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湘对高歌的悟性很满意,但就是不喜欢他一本正经施展法术的风格。他苦笑一声,真地转身离开,回避去了。
离开之前廉湘还忍不住皱了下眉头,觉得高歌要输了。
裁决的道士快速扫了一眼面前的十二只酒杯,很快看出了破绽,根本连酒水也不尝,便信心满满地将一只酒杯摆在了最左边,然后又快速地挑出一只放在了右边。
“快请廉头领,贫道选定了。”
廉湘装得无精打采的样子,打着呵欠走了回来,但还是忍不住瞟了一眼面前的酒杯,忍不住摇了摇了头,喃喃自语道:“贫道就知道会是这样。”
小妖怪童胜杰看不出端倪,连声追问身边的骆枫之到底结果如何。骆枫之修为粗浅,哪里看得出来,被童胜杰问得急了,不由得脸色一红:“小妖怪,你着什么急,马上不就知道结果了吗?”
参与比赛的十个道士中有不少看出了情况,各自抿嘴微笑。有一些还没看透结局,但也跟着微笑。
“承让、承让!贫道不才,还是赢了。”裁决道士跪坐着,朝高歌一礼:“高道友天资卓绝,入门时间不长,但这禁制法术已经是出神入化。只是稍有瑕疵,被贫道抓住了,实在是侥幸。”
“啊?道士哥哥输啦?”童胜杰有些不满意地嘟囔着嘴。“你们怎么也不让让我的道士哥哥。”
老黄叹了口气:“没办法,法术这事除了讲究天赋以外,还在于勤修苦练,高道友毕竟是初学乍练,难免生疏。这没啥,游戏嘛。”
陶艺也摇摇头:“廉头领的策略不错,若是三道禁制能严严实实地将所有其他道友的标识都遮住,那么那位裁决的道友就只能全凭运气了。可惜,廉头领的那只杯子露出了马脚,结果一招失算、满盘皆输啊。”
“是啊,找到了廉头领的酒杯就已经赢了。这也怪廉头领,自作聪明,如果他在自己的酒杯上稍微胡乱施点法术也能混淆视听啊,结果他倒好,在自己的酒杯上一点标识也没留下。结果高道友的禁制不过关,其他的十一个酒杯或多或少的都露出了一些标记,就是傻瓜也看出来了呀。”一个道士故作惋惜地说道。
廉湘忍不住啐了一口:“娘的,什么时候又成了贫道自作聪明了?”
廉湘表示出不满,吓得那多嘴的道士脸色一僵。“廉头领,我可是实话实说啊,游戏而已,你可别记仇啊!”
“记哪门子的仇?”廉湘冷笑一声:“你们真的赢了吗?”
再看高歌,神情冷淡,根本看不出悲喜。那裁决道士一愣:“贫道赢了啊,这位道友刚刚所言千真万确啊。你们看右手边的杯子,一点标记没有,而最左边的杯子有程道友的标识,这手法,错不了!”
姓程的道士连忙点头:“没错没错,最左边的杯子的确是贫道的。”
廉湘看不下去了,手一指高歌:“你小子,蔫儿坏!快收了禁制,让大伙瞧瞧。”
等高歌将他的禁制术收走,众道士各个惊得瞠目结舌。那最右边大家原以为属于廉湘的酒杯结果是属于一个康姓的道士。而最左边,裁决道士认为最美味的酒杯,却赫然是廉湘的酒杯。
高歌忍不住笑道:“这位道友若是稍微品尝一下酒水,想必也不至于输得这样彻底与惨烈。”
那裁决道士脸色一红:“高道友所言极是,贫道托大了。”
廉湘却摇摇头:“虽然你赢了,但你这样锱铢必较的施法风格,贫道不喜欢。”
陶艺看出一点端倪,思量了一会儿,猛地一拍巴掌:“绝了,高道友你刚刚这一手移花接木的法子真是绝了,精准得以假乱真,无人勘破啊。”
原来高歌又采取了与廉湘背道相驰的策略。廉湘大大咧咧,觉得只要用禁制完全封住十二个酒杯,让裁决道士瞧不出端倪便足矣。但是高歌却认为得要想彻底赢得对方,光隐藏还不足够,必须误导对方。赢得这个游戏的关键不是掩盖所有的酒杯,而是让对方误以为自己认出了某位同伴的酒杯。
高歌反反复复施展了数次禁制术,就是为了做到丝毫不差。他首先利用廉湘传授给自己的三道禁制术,严严实实地将某一个酒杯掩盖住,而且三道禁制都按照极为严格的顺序和铺陈方式释放到那酒杯上,以发挥禁制术最强大的威力,不给对方预留一丁点的线索。
然后对于另外十个酒杯,高歌都精心策划,有意识地露出每个酒杯上似是而非的标识,让裁决道士在认得出与认不出之间摇晃。
最后,廉湘的那只酒杯实际上是有标识的。高歌十分认真地向廉湘讨教了辨别标识的方法,这才以最精准的手法用禁制将廉湘的标识遮掩一部分,露出一部分,巧妙地伪装成了另外一道标识的样子。廉湘的酒杯上可不止三道禁制,而是反反复复、颠来倒去的一共十五道禁制,呈现出来的效果与程道士的标识几乎一点不差,所以连他本人都没有认出来。
高歌淡然一笑:“贫道也是侥幸。若这些标识不是事先被廉头领识破,又给我做了详细解释,让我有机可趁,想必赢的会是诸位。”
众道士齐齐摆手:“解说标识本是规则所允许,无可厚非。高道友法术精准,让人眼花缭乱,我们输得心服口服。”
廉湘却不满意。“赢虽是赢了,但赢得不够潇洒。繁复至极!”
“廉头领教训得是。既如此,虽然我侥幸赢了,那灵石还是一样输给诸位。廉头领,叫你破费了!”高歌突然坏笑一声。
“咦,你小子果然是看着忠厚老实,其实一点也不老实啊!”廉湘大笑两声:“好!灵石贫道出了!”
骆枫之冷眼旁观,看完后忍不住不断地摇头:“什么老实人?根本不老实。哎,贫道走眼了,若是早看出来他这么蔫儿坏,当初也不至于吃那么大的亏了!”心头还在为霞梧的事惋惜。
……
“宇文梨真地就这么回青桃峰了?”牧石有些惋惜地说道。
他的身边,褚南超吐出一口浊气,完成了当日的晚课。“没什么可惋惜的。就算回去青桃峰,她还是宇文梨,还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咱们若是不抓紧修炼,很快就会被她远远地甩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