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健被儿孙与媳妇来家过年弄的非常的忙,除夕与大年初一两天刚顾做饭了,抽出一点时间也只能躺一会儿,无法与亲友们问个好聊个天,就推到初二了。今天,她总算把午饭给家人吃了,与父母兄弟妹妹们互祝新年快乐,之后就是挂记同学们。轮到任洁了怎么也打不通电话,执着的她一会儿一拨,终于通了,结果是医院的护士接的,说是一家都住院了,再问就挂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很着急,就给安亚萍拨电话,说:“哎,亚萍同学过年好!”
正处于开心状态的安亚萍,听到同学问好很是高兴,反过来倒问:“你好!王健,你才忙完吗?来哇,来我家看看谁在呢,咱们玩一会儿。”
王健迫不及待赶紧说:“别玩了,我刚才给任洁打电话,听说一家子都住医院了。你不知道吗?”
安亚萍一怔,上午金梅还从她们家来,没说什么,现在就进医院了,怎么回事“我不知道。”她把情况告诉了金梅,金梅也大惊:她们家出什么事了!
金梅告诉安亚萍说:“我们来那会儿,他丈夫不在,是不是她丈夫出什么事了!”
两个漠不关心炕上事的人,听到两个大人发出惊讶的话语,也注意听,感觉谁家出什么事了,就向这边集中注意力。看到两个母亲都要下地,要出去,杨博文就问母亲:“妈,您这是干什么去呀?”
安亚萍说:“你王健阿姨说你任洁阿姨家都住医院了,我们去看看。”
杨博文一听感觉是朗迎春出事了,最坏的估计:她是不是想不开要殉情了。他急了,赶紧拿起衣服就要跟着去,完全没有顾及梁婷婷的存在。
梁婷婷也没顾上计较,也拎起衣服跟着其她人一起走。
杨博文最紧张,他想:千万不要是朗迎春有事,这样事情就蔓延到我们家里了,大年时节的,快让我妈省省心吧。一路上,他求神念佛,在内心里忙成一片了。
其她人就是瞎乱猜,大过年的,谁不懂的注意些事,是不是她男人在外面有人了,今天露馅了,她不依了,在家里大闹“天宫”。女人们的心不用同谋,而恰合,安亚萍与金梅想到一起了,她们急的,就嫌出租车慢。
总算到了医院,杨博文快步跑在前面,给问路,后面的人跟着小跑。“叮叮咣咣”的楼道里响成一片,有护士出来制止:“嘘,请注意点,慢点走,小声点。”
终于找到了。杨博文第一个冲进了病房门,看到朗迎春果然在病床上躺着。感到意外的她赶忙把头也埋在被子里。杨博文走到窗前,一边掀被头一边看任洁,便问:“阿姨,这是怎么了?不是上午还好好的!”
朗迎春在悄悄地啼哭,捂着个脸不让杨博文看见。
安亚萍、金梅、梁婷婷随后紧跟着进来。屋子里共三张床都有人,她们的面都朝向中间的床和靠窗户方向看。之后,又无意中向北边的床瞟了一眼,安亚萍、金梅都认出朗晴,再也不往任洁跟前走了,站在地中央,安亚萍先问:“你们一家这是怎么了,都来医院过年了。”
金梅好奇地说:“是呀,我们上午去还没事呢。”
朗晴半躺着的身子用一只手撑着往起立了立,另一只胳膊挎着石膏板稍微动了动示意人们看,他先回答说:“流年运气,一过年就来了。”
人们又把目光从朗迎春身上扫过到了任洁这里,想听任洁怎么回答,任洁“唉”了一声,也动了动那只受伤的胳膊,之后就哽咽起来。大家谁也不好意思在问了,都猜测她们两口子是干仗伤的。
杨博文摸着朗迎春的头,在听大家问后的回答,结果再也没人宁追问了。没有听到结果的梁婷婷也把目光从任洁这里收回,路过看到杨博文那样,心里有点不适。她想:他怎么那么和人家熟悉呢,是把人家当作小妹妹了,还是特别可怜人家忽视了男女有别了,还是他们也互相有好感,既然对她那样为什么还要和我张罗。大概没的事吧,都是个瞎猜。
正在这时,王健急匆匆进来了。她看了大伙“你们都来了。”又赶紧奔向任洁,问:“没事吧!”之后又转过脸看看朗迎春又看看朗晴,又问:“你们这是怎么了,大过年的,让人们往医院跑。”她的责备中带有关心。
他们不说,三个同学也不便再问,人家家里的事不想外泄。可是,杨博文就想知道朗迎春伤到哪里了,他在那里悄悄地和她嘀咕,让两个妈妈和梁婷婷很不好看。安亚萍指使杨博文给朗晴盖好被子,再给病人们倒点水。杨博文忙去了,三个大人都围在任洁床边。
梁婷婷过来摸摸朗迎春露在外面的肩,悄悄地看看她有多大年龄。她扭过头慢条斯理地问朗晴:“叔,姑娘还念书的呢,还是工作了。”
朗晴说:“她都上班了,过了年就二十五虚岁了,还那么不懂事。”
梁婷婷感到对她有威胁,大脑里略过一丝:是不是她怪怨她母亲给我介绍杨博文,她想找了,在家里大发雷霆。一会儿又闪过去了,可能不是,不管怎样杨博文现在和我谈的呢。
杨博文一顿忙乎之后,想到她们一家三口可能没有吃饭,他就问:“任姨,你们是不是还没有吃饭呢!我给出去买点吃的吧。”
任洁不能装了,趁有人给跑腿,说:“没有,正是个饭点来的这。”
安亚萍说:“真的,我都把这事忘了。”
金梅说:“我也给忘了,我们吃好了,就不考虑饭的事了。哈哈哈!”
利用杨博文买吃的的时间,她们两两靠在两张床边上闲聊开了。王健看到漂亮的梁婷婷问了一句:“姑娘找对象了没有。”
梁婷婷看了看她妈,又看了安亚萍,笑了。
金梅回答说:“这不来和老同学会情家了。刚来还到任洁家致谢媒人呢,现在她就来这儿了。”
任洁一听谢媒人,如针穿心,不由的受伤的胳膊一抽搐,一阵疼痛难忍“哎呀!”地叫了一声。
安亚萍和王健返回头看她。四双眼睛都向她盯来,她又如万箭穿心,那个痛呀!那个难过呀!她再也忍不住了嚎啕大哭。
护士以为怎么了跑进来,什么也没问出来,就觉得身体没事,告诉不要大声要安静。
王健憋不住了,开玩笑地责怪朗晴说:“看你怎么欺负我们老同学呢,看到娘家人这个委屈地哭。你们大人闹意见把孩子都连累了,多大岁数了,年轻时还没事呢。”
朗晴也纳闷,这母女两个到底是怎么啦,闹得都要寻死。让别人以为我和她闹意见呢,他没有去澄清自己,只是说:“我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
正说着,杨博文回来了,他给买了很多吃的。杨博文好像个主人,命令大家说:“没事就都回去吧,我给在这里当个跑腿的。”
梁婷婷听了很不舒服,心想:我来看你了,你不回家,我怎么呆。
金梅替姑娘说话了:“任洁,这市里你们有亲戚没,要不打个电话让他们来关照一下,博文在你们也不好意思开口。”
任洁赶紧说:“不用了,谁也不用在了,我们腿上没有毛病,都能行动,都有一只手可以动,能行的,博文也回去吧!”
朗晴和任洁赶紧下了床,站在地上。朗迎春没有动,她怕露了自己做的事。
杨博文执意要“为人民服务”,说:“我年轻的呢,不怕,你们都先回去吧,我晚上就回去了。”这可是未来的岳父和丈母娘,一定要留下,好好照顾他们,还有朗迎春。
其她人无奈,都被杨博文推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