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寒柔没有一句挽留他的话,舒辛铭也不好赖在这里不走,他又深深地看了一眼与之前大相径庭的荆寒柔,含着一股无法释怀的不甘之气离开了沁恩庄园。
庄园外,舒辛铭快步走到停在路边昏黄路灯下的汽车旁,这时,他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愤恨不甘之气,抬起腿狠狠地踹向汽车,汽车立刻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惹得他更加地心烦意乱,又狠狠地踹了两脚,才拿出钥匙按下开门键,汽车的警报声停止,他一头钻进车里。
沁恩庄园的监控室内,陆余看着大门口舒辛铭露出的本来面目,脸上是得意的笑,他对监控室里两个人说道:“看到没,这就是来沁恩庄园打秋风的下场。”
“余叔,二少夫人真的理都没理他?”其中一人不太相信地问他。
荆寒柔在嫁进沁恩庄园前,无底线倒贴舒辛铭,被甩后又不顾颜面追在他身后的事情,在帝都的上流社会人人都知道,她也因此更加被人所不齿。
嫁到沁恩庄园后,还当着陆霆宇的面说自己喜欢的人只有舒辛铭,完全没把陆家的二少爷当回事,结婚当晚当着陆人的面告诉陆霆宇不许进她的房间,所以,两人结婚至今都没有同房,整个庄园的人都知道。
对舒辛铭这么痴迷的荆家大小姐,在面对着主动找上门的舒辛铭竟然能冷静地将人赶走,的确让人难以相信。
“当然,二少夫人就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他表演,他还以为咱二少夫人还是以前那个被他骗得晕头转向,不顾一切追在他身后荆家大小姐呢。”
“咱家二少夫人自从车祸醒来后,性子完全变了,虽然对咱们下人还是不冷不热地,起码不再向以前那样说打就打,说骂就骂了,一场车祸竟然让咱们因祸得福了。”另一个人道,“现在连找上门的那个穷小子都不理了,二少夫人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余叔,你说咱们沁恩庄园是不是也能跟着转转运了。”
陆余笑着拍了下说话的下人的肩头:“照你这么说,二少夫人倒成了咱们庄园的福星了。”
舒辛铭走后,荆寒柔径自回了白楼,坐在客厅的红木椅上,望着空荡荡的墙壁,好一会儿,轻轻笑出了声音。
“陆霆宇这个小崽子,竟然拿舒辛铭来试探我?”荆寒柔望着空荡荡的墙壁自言自语着,“饶你怎么试探,也不会知道我是谁!”
说完这话,她继续盯着空荡荡的墙壁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自言自语道:“陆伯达趁我外出游玩抢走了画又不知藏到了哪里,害的我没有安身之处,在世间游荡了那么多年,得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小东西。”
与此同时,帝都东郊青岳山澜恩庄园。
正在熟睡中的陆伯达突然惊醒过来,两鬓和额头都是细密的汗珠,心脏突突突地跳个不停。
他靠着床头坐起,动作惊醒了身边熟睡的女人。
女人睁开朦胧的睡眼,当她察觉到陆伯达惊愕的神色后,神智立刻清醒过来,起身挨着陆伯达靠在床头坐好,关切地问他:“伯达,你怎么了?”
陆伯达闭上眼睛缓了一会儿,开口说道:“刚刚做了个噩梦。”
女人笑了,身子往陆伯达靠过去,搂上他的脖子,看着他的脸:“什么噩梦能把你吓成这样?”
陆伯达睁开眼睛,女人美丽的面庞与他近在咫尺,他抬起胳膊,在女人细致白嫩的脸上轻轻刮了刮,入手轻滑如丝,惊惧焦躁的心绪平静了不少。
“梦到沁恩庄园的老二了。”
女人先是一顿,随即又是一声笑:“梦到他怎么把你吓成这样,难道他进入你的梦中来抢我?”
这回陆伯达笑了,他捏了捏女人的脸蛋,语含轻蔑地说道:“抢你?他也有那个本事!”
“那是梦到了什么,把你吓成这样?”
想到梦中的内容,陆伯达的脸色严肃了起来:“我梦到他拿着老祖宗的精铁长矛刺向我的胸口。那可是老祖宗的精铁长矛啊!”
女人的笑容消失了,沉默着端详着陆伯达的脸。
陆伯达虽然已经年过六旬,但是精神矍铄,眼角的皱纹看起来都是硬挺刚直的,灰白色的短发不仅没有显出他的老态龙钟,反而更增加了一种特有的迷人魅力。通过这张脸能想象出他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魅力无穷的美男子。
她喜欢陆霆宇那种年轻中蕴涵着成熟味道的男人,同样喜欢陆伯达这种久经沙场、轻重缓急信手拈来的魅力老者。
何况,陆伯达掌控着整个皇族,就算陆霆宇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到了陆伯达面前也只能云消雨散。
沁恩庄园已经没落了。
她很明智地接下了陆伯达抛过来的橄榄枝,做了他的枕边人,虽然和他相差三十多岁,陆伯达却给了她女人想要的一切,宠爱、财富、名望、地位、身份、尊严,一切的一切。
她知道,陆霆宇和陆伯达为什么都那么喜欢她,而那正是上天给她的最好的资本,她当然要用这独一无二的资本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
“你怕他来抢走你在陆家的地位和权威?”
陆伯达神色依然严肃,语气却满是不屑:“沁恩庄园的人呐,就是固执,陆彪死了,陆霆光站出来,结果怎么样?进精神病院了吧!陆霆宇要是还不识趣,我会让他比他老子和他哥更惨。”
说道“惨”字时,陆伯达眼中的光芒既狠厉又坚决。
女人心底喜悦,她喜欢这个老头子,既喜欢他的游刃有余、举重若轻,又喜欢他的飞扬跋扈、不可一世,更重要的是,只要他把陆霆宇死死地压下去,不让他翻身,她才不会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才能永享人人艳羡的荣华富贵和尊贵地位。
女人情不自禁地凑上唇,吻上了陆伯达,陆伯达在女人温柔缱绻的柔吻下,将梦中那把精铁长矛抛向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