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芳也预感到了,所以碰到谁也没有瞒藏了。其实就有好事者故意来试探了,朗芳听得出来,还装那干啥。不管别人说啥,只要自己有个好男人比啥都强。
朗芳不管人们怎样看自己,她还要住一段时间呢,久违的老父老母想的她见面就哭啼,怎么能几天就离开。父母也希望女儿多住几天。
半个月过去了,女儿不走女婿也住着。恕不知家外的邪念萌生了,大嫂又有她的心操了。她开始唠叨丈夫,见不管事就联络妯娌一块并进。因为这是她们共同的事。
在这地方的民间,姑娘不能在娘家过年,过中秋节,在娘家女婿不能和姑娘挨着睡。小姑子来了这么长时间,过来的人她总要想那些不该的事,大嫂实在忍不住了,她就是想弄个清楚。一个人不好意思就去招呼妯娌,正好二小叔子在家能给看孩子。她说:“他二婶,咱们出去串个门,经常憋在个家里,太腻歪了。到他奶奶家坐坐。”说着,趁小叔子不注意向妯娌使了个眼色。妯娌莫名其妙地跟着走了。
这会儿的天色也不早了,估计婆婆也要睡觉了。正巧是个月末,外面一片漆黑,俩个人跌跌撞撞地走着。二媳妇正巧把脚碰到一块石头上,痛的直叫“哎哟,哎哟。”她后悔出来。大嫂有点不好意思,一直也没和她说话。终于来了,狗听到院里的动静跑出来急促地咬着,俩人一块喊了狗,狗听出是家里人也就不咬了。
门怎么也推不开,大概睡了,大嫂觉得正是好时候。她们敲门,婆婆出来隔门问:“谁了?”
“我们俩来串个门,晚上也没个去处来和他小姑坐坐。”朗芳已经睡了,见嫂子们来了就起来了。丈夫把靠墙自己盖的被子卷起后,又来卷挨着他的岳父的铺盖,岳父为了让坐挪动炕头朗芳的被子上靠墙坐了,朗芳过来和嫂子们坐了,她坐在父亲的铺盖卷上,她让嫂子们上炕坐。二嫂挎到丈夫被子让出的地方,为的是和她面对面,大嫂暂时还不就坐,在地上观察情况,之后才挎到二炕头母亲位置的炕沿边。也和她坐了个面对面。由于平时关系并不融洽,也没有什么好谈的,寒暄了三言两语也就了事。大嫂借口快让公婆早点休息,下地就要走。
她们此来的目的,这家的四个人,三个人明白是啥意思。父母早已习惯了,可朗芳却非常生气,骂道:“这个烦人精什么心她都要操,黑灯瞎火不敢走还参个二嫂,我住个妈家她也要插手管。”丈夫不明白为什么,大二嫂来坐坐媳妇还要唠叨。莫名其妙地一个劲儿盯着她看。
父母亲由此估计到小女儿住不长久媳妇又在琢磨这事,自己还怎么能再留女儿住呢,快些走了就省事了。
虽然侦察了一下,大嫂总是对这事持怀疑态度,整天向丈夫唠叨,丈夫不想理她,常常躲在外面的人堆里。她怎么也憋不住了,就向大街上的人们诉说:“俩口子住了这么长时间,那能给守个规矩,这伤风败俗的事怎就让我碰上了,我们家的运气被撞的还能好吗。一个比一个不要脸,她不走,他也不走了,真是把人给气死了。”这话两天就传到了朗芳母亲的耳朵里。朗母双手紧抱使劲地颤动着:唉呀呀,人穷了没法活,娶来媳妇就像那太上皇,说什么就得做什么,否则就能把你整死,女儿孩子想多住几天就是个不行,女婿不走我也不是个撵的。
母亲回来纳着头皮对朗芳说:“芳子,你要不和你女婿回去吧,要不街上的人们又胡乱编造,猜测,挑驳的俩个嫂子要对你住的有意见。”母亲泪声俱下。
朗芳心里充满了敌意,她对大嫂恨之入骨,她决定明天就走,并发誓几年不来。她明白过来,原来自己不属于这个家的人了,连多呆几天的权利都没有了,自己的安排更不算数了。她为难见到父母亲感到难过,不由的失声痛哭泪如雨下。
第二天,黄沙飞舞,气温骤降,朗芳没有改变注意,不论母亲怎样拉她都无济于事。丈夫不知她生的哪门子气,只是看着岳父母满脸堆笑地任她怎样。她走了。不一会儿,她和丈夫消失在尘埃中。
朗芳夫妇俩回到了廊坊,这个时候这里的人们开始忙了。在家里与朗芳形影不离的秦老四很不想见三哥,现在在地里兄弟俩天天在一起。他见到三哥很不好意思,并且打心里可怜着三哥。有时不经意还看到别人向他投来怪样的目光,他心里很不好受。他回到家,和朗芳商量,想领着她出去到城里打工。朗芳非常同意,一方面摆脱俩人的心里压力,另一方面到城里当然好了。他们把土地分给了几个哥哥,潇洒而去。
他们挑选了最好的城市,我国的首都bJ。起初,秦老四打工,每天累的灰溜溜的。朗芳看了心里很是心疼,她于是决定拿出自己的衣裳钱,和丈夫一起做买卖。她自己想着做个啥合适,小本钱生意只有卖菜最合适。她和丈夫一商量,丈夫非常感激她。就这样他们做起了卖菜生意。
真是一顺百顺,就在他们的生意日益兴隆时,朗芳有喜了。乐坏了秦老四,他毕竟年龄大了,可愁坏了朗芳,她的年龄才认二十一虚岁,怎么会带个孩子。秦老四再三安慰:“不要怕,有你哥我,我会为你承担全部。”他没有失言,他不让朗芳出去帮忙,就自己一人忙乎。真应验了人们所说的“大女婿吃馒头”朗芳很幸福。
年底生了个儿子,她就在家里拉扯孩子。
养儿知道父母心,她这样亲儿子,想到父母这几年一定很想她了,每天和丈夫叨念父母亲,丈夫就劝她回去看看父母吧,可她不忍心留下丈夫,每天一个人回来吃不上饭。丈夫非要她回去看看。就在俩人互相客气时,三哥来信说他服役三年满了回来探家了,顺便和父母亲过个年,希望她和妹夫回来见个面。丈夫因走不开,她和儿子回来了。
朗芳很希望三哥能找个通情达理的嫂子,也抱着十足的希望想看到个自己喜欢的嫂子,结果看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人王健。她埋怨:大概天生姑嫂就是天敌,那几个成为嫂子后就开始恨我,欺负我,这个还没等成为我嫂子就与我结怨了。自己真的是服了。
她带着遗憾在娘家住了几天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