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枫之是三年前被接引去到青桃峰的,根骨不错,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无法突破境界,在青桃峰待了三年却还只有吸气一层楼的境界,能使用的道法极少。
但是既然修入了吸气一层楼,开始了筑基,产生了气机,他的体力实际上已经远超常人。可惜,却遇到了高歌这个习武天才。
高歌原本的真龙气就已经臻入了化境,单就体力与速度而言,已经可以比拟吸气一层楼的道士。后来在【五门乱斗】中又迭逢奇遇,内力大增。虽然至今没有筑基,可他的力气与速度实际上已经堪比吸气三层楼的道士,只不过不会使用法术罢了。
三百里的距离,连续不断的奔跑,高歌只用了一个时辰就找到了那颗桑树,然后躺在桑树下睡了过去。
等骆枫之气喘吁吁、满脸通红地赶到时,高歌正好睡醒。他揉了揉自己的双眼,神清气爽地看着面前的小道士,忍不住笑道:“骆道兄到了?”
“你!”骆枫之累得够呛,好不容易赶到,已经几乎耗光了他所有真元,可高歌却气定神闲,显然还睡了一觉,这可让骆枫之心里不平衡至极,想也未想,脱口喊道:“你不是个废物吗?怎么跑得这么快?是不是有符箓之类的东西?”
骆枫之兀自不服气。
高歌容忍了好几次,到此刻忍无可忍,讪笑道:“骆道友此言差矣,你比废物还慢,岂不是连废物都不如?难怪被赶来骨头坡南谷容身。昨晚不及相问,不知骆道友在这里已经经过了几个春秋?”
骆枫之气得脸色通红,他原以为高歌是个老实人,可是‘老实人’说起尖酸刻薄的话来,还真是刻薄至极。“你就这么对师兄说话的吗?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懂规矩我还能来这里吗?骆道友忘了,我可是因为打死了人才被罚来此地的!”高歌脸色平淡地说道:“骆道友真以为我手无缚鸡之力?若真是这样,我还能打死天数门肖家的子弟?”
“什么?你打死的是肖家的子弟?”
“啊!怎么了?你怕肖家?”高歌似笑非笑地说道:“不光是肖家的子弟,褚家的子弟我也揍过。褚南朝、褚凤北你听过吗?他们是天壬七界和天壬八界的褚家嫡亲子弟,褚浪峰的亲侄子。”
高歌一摊手:“当时褚浪峰也在现场,我可是当着他的面揍的。”高歌说的是被啖天妖族围攻时候的事,他被骆枫之的粗陋言行惹怒了,所以此刻故意说出来吓吓他。
骆枫之果然脸色大变,说话也结结巴巴起来。“你说的……说的,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你不信,回天数门的青桃峰一问就知道了!”高歌站在桑树旁,居高临下,气度万千,由不得骆枫之不信。
骆枫之心头一激灵,暗道:“不好,这是遇到了愣头青啊。看样子我也不是他的对手。”立刻把轻视之心收起,心头却升起了更坏的主意。他昨晚初次见到高歌后,嫉妒高歌受到廉湘的礼遇,当时就想着捉弄对方一番,所以打算带着高歌去密林深处吓他一吓。哪里知道不仅没吓到高歌,反而被高歌一激,跑了三百里来到了这里,真是得不偿失。
抬头一望,距离骨头坡的中心地带已经不远,骆枫之突然心生一计。
“这个,高兄啊,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少年英雄,贫道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高歌笑而不语,他知道骆枫之根本没有心服口服,但他对这个姓骆的道士有了兴趣,想要从他这里得到更多关于廉湘以及幽兰谷的事,于是当下也不揭穿他。
骆枫之见高歌笑而不语,更加猜不透他的心思,只得试探着提议道:“高兄初来乍到,兴许还不知道这骨头坡的情况。其实咱们若是再往前走不远,就到了北谷与南谷的分界线,那里有一片红木林,每日清晨都会有红雾蒸腾,乃是奇观盛景。贫道心想,既然已经来到这里,距离红木林不远,不如由贫道陪着高兄前往一观如何?”
高歌猜到骆枫之心怀不轨,但想着既来之则安之,正要瞧瞧骆枫之能耍出什么花招,于是点点头。“好,那就请骆道友前面带路。”
看着骆枫之鬼祟的眼神,高歌觉得对方跟褚南朝真是不止五分相似,而是有七八分的雷同。
……
青桃峰上,褚南朝不由自主地打了两个喷嚏,浑身一哆嗦,觉得有人在惦记自己。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拍贼惦记,褚南朝一想到此,立刻浑身不舒坦。
他刚从自己的处所出来,准备去大殿参加根骨测试,却迎面遇上了牧石。
牧石专程在外面等着褚南朝,一见褚南朝过来,忙不迭地跟上。“褚兄,听说了吗?”
“听说了什么?”褚南朝虽然年轻,但擅于端架子,见牧石风风火火地过来,知道一定有急事。褚南朝其实也很好奇,但却硬要装出不急的样子,好让自己显得与众不同。
天壬七界同来的弟子中如今只有牧石算是跟自己走得比较近,其余诸人因为路上产生的罅隙,此刻都处于想要接近而不好接近的状态。但褚南朝根本不着急,已经到了道门,自己褚家的根基正要彰显实力,他根本不担心没人会依附自己,更何况是一直跟自己较劲的褚凤北比自己还孤家寡人呢。不仅如此,更重要的是,自己最大的对手高歌已经提前出局。
“宇文梨被人骚扰了!”牧石为了引起褚南朝的注意,开门见山,直入主题。
褚南朝冷笑一声,脸色微微有变:“宇文梨?她被人骚扰有什么好奇怪的?她长得……的确是不错,招蜂引蝶嘛,再正常不过了……再说了,这关我们什么事?”
牧石点点头。“话是如此没错,但她跟高歌的关系……”
“哼!怎么?高歌都已经不在青桃峰了,你还想着替他保护女人呢?可真是忠心耿耿啊!”
“褚大哥此言差异,高歌哪能跟你比呢?只不过无论是高歌还是宇文梨毕竟是咱们天壬七界出来的,有人欺负她也就是欺负咱们啊。更何况,我听说骚扰他的可是姓肖的,人家可是放出狂言了,说咱们天壬七界的都是草包。”
褚南朝闻言停下脚步,看了一眼牧石。“好小子,你说服我了。走,咱们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