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不,是四人,包括唐肃在内,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锁着水清澜,他们的神情一致地紧张进而又几乎是同时转为吃惊。
黑曜石的缰绳到了水清澜的手中,工作人员立刻退了开去,水清澜走近黑曜石解开了它的缰绳,卸掉了它背上华贵又沉重的鞍鞯,黑曜石全程都乖巧地任水清澜摆弄。当水清澜蹲下身子解它蹄上的保护套时,它更是配合着抬起了马腿。
田政几人的下巴都惊掉了。
怎么会这样?他们甚至怀疑眼前这匹马根本不是野性难驯的黑曜石。
水清澜不紧不慢地解开四个马蹄上的保护套,缓缓起身,走回到马头处,抬起手臂抚摸了一阵黑曜石黝黑粗大的脖颈,黑曜石享受般地打了个响鼻,然后侧过马头在水清澜的肩上蹭了蹭,动作甚是亲昵。
水清澜由着黑曜石蹭了一会儿她的肩,她抬手轻轻拍了拍黑曜石的脖颈,黑曜石似乎懂了她的意思,转回马头,安静地站着。
水清澜又轻轻拍了拍黑曜石的脖颈,然后……田政几人只觉眼前一晃,水清澜骑到了马背上。
黑曜石身上没有任何一件多余的东西,完全就是一匹裸马,水清澜双手轻扶着马脖子,双腿在马腹的两侧轻轻一敲,黑曜石抬起马蹄,缓步绕着马场走了起来。
黑曜石驮着水清澜缓慢地绕着马场走了小半圈,水清澜双腿再次敲在马腹两侧,这次用力稍微大些,黑曜石几乎是四蹄同时扬起,也就是几人眨个眼的功夫,黑曜石带着水清澜在马场上飞驰起来。由缓慢到飞驰,黑曜石的启动毫无间隙。
黑曜石载着水清澜从田政几人面前飞驰而过,带起的风将几人的衣服掀了起来。他们对此毫无察觉,完全陷在惊诧之中不可自拔。
水清澜骑在马背上,神态轻松自然,马场边插着一排长杆,水清澜顺手抄起一根长杆,隔着偌大的马场向对面的几人抛了过去。
田政几人目不转睛地盯着水清澜和飞驰的黑曜石,长杆从田政和陆燮中间飞过,带着风从他二人耳边划过,落在他们身后的地上,田政后知后觉地惊醒过来,转头看了一眼地上的长杆,又转回头看了一眼水清澜扔出长杆的位置,那个位置已经空空如也,水清澜和黑曜石早已经飞驰着再次到了几人跟前,黑曜石扬起前蹄,一声长嘶,然后稳稳地站住。
水清澜跳下马,轻轻抚摸了一阵黑曜石,黑曜石低着马头任她抚摸。
田政几人此时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呆呆地看着水清澜和黑曜石互动。当然,也没人敢上前靠近黑曜石。
水清澜重重拍了一下马身,黑曜石颠着四蹄自行向马舍的方向而去,瞧它的神态,完全是一副受到宠爱后的小得意。
水清澜往前几步到了田政身前。田政心中对她起了防备,毕竟刚刚那柄长杆可是毫无掩饰地冲着他来的。
“执政官,抱歉,刚刚险些失手伤到您。”
田政面上镇定自若:“还好,不过荆小姐的骑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黑曜石在你面前竟然如此听话。”
“有缘而已。”水清澜道,“执政官不是要跟我们讨论筹拍《清澜女帝》的事情。”
水清澜一点也没客气,自动把自己算了进去,她谅田政不敢说个“不”字,刚刚那柄长杆已经对他起到了震慑作用。
此时,别说田政,陆燮和霍子乔哪个敢直言或者委婉地让她走人,最初对她的排斥和厌弃也早就烟消云散了,讨好巴结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田政微笑着抬手对三人做了请的动作,唐肃跟在水清澜身后,几人一起进了有凤来仪最昂贵的包间。
田政说道:“拍摄《清澜女帝》是我执政以来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这不是简单地拍摄一部普普通通的电视剧,一定要尽可能还原历史上最真实的女帝,无论是演员阵容,还是场景选择一定最大可能尊重历史原貌,我希望能通过这部长篇连续剧再现女帝辉煌、真实的人生,影片拍摄成功后,我们还要将它推广到世界各地,让其他国家和民族也知道澜华历史上最真实的女帝模样。”
田政喝了一口清茶,继续说道:“之前我去m洲访问,他们的执政者跟我聊起了清澜女帝,从他的言语中我了解到,女帝在其他民族的眼中被歪曲了,作为清澜女帝的后继者,我们有责任让其他民族了解最真实的女帝。拍摄《清澜女帝》耗资巨大、阵容强大、跨时长,仅靠皇爵或者魔都一家完成如此规模的拍摄难度很大……”
田政特意看了眼水清澜,“风逸传媒是新近成长起来的传媒公司,影响力还不能与皇爵和魔都相提并论,不过你们的发展势头很猛,希望这次参与筹拍《清澜女帝》能给你们一个助力,将影响力进一步扩大,与皇爵和魔都在帝都传媒业形成三足鼎立之势。”
田政后面的话显然是在讨好水清澜,实力的碾压,即便身为一都的执政者也知道在这个女人面前示好了。
陆燮和霍子乔除了唯唯赞同之外,也说不出别的意见。
接下来,几人就筹拍《清澜女帝》的各方面事项进行了一番协商讨论。
不是我知道哪种方式更好,而是我根本不知道如何在这个社会上生存自处,想到过去自己的选择,自己的所作所为所言所行,真是愚蠢透顶,我没有童年,我的青春又都用在了愚不可及的事情上,我从来没有按照自己的意愿做出选择,尤其是在关乎人生重大选择上,因为我的头脑里只有得过且过,根本就没有未来,没有属于我自己的真正想要的未来,我只是抱着好死不如赖活着的想法苟活于世。于是,一次又一次地吸收着垃圾般的知识,把自己搞得不伦不类,在一次又一次的人际痛苦后依然没有能力去应得属于自己的尊严,给一帮畜生一次又一次地羞辱,还怕他们因为我的反击而受伤。我现在都想不明白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