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美茹就像走了一条循环往复的路,又重开始拉扯孩子了,她又布置了一条荆棘的遥遥无期的路让自己领着孙子走。对于不时地温巧云的到来她实在是受不了,看到她就想起之前那悲痛的一切,但又不能不让人家来看外孙。她有时不由地就要当着丈夫叨咕,丈夫也无法接受这样的话,他的心里也很难受。为了解决这点困扰,丈夫决定领着原班人马到别处去兑租酒店,经过再三的考虑,决定到呼市开酒店,离开那个伤心之地。
2017年举家来到呼市,又经营了一处大酒店,这次的规模更大,张美茹有时候不放心也领着孙子来看看。看到有大堂经理的精心安排,酒店秩序井然按部就班管理得当。她放一百个心了,每次来也就等于是来散心了。由于信誉好,生意仍然很红火。特别是周六日和长休日,操办喜事的特别多,有的人家都排不上号。
安亚萍和任洁两家合办喜事,为了肥水不流外人田也凑热闹要定在张美茹家的酒店办事,也为了自己方便,服务也能跟上去。
十月一日,正是杨博文和朗迎春的大喜日,今天十枝花中剩下的八枝花都在现场,两个东家六个客,客人可是带着三份子来的。
她们一起“嘻嘻哈哈”热热亲亲,前来参加婚礼的其她客人自动就远离了,知道自己是局外人。不过这个桌上也再融不了几个人了,季莲把她在这市里上班的儿子也叫来了。金梅把梁婷婷也领来了,梁婷婷也很想来。她既想看看杨博文做新郎的样,又想看看朗迎春身怀七月有孕的身材。
还剩下两个座位,在她们每一位的心里都想为那两个人留着,可好,这两个座位最终也没有其她人来坐,她们很自由地聊着,但也不失对两个孩子的打问,两个孩子也悄悄地互相注意了一下对方。
主持人已经登场,欢快的乐曲奏响,新郎由着主持人安排,上前去迎接岳父送来的姑娘他的新娘,一曲婚礼进行曲回荡在整个大厅,现场气氛热闹非凡。人们都举着手机为此时拍下了纪念,这是一个一对新人幸福,数百人开心的时刻。
目送新人上场,又反过来看他们的父母们入场,两个母亲亲密无间相互搀扶着前面走,两个父亲很潇洒地跟在后边,两对父母又各自站在孩子的一边。主持人宣布:今天是个不平凡的日子,今天是个幸福的日子,今天是他们一家子举行婚礼庆典的大喜日子......,现在为两对夫妻做证婚仪式。
大家习惯性地举手鼓掌,但又回味主持人所说的话:他是不是说错了、他怎么这样不小心呢、他把两位说成两对了。就这样人们都责怪这个主持人,想着也就慢慢地放下手,停止了鼓掌。
证婚人王健为新娘新郎做了见证。
一会儿,朗晴、任洁也一跃在台上做了证婚人,大家很奇怪,都屏住呼吸静听证婚人宣布,由朗晴和任洁同时进行:我们夫妻二人,将见证我们的情家安亚萍和杨军再次结为夫妇,此时也是他们的结婚庆典。我们祝愿这一家子婚姻幸福美满!
台下一片哗然。
只有梁婷婷一个人在那里发愣,并且很快陷入沉思:那朗迎春为什么一点肚子也没有显出来,还是那么的苗条细杆。是不是她为了争取杨博文不知羞耻地放出那样的“绝招”,让我痛痛快快地退出,她轻而易举地得到。梁婷婷不由地向右边的母亲看了看,然后说:“那不是说朗迎春怀孕了,怎么不见有肚子。是生下了吗?不可能吧!”
母亲金梅吃惊地看着她问:“你听谁说的?”
“有一次,我的一个客户和别人说,正好我在旁边听到的。”
金梅带着满脸疑惑向坐在她旁边的王健问:“不是说朗迎春怀孕了,怎么不见有肚子,按时间推算应该有七八个月了。”
王健很诧异,忙说:“没听说,没的事,这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梁婷婷说:“是一个女的当着我的面说的,她还好像故意让我听呢,偷偷地看着我,我能预感到,她就是说给我听的。”
金梅说:“谁能正好当着你的面说他俩,还知道你们之间的事。”
王健突然想到:这个人不会是她吧,那天她就说很简单,果然,一下子给切割了,分的那个果断,干脆。她怎么那么上心呢,还追到人家单位去,真是还背着点“干粮”。素日间还不和人家打交道为了那点事,她还真的下了苦心,我真不该将这事回去当着她们的面说。
王健那个儿媳妇张倩倩过年期间经常听到婆婆回来说她同学家里的事,为了人家她操碎了心。她就感觉本来很简单,只要梁婷婷退后就没事了。然后,若无其事地向婆婆打听了梁婷婷的工作单位,正好她想要报名专升本,当听到梁婷婷在一家培训机构当管理员又做讲师,她就铆足信心,决定参加培训。她找到这里也就是为了万一有个上当受骗有关系为她出面,如果没有就算了也不和人家盘关系。但她必须完成一个“上帝的使命”把梁婷婷从杨博文身边撵开。所以她专门在班里人少的时候当着梁婷婷的面与同伴提及杨博文和朗迎春的事,这一招还真凑效,彻底把人家给分开了,为了一个,伤及一个。
王健不敢再提,金梅终于明白女儿失恋的原因。梁婷婷感觉自己上当了,她向全场环视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里也没见到让她听到那话的人,她暗自要找到那个人。
梁婷婷很快又恢复对杨博文的偏爱,她抬头向台上看,欣赏杨博文那帅样,她觉得与杨博文站在一起的本来应该是自己,不想自己太单纯被算计了。突然,她恨由心生,对朗迎春狠狠地瞥了一眼。又想到父亲的话,慢慢地平息了乱翻的心,大概她就该是人家的人,是我介入了。她缓缓地将目光移回到桌上,路过时不小心看了一眼季莲的儿子,正好那儿子也正看她,两双目光相撞之后,都又赶快移开,都像正常经历的那样有点不好意思。
台上的新人被主持人弄的引逗的人们只发笑,终于把这关过了,都开心地下了台,准备敬客人酒。台上开始表演了,音乐奏响,优美的乐曲满庭里回荡。爱这一行的人,放着饭不吃一个劲儿地为演唱者鼓掌。
季莲此时很开心,她的嗓子也痒痒的实在不行了,儿子知道母亲的能力,就向服务员递上了一张点歌卡。
一会儿,主持人有请季莲阿姨上台一展歌喉,季莲既吃惊又兴奋,没忸怩一下就往台上走。季莲的歌声打动了所有人,连那些不爱唱的人都想再听了,人们激烈的掌声持久不停,盛情难却季莲又来一首。
几个阿姨边听边吃边聊,她们都又聊到孩子们的身上。问了季莲的儿子,之后又问梁婷婷,弄的两个孩子有点不好意思,他们在内心里觉得好像这些阿姨们在给他们撮合着说媒呢。季莲的儿子感觉就算给说媒,这个女孩的条件也不错,梁婷婷是处于自己的失败的羞愧之中。
唱完,季莲从后台下去。正要回坐,面前有一个男服务生正哭的伤心,季莲过来盘问:“孩子怎么了,挨批评了,还是有人欺负你了?”
男子哭的更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