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润停下脚步,想问问荆寒柔这是要干嘛,却见荆寒柔已经起身向门口跑了过去。
徐润顺着荆寒柔奔跑的身影看过去,一辆宝马车主正在刷卡,门闸阑干升起,车子缓缓驶出。
荆寒柔在门口站定,堵住了宝马车,宝马车才起步,舒辛铭看到挡住路的荆寒柔,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麻烦你让一下。”舒辛铭的头探出车窗,冷冷的说。
“不让!”荆寒柔语气虽然霸道,却带着明显的委屈。
舒辛铭不禁微微愣了下,他看向荆寒柔,她紧抿着唇,一张小脸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荆寒柔很霸道,但是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表现出过委屈,即便两人分手,她对他纠缠不清的时候,也没有表现出过一丝一毫的委屈,始终都那么强势。
“我有话想跟你说。”荆寒柔放低了语气,越发显得委屈可怜。
宝马车后有喇叭响,舒辛铭向后看了眼,后面已经堵了几辆车,他转回头:“先上车吧。”
荆寒柔笑了,跑着到了副驾驶的位置,拉开车门钻进了车里。
路边的徐润眼瞅着荆寒柔上了舒辛铭的车,糟心又无能为力,只能快速回到车里。
一边开车跟在荆寒柔后面,一边打电话把情况汇报给了陆霆宇。
宝马车内,舒辛铭依然冷着脸,目视前方开车,头也不转地问荆寒柔:“有什么话,说吧!”
“我在小区外等了你一个晚上,现在又冷又饿。”荆寒柔卖惨,“能先带我去吃点东西吗?”
舒辛铭侧头看荆寒柔,双臂抱肩,小脸发白。
荆寒柔为了让自己看上去可怜兮兮,天还没亮就从车里出来,窝在墙角硬是冻了自己三个小时,这会儿是真冷。
舒辛铭对荆寒柔没有怜香惜玉的心,不过,听她以祈求的语气跟自己说话,许是男人的尊严得到了某种程度的满足,他的脸色没有刚刚那么冷峻了。
前面路口,车子右拐,街两边有几家早餐店。
舒辛铭在一家店前停了车子,解开安全带下车,荆寒柔跟着从车里出来,舒辛铭大步走在前面,没有等荆寒柔的意思,荆寒柔紧走两步跟上他,笑着问:“你还在这家吃早餐?”
“习惯了。”舒辛铭答的冷淡。
两个人在一个靠窗的位子面对面坐下,服务员过来,舒辛铭点餐:“两碗牛肉馄饨,一屉牛肉小笼包。”
服务员走后,荆寒柔身子往前探着,一脸笑容地看着舒辛铭:“你心里还有我,对不对?不然,为什么带我来这家吃,点的还都是我喜欢的。”
舒辛铭脸色冷淡:“都说了是习惯了。”
“我才不信!”荆寒柔抿唇笑看着舒辛铭,语气中有娇嗔。
舒辛铭明显又愣了下。
“阿铭,上次是我不对,不该那么对你,你不要生我气了,好不好?”声音是真的柔。
舒辛铭从来没有见荆寒柔这样过,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她。
荆寒柔看出了舒辛铭的反应,心下高兴,这招果然有效,她继续往下说:“你那么莽撞地闯进了沁恩庄园,即便当时我想跟你走,他们也不会放,我们两个势单力薄,你肯定会吃亏,我不得已才对你冷淡。”
服务员端着两碗馄饨走过来,荆寒柔暂时闭嘴,服务员把馄饨分别放到两人面前,离去。
荆寒柔拿起塑料小勺,搅拌馄饨放热气:“你记得我的喜好就说明你心里还有我,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信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了,你冒着危险跑去沁恩庄园就是最好的证明,你走后我想过去找你,可庄园里的人把我看的太紧了,连庄园的大门都不让我出。”
说着说着,荆寒柔停下搅拌馄饨的动作,抽了抽鼻子,竟有些泫然欲泣:“昨天,陆霆宇从外面回来,非要和我同房,我看见他都恶心,怎么可能跟他做那事,就找了个机会跑了出来。”
听到这儿,舒辛铭不禁又是一愣:“你是说,结婚以来你都没有跟他……”
荆寒柔忙摇了摇头:“没有,我从来没让他碰过我。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怎么可能让别的男人碰我。以前我拒绝,他也没强迫我,可昨天不知怎么了,他态度那么坚决,我害怕,就跑了出来,我没地方可去,只好来找你了。”
“你为什么不回慕家?”
“我是被外公强迫着嫁给了陆霆宇,回慕家,还不是会被他送回到沁恩庄园。阿铭,我是走投无路才来找你的,你不能不管我呀。”荆寒柔又用上了可怜兮兮外加娇嗔的语气。
舒辛铭低头想了想,再抬头时,脸上的冷意已经完全消了:“先吃饭吧,吃完饭我送你到我的住处,你先住我那里。”
荆寒柔笑着应下,低头开始吃馄饨。
舒辛铭也低头吃馄饨,只是他偶尔会用余光瞥一下始终低头吃东西的荆寒柔,见她嘴角一直挂着笑,唇角向上勾起。
吃完饭,舒辛铭驾着宝马车把荆寒柔带回了明发小区,进了地下车库,乘电梯上了楼。
舒辛铭的住所是一套两百多平米的三室一厅,他打开一间客卧的门,侧身对荆寒柔说:“你就住这间。”
荆寒柔眨了眨眼,抿了抿唇,眸中含着期盼的目光看向舒辛铭:“我不能和你一起住吗?”
舒辛铭微愣了一下,然后竟然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乖,自己住,以前我们处朋友的时候都没住在一起,如今你还是有夫之妇,你更要克制一下自己。”
“阿铭,我一直为你守身如玉。”荆寒柔委屈巴巴地说道。
“我知道,但是我不能做这样的事。我还要去公司,在外面熬了一晚上肯定没睡好,你先睡一觉,等我下班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荆寒柔抿着唇,不情愿地说了句“好吧,晚上我要吃麻辣香锅。”
“嗯,晚上给你带回来。”
舒辛铭转身出了房门,荆寒柔望着门口,脸上委屈不甘的神色早已消失不见。
她轻笑一声,自言自语道:“傻丫头,这么明显的欲擒故纵都看不出来,被他牵着鼻子走了那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