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美茹取得了最好的成绩,但她没有多么的激动,因为她一直很自信,认为自己就是手作平拿的。在人们的羡慕中她读“重点”高中去了。
在众多的学生精英中,她的成绩也是前五名。再加上她那美貌如花的面孔,在这个学园的所有学生眼里,她也是非常突出的。男生私下也想对她打探点什么,女生也愿意了解她点情况。她从感觉上就知晓,她每走一处就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她。这是她的自信,是她必须好好学习的激励。
论起张美茹的人才那简直是人们形容不了的。最能提升颜值的,占面部面积比例最大的皮肤是最美的——白净,而且两个脸蛋还天生装饰着淡粉,五官上每一件都是最秀丽的,再加上“造物主”还给精心策划了一翻,可长了个适中,她的人才美极了。还又搭配了一口银白色的、整齐的、薄妙的牙齿,真是在这所学校里绝无仅有。
第二年分完文理科,又接触了一些新同学,这回可是强中自有强中手,自己就这么一如既往地学着,可不知不觉下滑到了十名以后。她怎么也不能接受这从来未有过的名次,边学边想自己怎么显得特别笨了。与人家一样的学,人家总是每次都能超越上次的成绩,而自己却总是原地不动呢。
天天这样边想边学,有时干脆就全部沉浸在无边的遐想中了。只有同学不小心掉下个东西,她才能因受惊醒悟过来。噢,自己又耽误时间了,赶快抓紧追赶。学着学着碰到难题又想开了,这道题某某会做吗,某某一定能做出来。这样她又为自己不会做着急了,思路又跑到一边去了。慢慢的走思成了习惯。自修时间一半牺牲在这上边了。后来,课堂上思路也不集中了,当老师与她对视时,她不由地要把目光移到老师的某个部位。老师发现她在走思,别喊起她回答问题,她其实知道,可就是不敢抬头,她生怕自己把目光撒向老师的某个部位。
老师明知道她能回答出来,所以再一次把问题说给她,可她就是低着头,老师气的喊开了:“抬起头来看黑板,这么简单的问题都回答不出来!”她鼓起勇气抬起头,可那神经摆弄着她,目光就是在老师的某一处。她必须强制性低下头。老师被她这么弄也很不自在,以为自己某处有什么不当之处,再也不敢露出讲台外,若大的黑板,就在讲台内一小片地方活动。
她讨厌自己这种毛病,可这毛病却好像变成了她的性格,没有能忘记的时候。越来越对同学也成了这样了,除非是自己单独呆着。为了不使自己和别人都尴尬,说话不敢看人,眼睛总是扭向一边,可那余光也要去捕作别人的某一个显要部位。她为这事很苦恼,因此,严重影响了她的学习成绩。她变的不怎么抬头了,也不想与别人接触了。为的是避免自己的“不道德”――这是她自己骂自己的话。
可怜的她,受着这种“自扰”,有谁知道呢,她又能和谁说呢。
其实,这种情况,让医生诊断,那是植物神经紊乱;让心里学家分析,思想负担太重,所导致的精神偏执障碍;让营养专家来论,她一定是缺锌所致的思路分散。她自己却认为自己在专牛角尖,根本不把这当作是病,而是靠自己的顽强与这不情愿的思想作斗争。——其实就是一种无聊。
临近高考了,自由复习这段时间让她得到了一些松弛。她脱离了群体,自己找那僻静的地方背东西。以紧张复习为由不去和别人说话,这样学习成绩又提高了一些。
终于,高考完毕,她信心十足,估计成功再望了。她与所有的人们一样期盼着八月金秋的丰收。结果家里的粮食喜获丰收,她自己却“遭灾”了,仅仅两分之差,她没有考上。
由于她不甘心失败,第二年,她继续补习,仍然是以那种情况去学习的。今年还又加了一种压力,她生怕今年不如去年。每次背东西的时候,总是眼睛直勾勾地半天才能回过神来。这样她知识的增长率非常低。高考分数仍然接近分数线。
第三年,她很下决心了,怎么就管不了个自己呢,当她的目光分散时,她赶紧收回,直顾这么不断地做着,人对她说话往往是马马虎虎,似听清非听清地答应着。有时猜对了,有时含糊其词就那么混过去了。
课堂上,她是极力那么做。一心不能二用,老师的讲话,也是未能全部领会。又一次高考开始了,在她的大脑里,仍然有两种思维,边分析题边露个空还要想:自己如果念了大学也是这样那多麻烦呀,一辈子这样还不把我早早地折磨死了。之后,又回到题上了。就这样时间紧巴巴地做完了卷子,连个检查的机会都没有。每一门课程的考场上都是这样。结果,又名落孙山了。
张美如的内心世界很烦恼,以至于烦到了她不想再去补习,想摆脱困境。可劳动自己又不感兴趣,念书吧,又那么折磨着。现在农村人往城里走动的很多,自己不妨也走出去闯闯,顺便让外间那更使人烦心的事把自己逼回来,再重返校园吧。
她去了一直向往的院校清华、北大的所在地bJ。因急需找份工作,就到了bJ地区的其它市区了。她到了一家鞋厂上班,这下可把她的手脑调动一致了。每天从早忙到晚,一点学习的时间都没有。反过来,注意力分散的毛病不治而愈了。她的思想好像卸掉了千斤重担,心情为此好了起来。
她向往学习,可精神上折磨的几乎都不想面向人世了。弃掉学习,精神上反倒解脱了。唉,还是好好地活着吧,有了学业也没了命,图个啥。就这样张美茹永远地与书本告别了。可惜了她那智慧的大脑,高水平的学问了。不但老师,同学为她惋惜,连那些不懂学问的文盲都为她可惜。
她从来都不敢去可惜,只能两者作比较,起码现在能让她好好地活着。就这么打了两年工,她有点腻歪这活了,可学校每每浮现在她的眼前,就被那种恐惧给吓回来了。她还是不敢回去,就又出来找活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