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快的夜晚中,赵永齐酒到杯干,和兄弟朋友们喝的很痛快。可不知道为什么,醉眼朦胧之中,看着众人的酒杯在自己面前碰撞,看着程贺使劲拍桌子吐沫横飞的说什么,看着邓朝气急败坏想要冲上拼命,看着小鹿鹿、杨木、小包子笑的前俯后仰,他总有一种似乎不真实的感觉。就好像,自己与他们完全是两个世界中的人。
使劲摇晃自己的脑袋,让自己能够清醒一些,也希望将这种奇怪的感觉丢出脑海,但赵永齐却发现,似乎脑袋已经重的不舒服自己,眼前的世界也显得更『迷』离虚幻。他很清楚,自己一定也是在笑,他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嘴也在动,仿佛在说什么,引得众人大笑不止,可他却总有一种,那不是自己,只是另一个躯壳的感觉。
这种怪异且不协调的感觉中,终于被夺去意识的赵永齐,又一次趴在了桌子上,眼前一黑便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
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自己的身体就像是漂浮在黑暗中的一颗尘埃,渺小的根本无人注意。
片刻前睁开的眼睛,似乎已经没有任何用处,睁与不睁只是相同的黑暗。虽然很想动,但身体却无处着力,虽然很想大喊大叫,可却发现咽喉像是被什么堵住。就这么静静的漂浮,静静的被困在黑暗中,哪怕自己有种想要咆哮的冲动感,但依旧没有任何的实际作用。
不知道漂浮了多久,眼前忽然亮起一点白光,让根本无法适应的赵永齐很想用手来遮挡,但却连这小小的动作也无法做到,最终能做的,只是闭起眼睛,让自己去适应这种光线。
忽然间,眼原本像是被固定的身体忽然开始可以运动,原本没有任何感觉的皮肤,竟然感觉到了风轻拂过自己肌肤的那种舒爽。
再度慢慢睁开眼睛的时候,赵永齐发现自己正站立在一处人工仿制的仿古房间外,周围都是走来走去的人群,忙忙碌碌,似乎在做些什么。只是,不管是远近各处,还是擦身而过,所有人似乎都无法看到他的存在,该做什么依旧做什么。
眼前的景象虽然很真实,可却连半点声音都没有,寂静的就像是坟墓。
星目茫然的四下扫视,赵永齐抬起手拍拍自己的脸颊,心中想着是不是这只是一个梦,如果是,那么这种让人不愉快的梦,还是早点醒来似乎更好。
只可惜,不管他拍的有多重,甚至自己都能想象出本应该出现的啪啪声,但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景象依旧如此。
“难道我又被拉进了某个平行时空中?”暗自嘀咕一句,也不管自己的声音是否可以传出,赵永齐的剑眉微微皱起,略微思考之后,还是决定先去到处看看再说。
说走就走,又或者说毫无目的地的探索就此开始。随着赵永齐的脚步,以及四处旋转的星目,他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这里的很多人都似曾相识,但却又记不起究竟在哪里看到过。
不知道不觉中走过了身后房屋的拐角,眼前的景象更为开阔一些。果然是个不大的剧组,在进行某部古装剧的拍摄,这样的场景对于赵永齐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一些。
然而,扫视四周的星目却在一瞬间凝结。
远处的大树下,一对年轻的男女吸引了赵永齐的全部目光,似乎除了他们之外,再无任何人可以引起他的注意。
男人斜靠在大树干上,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神『色』中的微笑却很爽朗。蹲在他身边的女孩很年轻,略微鼓起的娇嫩脸颊,让人很有种冲上捏一把的冲动。
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们身边的赵永齐,就这么呆呆的看着,看着眼前的男人逗笑女孩,也看着女孩眼中的担忧慢慢散去。
就像没有人注意到赵永齐一样,眼前的这对男女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赵永齐的感觉却很奇怪。原因无他,因为这个男人就是当年被震晕过去的他自己,而这个女孩则是那个才刚刚年满十八岁的小包子。
“这,真的是个梦吗?”下意识的伸出手,赵永齐似乎想要『摸』一『摸』小包子娇嫩的脸颊,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在做梦。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周围寂静无声的世界忽然活了过来,各种吵杂的声音传入赵永齐的耳中,而他伸向小包子的手掌也被那靠在树上的自己,断然捏住。
“喂,你想干什么?!”过去的自己,口中传来的厉喝声惊醒了赵永齐,而本侧对他的小包子,此刻已经像是受惊的小兔子,瞬间就蹦跶到同伴的身边,满脸戒备的瞪视。
“小包子……”赵永齐看到女孩眼中陌生又戒备的目光,下意识的轻唤出声。
“我靠,小包子也是你能叫的?讨打是不是?”剑眉倒竖,满脸怒气的自己,挥舞起拳头,甚至没给赵永齐半点反应的时间,就将赵永齐一拳打倒在地。
“齐哥哥,别打了,别打了。”柔顺的小包子显然被突然出现的打架给吓到,急急忙忙拉住过去的自己,使劲拽着他离开,“走了啦,也许是认错了。”
“看在小包子的份上,这算是给你的教训,下次要是再敢来『骚』扰,我要你好看。呸,什么玩意!”过去的自己怒骂一声,这才在小包子的拖拽下施施然离开。
虽然很想起来,可发现自己实在没有什么力气。大字型躺在地上的赵永齐,有些茫然的看着天空,耳边却忽然传来一阵笑声。
“呵呵,你所珍视的,所想保护的,真的都是你的吗?”似乎充满磁『性』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
“谁,谁在说话?”转动自己的脑袋,四处扫视,赵永齐却没有发现任何人靠近自己。
“你真以为你就是你?这个世界里,早已经有一个赵永齐,而你,不过是强行霸占了他的身体,让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刽子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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