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吗?陶庵,乾国皇太后的臣民们,为她今年的生日,将要花费一千万两白银。”伊藤博文高兴的对西园寺公望说道,“乾国人宁可把宝贵的金钱花在这样无用的庆典之上,而不肯用来买军舰。”
“我听说了,乾国户部尚书翁叔平,也就是乾国年轻的皇帝的一位老师,接连数次上奏朝廷,以财政困难和黄河水灾的名义,请求暂时停止购买军舰和枪炮两年,以节省经费。”西园寺公望点了点头,“乾国皇帝已经同意了他的奏请。”
“这个人是李绍泉的仇人,他的奏章中说是暂时停止购买军舰和武器两年,但我认为,在他的实际操作下,很可能是永久停止。”伊藤博文显得异常的兴奋,说道,“这样一来,日本海军就有机会赶上乾国海军了。”
“日本海军想要赶上乾国海军,还是存在很大困难的。乾国去年的财政收入可以达到1亿5千万两白银,而日本去年的财政收入为8810万日元,只有乾国的一半多一些。”西园寺公望却不象伊藤博文那样的兴奋,“别忘了,日本还要还罗氏家族的贷款呢。”
“是啊,照这个速度,再有三年,才能够还清罗氏贷款。”想到日本现在发展所取得的一切成就,全都仰赖于英国罗特希尔德家族的贷款,伊藤博文也禁不住叹息起来。
伊藤博文注意到西园寺公望一直显得郁郁寡欢,很是奇怪,“陶庵,你的气色怎么不好,有什么心事吗?”
“没什么……”
“对了,怎么没有看见由纪小姐?”
“由纪她……去乾国找他的恩人去了……”
“什么?!”
“我已经登报,和她脱离父女关系了……”
“怎么会这样……”
“我不知道……”
光旭二十年九月二十五日,大乾帝国各亲王大臣以及外省各大臣呈进万寿贡物。拉开了仁曦太后六旬庆典的序幕。从十月初一起。内外臣工“穿蟒袍补褂一月”,隆重的祝寿活动正式开始了。
十月初二日辰初,仁曦太后从西苑仪鸾殿院内乘八人花杆孔雀顶轿出内东三座门至蕉园门外彩殿降舆,乘金辇,光旭皇帝率王公等跪送毕,仁曦太后乘金辇、光旭皇帝步行前引,出外东三座门至北长街内跪送毕,乘八人孔雀顶轿进神武门、顺贞门由琼苑东门、东长街出内左门,由景运门至锡庆门外降舆,至黄幄次等候。仁曦太后乘金辇至锡庆门外彩棚,降金辇,光旭皇帝率王公大臣等跪接毕,仁曦太后乘八人花杆孔雀顶轿,光旭皇帝步行前引,进锡庆门、皇极门、宁寿门,由皇极殿出宁寿宫东穿堂进养性门。光旭皇帝先至阅是楼等候,仁曦太后乘八人花杆孔雀顶轿至阅是楼院内降舆,光旭皇帝率皇后、瑾妃、珍妃跪接,侍膳,进果桌。看戏。戏毕,光旭率皇后、瑾妃、珍妃跪送,仁曦从院内乘八人花杆孔雀顶轿还乐寿堂。
西苑与紫禁城,虽然近在咫尺,但是,仁曦太后从西苑回宫的典礼却非常隆重,亲身参与庆典的翁叔平,在日记中不禁赞叹道:“济济焉,盛典哉!”
十月初五日,仁曦太后升皇极殿宝座,光旭皇帝率领王公百官诣皇极殿筵宴,光旭皇帝向仁曦太后进酒爵。十月初六日,仁曦太后升皇级殿宝座,德裕皇后率领妃殡、公主、福晋、命妇等诣皇极殿筵宴,德裕皇后向仁曦太后进酒爵。
十月初十日,是仁曦太后六旬庆典的*。这天,宁寿门外至皇极门外设仁曦皇太后仪驾。辰刻,仁曦太后御礼服,由乐寿堂乘八人花杆孔雀顶轿出神武门。进北上门,至寿皇殿列圣前拈香行礼。又至承乾宫、毓庆宫、乾清宫东暖阁、天鸾宝殿、钦安殿、天坛等处拈香行礼毕,还乐寿堂。
巳初,仁曦太后由乐寿堂乘八人花杆孔雀顶轿出养性门,由宁寿宫东穿堂至皇极殿后福扇降舆,步行至东暖阁少坐;外边转传总管二名奏请仁曦太后步行,升皇极殿宝座。礼部堂官引光旭皇帝于宁寿门槛外正中立,大学士李高阳于案上捧表跪进光旭皇帝,光旭皇帝跪受表文,接捧表,由中门入。宫殿监侍二员前引至皇极殿槛外止。光旭进皇极殿,诣仁曦太后前跪进表文,宫殿监侍一员跪接表文,安于宝座东旁黄案上。宫殿监侍二员前引,光旭步行至宁寿门槛外拜褥上立,鸣赞官奏:“跪、拜、兴。”
光旭皇帝率诸王公大臣等行三跪九叩礼。礼毕、还宫。总管二名引德裕皇后、瑾妃、珍妃步行至殿内拜褥上,诣仁曦太后前行六肃三跪三拜礼。荣昌固伦公主、福晋、命妇等在槛外随从行礼毕,皇后退。总管二名引哲毅嘉顺皇后、静宜皇贵妃、祺贵妃、瑜贵妃等位步行至殿内拜褥上,诣仁曦太后前行六肃三跪三拜礼。礼毕,仁曦太后起座,从后福扇乘八人花杆孔雀顶轿出宁寿宫东穿堂,还乐寿堂,升宝座,光旭皇帝诣仁曦太后前跪递如意毕,德裕皇后率瑾妃、珍妃诣仁曦前跪递如意毕,哲毅嘉顺皇后、静宜皇贵妃,祺贵妃、瑜贵妃等位率荣昌固伦公主、福晋、命妇等诣仁曦太后前跪递如意毕,总管二名奏请仁曦太后由乐寿堂乘八人花杆孔雀顶轿至阅是楼院内降舆,光旭皇帝率皇后、瑾妃、珍妃跪接,进膳、进果桌、看戏。戏毕,光旭皇帝率皇后,瑾妃、珍妃跪送,仁曦太后乘八人花杆孔雀顶轿还乐寿堂。
十二日卯刻,仁曦太后升皇极殿宝座,光旭皇帝率领近支亲王、贝勒、贝子、公等诣皇极殿筵宴,光旭皇帝向仁曦太后进酒爵,进舞。
十三日申刻,仁曦太后升皇极殿宝座,德裕皇后率领妃殡等位、公主、福晋、命妇等诣皇极殿筵宴,德裕皇后向仁曦太后进酒爵、进舞。
十五日,光旭皇帝御文华殿,英、法、美、德、俄、日、意、奥、瑞典、比利时、荷兰等国驻京使臣觐见,祝贺仁曦太后六旬万寿。
十七日辰初,总管二名奏请仁曦太后由乐寿堂乘八人花杆孔雀顶轿出养性门,至锡庆门外彩殿降舆,乘金辇,光旭皇帝率王公大臣等跪送毕,步行前引至御箭亭跪送毕,乘八人孔雀顶轿由景运门出神武门,至蕉园门外降舆,至黄幄次等候。仁曦太后乘金辇至蕉园门外彩殿,降金辇,光旭皇帝率王公大臣等跪接毕,乘八人孔雀顶轿进东三座门,由御河桥进福华门至遐瞩楼后角门降舆,步行至颐年殿等候。仁曦太后乘八人花杆孔雀顶轿至纯一斋后角门降舆,步行至颐年殿。光旭皇帝率皇后、瑾妃、珍妃跪接,侍膳,进果桌,看戏。戏毕,光旭皇帝率皇后、瑾妃、珍妃跪送,仁曦太后步行,从纯一斋后角门乘八人花杆孔雀顶轿还仪鸾殿。
日本《时事新报》社论:《关于乾国皇太后六十寿辰庆典》,作者:福泽谕吉。
“在乾国皇太后主持政务的几十年中,乾国可谓是发生了很多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我们看到,这个腐朽的王朝还是不能认识到社会和国家的危机,而且还在仁曦太后六十寿辰时大搞特搞庆典,以至于海军经费被挤占挪用,这简直是命中注定中的事情。”
“为了仁曦太后六十寿辰,占用海军经费,这是多么荒唐的事情!但在这个国家里,人们却认为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为什么会这样,现在日本一个智力平平之辈都能明白的道理,为什么乾国的统治者却没看到呢?难道他们与现在的日本人智力有这么大的差别?难道仅仅因为*,多数人都没有意识到空前的危机?”
“其实则不然,很多日本学者都这样认为,仁曦太后搞六十寿辰的主要目的是来掩饰大乾王朝内心的虚弱,乾国在风雨飘摇中度过了将近200多年,到本世纪末,已经是油灯枯尽,尽管有像曾伯函、左季皋、李绍泉以及林逸青这样优秀的裱糊匠来维持,以苟延残喘,但乾国已经气数将尽,谁也无法阻挡历史的车轮。”
“仁曦太后在国家灾害频繁发生(指黄河水灾)的时候,大搞六十花甲庆典,无非是一种掩饰和自欺欺人,泱泱大国,对外可以软弱无能,对内是决不能手软。盛大庆典是为满足帝后们的文化娱乐需要。在繁忙的政务之余,在宫闱内永无休止的争斗间隙,他们也需要暂时的麻痹与休憩。”
“在乾国的社会中,逢旬寿时(即满10年的生日)往往比平常的来得隆重。即便是作为普通乾国人而言,也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然而与逢旬寿更有不同的,尤以60岁的更具有一种特殊的意义。所谓60者为一个花甲也,距离古稀之年早已是转眼即现的问题。因此论祝寿的规模与形式,超之过往恰恰也是属于情理之中。”
“当然作为封建王朝里头的帝王而言,能长寿已经是日思夜盼的了,若是能耐耗到60年仍然是‘光洁如新’,‘青春常驻’者,曲指数之真可谓寥寥矣。然而在大乾帝国的国君里头,论长寿者可真是大有人在。想当年宁煦大帝,‘十全老人’的全隆皇帝,虽则已经年过花甲,但可真谓老当益壮,福如东海。能长寿者当然是要值得和懂得庆贺,更何况是帝王乎?宁煦大帝的六旬整寿和全隆皇帝的八旬整寿因此就举办过一次规模诺大的‘万寿庆典’活动。转眼之间,大乾帝国入主中原已经多年,这一年,正好就是仁曦老佛爷的60寿辰。”
“仅就仁曦作为皇太后而言,操办一次规模盛大并隆重的60岁庆典活动是人之常情,完全符合乾国的文化传统。筹备工作当然是不能怠慢的,早在光旭十八年,光旭皇帝即颁下上谕,提前近两年为仁曦太后的六旬生日作准备:‘甲午年,欣逢(仁曦太后)花甲昌期,寿宇宏开,朕当率天下臣民胪欢祝嘏。所有应备仪文典礼,必应专派大臣敬谨办理,以昭慎重。著派议政王大臣等其会同户部、礼部、工部、内务府,恪恭将事,博稽旧典,详议隆议,随时请旨遵行。’随后,一切为庆典而进行的准备工作,大张旗鼓地进行着:油饰庆典场所,添置庆典所穿的服饰,令江西烧造绘有‘万寿无疆’字样和各种吉庆图案的餐饮具。全国各地贡献的圣寿礼品以九为基数,九九为最多,寿礼囊括人间稀罕之物。”
“举国兴办如此规模宏大、豪华铺张的‘六旬庆典’,巨大的开支犹如压在光旭皇帝身上的一座大山。用于庆典的费用,完全是挪用、拼凑与搜刮,此外绝无他途。据宫廷档案资料记载,费用主要来自二个方面:一,部库提拨:从‘筹备饷需、边防经费两款’中提用一百万两,从铁路经费中挪用二百万两;二,京外统筹:即向京内外臣工摊派的银两。据档案记载,宗室王公、京内各衙门、各省督抚将军等文武官员共计报效银两二百九十八万余两。”
“这笔费用来源是宫廷档案,是有据可查的银两,至于不见于账面的隐性费用还不知有多少。此外,仁曦太后索取的贡品,不可胜计,其价值更是无法估量。政府财政显性耗资六百万两白银,至于地方政府和各类隐性开支,那就无从考查了。”
“毫无疑问,一场规模宏大的六十华诞庆典,极大增强了大乾王朝统治政权内部的凝聚力,润滑了各级政府和各部门之间长久以往的各类摩擦。否则,以仁曦太后的智慧,也不会举全国之力操办如此空前绝后的盛典。”
“至于民间,由于赋税加重,以及西方列强殖民经济的冲击,民间各商号倒闭过半,部分地区民不聊生。迫于压力,社会各界却不得不含泪向仁曦太后六十华诞发去贺电,以表忠心。”
“呜呼哀哉!考查至此,吾不能言矣。”
当林逸青从给自己的报告当中看到福泽谕吉这篇充满了胡说八道和诬蔑煽动的文章时,只不过溜了几眼,便放到了一边。
这场庆典带给他最最难忘的,是他遇见了她!
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他硬生生的将“小桐”这个名字忍住了,没有呼喊出口。
因为她站在嫔妃的队列当中。
她似乎也望见了自己。
虽然她极力克制自己的感情,但他还是能够看出她眼神中的欣喜。
那是发自内心的欢欣和快乐。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宫里?
结束庆典之后,他立刻便召集手下,展开了秘密调查。
调查的结果很快出来了,她是白虎部籍,工部尚书赵尔震的小女儿赵玉蓉,现在是宫里头的“裕贵人”。
她叫赵玉蓉,小桐叫赵玉桐,名字虽有一字之差,但林逸青却认为,这决不是什么巧合!
她一定是小桐!一定是!
可能是她的出现触动了林逸青内心深处最隐秘的往事,一时间他的眼前全是小桐的音容笑貌。
他现在仍然记得,小桐的家住的四合院子里,天井栽种了许多花草,正房和东西一套厢房都是很古老的门窗,红砖铺了十字型道路,厢房的房檐下还挂了几串玉米棒和红辣椒。
第一次见到小桐,就让林逸青感受到一种压力。他知道这种压力来自于自己对她的一种*。她有一副修长的身材,还有看得见的那部分皮肤十分细腻,她的两只眼睛黑黑亮亮像浸了水的葡萄似的。
那天林逸青很拘束。
林逸青的拘谨让小桐的父亲很开心,他知道是因为女儿的缘故。他看着替林逸青彻茶的女儿,还说,“小桐,你吓得小林不敢抬头了。”
小桐笑了一笑,说:“是吗?我就那么丑?”
林逸青看了小桐一眼,小桐专心地往杯子里倒水,并没有看他。
这时小桐的妈妈从门外探头说:“老头子,你就不能有点正行,拿年轻人开玩笑,亏你做得出。”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林逸青终于有机会说话了。
小桐直起身说:“您坐着,我不打搅了。”然后转身出了正房去了自己的东厢房。
林逸青心里一百个不情愿小桐离开,但不能讲别的,只好眼巴巴看着她进了厢房。
他现在仍然记得,那无比沮丧的心情。
直到她重新出现。
“爸爸,该开饭了。”
赵爸爸和林逸青相对,赵妈妈和小桐相对,四个人客客气气用午餐。
“小林同志,”一直沉默的小桐说,“你这么年轻就是正连,你靠了什么本事呢?”
“不好这么没礼貌!”赵妈妈阻止,赵爸爸却哈哈笑了,说:“小桐问得有道理。小林该回答。”
林逸青这一回正视了小桐黑亮的眼睛,“我受过严格的训练,是特殊兵种,能够执行许多困难的任务,立过多次功。”银刀驸马说求收藏!求推荐!求订阅!求点击!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