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怪怨我命苦。现在我惊叹我的苦苦命,我怎么那么苦命呢,一辈子什么都没有好的时候。在父母家里,父母重男轻女,吃吃喝喝我都享受着和我母亲对她自己一样,有好一点吃的父亲是劳动力给父亲,兄弟是男孩给兄弟。我们姐两个陪着母亲吃相对差一点的。小时候母亲对待我就像对待阶级敌人一样什么时候都是咬牙切齿的,弄不好就是一顿“修理”。有一次,我记不清是怎么了,在窗台上“嗡嗡”呢,我母亲从手边拿起一个大碗就向我扔来,我没有躲,我母亲的准儿头那叫一个准哟,一下子我来了一个十环,正中靶心,打在了我鼻梁骨上。当时鼻血像决堤的大坝“痛痛”的流,母亲表现的非常勇敢顽强、意志坚定,边推她的莜面窝窝边骂,我也记不清骂了些什么。
王健说着哽咽了。
任洁说:“你肯定很调皮捣蛋,‘养儿知道父母恩’咱们现在有时候也被孩子气个整死,也很想揍她一顿,只不过因为咱们孩子少,不敢下手罢了。至于说吃食上,家家都一样,也可能是东西少亦或是地区习俗。总之,劳动人就得吃的稍好一些,那也不是什么好的,不就是个莜面窝窝。咱们吃点莜面炒面。”
安亚萍说:“你的父母够好了,还供你念了高中又补习了几年。我连个高中也没念也不念及父母对不起我,咱知道自己的家庭,实在是不允许。是你有点自私。”
王健好像被说服了,又收起了她眼里侵出的泪花。然后接着说:
很快我的鼻血把窗台从上到下染出了十多公分宽的一片,仍然流个不听。这时我母亲才着急了,边骂,边上炕,边往窗台这边跑,说:“这个贼兔子,啥也不和人一样,还流上没完了。来!快捏住鼻子,人一共两碗血,你都流了一碗了,再流就活不了。”我吓的赶紧捏住鼻子,可是,鼻血又改道而行,从后面流到嘴里了。
王健这次哭出声了,继续说:
我母亲也吓坏了,她不是怕我死,是怕犯法,到处找棉花,大夏天又没有棉衣手头很难找点棉花,转了半天。看到被子,赶紧从被头里找,使出全身力气,只听得“嘣嘣嘣”几声拉开被头,撕出一把棉花,又揪了两片来给我塞鼻孔。听到我不住地往下咽,这下母亲慌了神,左顾右盼想招,实在没招,就过来把我的下巴颏往上搬,我来了一个仰面朝天,鼻血还在后嗓子眼儿打漩还“呼噜呼噜”地响。母亲被她的没办法引的更生气了,骂道:“这个‘王八蛋’就是个‘克星’打你一下你还吓起人了。”母亲好像又明白了什么,跳下地。见从水缸里舀出了一瓢水上来,用棉花蘸上水来给我辅敷在鼻梁上,我的鼻血不知道是流完了还是止住了,终于不流了。
王健又一次哽咽了。
其她人谁也没有再说话,须臾,王健又接着说开了:
现在想起来感觉我母亲是怕我父亲看到这一幕,当时我母亲就用火铲在窗台上处理痕迹,两边通过很长的斜边向墙里挖进半寸深,总共减少了一寸宽,中间挖下了很深一道渠也没能见个底。就这样我们家外面窗台上一直留有大约十公分宽的一道彩色条纹,是由红变黑的。父亲并没有去掩盖它,我猜测那是给他们留有日后打孩子需要注意的警戒线。
“快擦擦泪吧,看把你难的。”任洁带着不值为奇的微笑着对她说。
安亚萍命令道:“来,继续喝,今天我们来它个一醉方休。”
任洁笑着说:“没醉都有人吐真言,给父母提意见了,醉了......”
没等任洁说完,王健就说了,道:“安亚萍你是想听任洁在朗晴怀抱里怎样生活的吧!”
安亚萍反过来回应王健说:“是你想听了吧!”
任洁很敏感,扭过头不自在地每人看了她们一眼。
安亚萍猛然醒悟。
王健突然想起了曾经的事。
三个人同时陷入尴尬的境地,酿久,才从那里走出。异口同声地说:“都过去的事了,不要为那没必要的事所困扰了。”说完,三个人“哈哈”大笑,此时她们好像有老师在教或是统一用了一句至理名言,表现的出奇的一致。
“咣当”一声,窗户被大风狠狠地摔了一下,三个人赶紧向外看,只见一股黑风卷着各种杂物进了院里,三个人赶紧起来关掉所有的门窗。灰尘与她们一同飘过来,头顶响起了炸雷,三双眼睛盯着窗外,大滴的雨点已经落到了院子,落到了每一堵墙上、玻璃上,特别地敲打着水桶“咚咚”响,惊动的喝酒人无心聊天,闷闷地喝着。只知道喝完加,不知道喝了续,三个人又“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安亚萍、王健带出了哭腔,任洁好像真有逗她笑的笑话儿笑的控制不住了。
安亚萍羡慕地唠叨开了:“看把你乐的,你眼红我这独生人呢!”
任洁一下子止住了笑声,长长地说:“对......不......起!我忘了你了,我就想着当年我经历的那些事了。”
“既然这么让你好笑,还不如讲给我们听听,也让我们乐何乐何。”安亚萍要求道。
王健不依,说:“不行,我还有好多稀奇古怪的事没讲呢,还是我接着讲吧。”
任洁无奈地说:“好好!你接着讲。”
王健又开始道苦了:
天下再没有比我命更苦的了,学校也考不上,就站在那边上忽撩人,气人呢。你们说这不叫苦叫甚呢,如果好命能粗心大意放过一道你会作的题吗!如果好命能赶不上人家降线录取吗!总之,我就是没有那个命!
现在看到那家人家,那个可恶的婆婆,我真想抽自己几个耳光,你原来就是为了和那些鬼生气而生的,每次想起来我都感到是个奇葩,绝了!你们谁都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我这就讲给你们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