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吵嚷已经招来了一群看热闹的人,水清澜踱着步子出了珠宝店,混在人群中。
李向南见围过来很多人,他的公司距离永宁商场不远,他担心人群中会有认识他的人,如果传到公司影响他以后在公司的发展。
他扶着王雅,怒气冲冲地对秦昭道:“你这个疯女人,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我和小雅恋爱很长时间,是你一直对我死缠烂打,你不要脸非要在这里胡闹,我和小雅还要名声呢。”
王雅惯会见风使舵,听李向南如此一说,立刻入戏:“秦昭,我和向南都是要脸面的人,看在你是我闺蜜的份上,才忍让了你那么久,你不能再得寸进尺、胡搅蛮缠、没完没了地纠缠向南,你不能因为向南不喜欢你,就在大厅广众之下污蔑我们,损害我们的名声!”
李向南接着王雅的话继续说道:“秦昭,我今天再明确地跟你说一次,我不喜欢你,我爱的人是小雅,请你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了,否则,我不会再姑息你的行为。”
说完这些话,李向南侧头看向王雅:“小雅,以前我看在她是你闺蜜的份上,她缠着我我也不好把她怎样,可她一直这样缠着我不放,我真的受不了了。”
王雅和李向南一唱一和:“向南,这也不能全怪你,也是我太软弱了,总觉得她是我闺蜜,我不能伤害她,没想到反而助纣为虐,害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两人一番表演下来,围观人不明真相,开始对秦昭指指点点。
秦昭被李向南和王雅的操作彻底整懵了,她愣愣地看着两个人很久,然后傻傻地笑了起来:“是我对你死缠烂打,是我胡搅蛮缠,是我不知好歹非要拆了你们这对鸳鸯……”
她边傻笑着边自言自语地往前走,扒开围着的人群……
李向南和王雅彼此对视一眼,也默不作声地从人群中走了。
没有热闹可看了,人群也渐渐散开了。转眼间,就只剩下了水清澜一个人。
她眯着眼眸浅浅一笑,只在心底对秦昭的遭遇唏嘘感叹一番,就去了别的地方。
又闲逛了一会儿,她离开了永宁商场,刚刚看到的那一幕很快就被她抛到了脑后。
水清澜回到风逸传媒的时候是下午两点半,她步入大厅就看到在休闲区的沙发上坐着的唐肃。
她向唐肃走过去,唐肃看到水清澜立刻起身迎上她:“荆总。”
水清澜把唐肃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唐肃原来一脑袋的鸡窝头不见了,剃成了圆寸,白衬衫黑西裤,外面套了一件米色的呢子长外套,脚下一双锃亮的黑皮鞋。
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这身行头换下来,再看唐肃,脸面干净、腰身挺拔、浓眉俊眼、精致干练。
水清澜收回视线看着问唐肃:“你在这儿等很久了?”
唐肃点点头:“等了有半个小时了。”
“为什么不进去?”
唐肃往迎宾台看了一眼:“他们说您不在公司,我想您可能还没回来,就坐在这里等您了。”
水清澜轻轻点了下头:“跟我上去吧。”
唐肃拎起放在沙发角落的几个衣袋,跟在水清澜身后。
水清澜没有带着唐肃直接上楼,而是迈步走到前台,对前台工作人员说道:“他叫唐肃,是我的助理,以后他来公司不要阻拦。”
前台听了水清澜介绍,稍微愣了一下,然后立刻脸上堆笑说道:“好的,荆总。”
水清澜带着唐肃乘电梯上楼,前台望着两人背影消失在电梯里,深深舒出一口气。
原来这个男人跟她说的是真的。
半个小时前,这个男人走进风逸传媒的大厅,来到她的面前,说自己是荆总聘请的助理,前来找她报道。
她想,荆总今天刚接手公司,三个多小时前才出去,人到现在还没回来,怎么突然间跑过来一个人说是荆总的助理,肯定是个骗子,她就没让他进去,还差点打电话报警。
感情……真是荆总的助理。
唐肃,她记住了。
*
下午三点,会议室内十几个人,其中有四个长相帅气的男生和两个身段窈窕的女生,他们是风逸传媒仅有的六个艺人,每个艺人身边都跟着一个经纪人,助理被拦在会议室外,没有资格参加这场会议。
水清澜坐在主位,唐肃右侧首位相陪。
初来乍到,对风逸传媒还一无所知就跟着领导来开会了,唐肃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六个艺人各怀心事,都低着头沉默不语。
水清澜的视线在他们身上扫了一圈,缓缓开口说道:“这段时间公司效益不好,没有拿得出手的作品给你们演,也没有给你们联系一些好的综艺节目,没有好节目,也就没有高收益。
我听苏总监说这几个月只勉强给你们发了基本工资,你们糊口都成了问题,有人想要离开风逸我能理解。
毕竟,演艺圈这口饭也不是那么容易吃的,好不容易混出点名堂,谁也不甘心就此被埋没。”
水清澜停了一下,视线再次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虽然我回来接手公司了,可是公司的财务状况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决的,我能给你们的承诺就是尽量给你们联系一些节目,先维持住你们在粉丝心中的形象,至于以后能发展到什么程度,我无法做出保证。
如果有谁已经联系好了下家,能确信自己在那里发展的更好,我不会设置障碍阻拦,更不会用那些卑劣的的手段打击报复,你只需要跟我说出来,我一定放人。”
六个艺人依然低垂着头,半天也没人说话。
不知他们是在心中做权衡,还是有其他的什么想法。
水清澜又把视线投向艺人的经纪人:“你们有什么打算也不妨开诚布公地说出来,我一视同仁,不强留也不打击报复。”
几个经纪人彼此对视一眼,谁也不想做出头的鸟,也都保持沉默,不说话。
水清澜不急,只是眸光淡淡地注视着围桌而坐的十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