外跑去。
“夫人,前面已经被贼兵堵死了!快往后面逃吧!”
见已经被吓得晕头转向的贵妇人和她的女儿直奔大门的方向跑去,管家赶紧拽住了她的衣服。
此时门外已经乱成了一团,惨叫声和枪声连成一片,房子里到处是抱着脑袋到处乱窜的仆人。
突然,门外一阵呐喊。紧接着,十几个官军士兵拖着洋枪没命地逃了进来!银刀驸马说求收藏!求推荐!求订阅!求点击!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