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雨过后,洗净了门和窗户上象装饰品一样镶嵌了灰灰的一层那秋天场院里扬起的各种物质的尘埃,也洗净了房顶上的杂物。咋一出门给人们带来一种新鲜感。它们都干净了,各种颜色分明了,视觉有了改观,精神焕发了。
可是,肖利家却不容乐观,第一眼向窗外观看,就是一阵烦心。一直倾斜的南墙倒塌了一堵,另一堵也危在旦夕。现在唯有门口那两个石桩子向卫兵一样亭亭玉立。肖利的对象看到这倒塌的墙到是喜不自禁,他可不是活该人家。他是想借助一切机会发挥自己的“才能”。肖利在这方面束手无措,看到对象干的这样利索,她的思想有所逆转,但角度不大。
一天的功夫,倒塌的和将要倒塌的墙,到晚上全成为整洁的新墙。女婿起了这样大的作用他们更喜欢他了,只是担忧女儿给人家难堪。
傍晚,红霞在那清洗过的天空飞舞,映衬着那湿湿的泥墙更与众不同。这会儿的“作者”很自信,凭此又能得到岳父母的更进一步保护。
在那光芒耀眼的地方,好像路上有一辆马车在逐渐临近,太阳西沉了车也进村了,是感冒的病人从医院回来了。
第二天,怎么也躺不住的病人大清早来到场院看场。这时场院里的人也不少了,只有肖利家还没有人来。病人便向播报新闻一样,不同的是她有点连编带周,她急不可待地有想一口气全部道出的意思,她干这事很有一招,先用那高而发尖的声音“哎,你们说我昨天看见啥了,”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她这边来,才说:“昨天晚上,在场院里肖利和她对象抱着,后来对象不知要干啥,被肖利狠狠地推倒了。对象大概是羞着了不好意思起来了,就装着蹲的痛了坐在地上哭了一晚上。”
一个男人毫不客气地给了她一句:“胡说了吧,肖利一直和对象不好,那能和他抱了,再说一个大男人推个蹲儿蹲,还值得哭……”这男人又想说点什么,看到那面肖利父亲站在场院里,有点不好意思地扭过去忙自己的了。那女人还不善罢甘休,为了证实自己又说开了:“那女婿哭了很长时间,我一直站在我家麦垛后悄悄地看着呢,还替肖利着急――你就过去安慰安慰他,可肖利还真有股犟劲,坐在那麦垛底下就是不理睬他,最后还是雷声大雨把他们赶回去。我还是不敢往前走,怕他们看见。就因为这我才被雨淋大劲了,要不我怎么能去住医院呢。”可算说出了有说服力的理由。面向她这边的人都看到了肖利父亲,有的装着干活在听,有的背面窃听。看到没人向她这边看,不好意思地也扭过头干自己的了。可是,这一扭头给了她当头狠狠的一击,肖利父亲怒目圆睁,目光穿刺着她的眼睛。她装着忘记拿什么了便回去了。
肖利的事在村里传开了,这事在农村家庭是不允许的。娘家门是神圣的,绝对不允许姑娘女婿有不规行为,就是两人说的话多了父母也会反对的。
肖利父亲也确实晚来了一步,他未听到那女人的第一次传话,只是从反驳她的男人口中听到了个抱字,后来的他听了个一清二楚。他相信女儿肯定是不会同意那样的,是女婿要越轨了。这家伙为了自己敢来犯上,看来女婿确实也不能在家久留,真是养虎为患。我的把他弄走,并希望他以后也不能向现在这样常来了。
他回去和老婆悄悄地说了。妇道人家肚量小,脸“刷”地一下就变了,开始给女婿难堪了。
肖利父亲用他想了好几个小时的办法坐下来和女婿谈天了:“这里的活基本也没多少了,我和孩子们也能顾的过了,这些天也把你累坏了,回去帮家里干点吧,别让你父母说我们把儿子霸占上了。忙完了,现在不是时行到外地打工,也出去闯闯,能挣上几个就挣上几个,为家里减轻点负担。早把房子盖好了就能早早地结婚了。”女婿一听,领会了岳父的意思,再加上岳母的脸色。这里是不需要我了,确实活也没多少了,对象本来就不象别人那样与男朋友好,看来我是该走了。
从对象走了之后,肖利的面部有了喜色。她也象农家那些文盲女子们一样,做针线活,玩纸牌,喂猪做饭,走门串户,一切顺应村中潮流。唯一不同的是有时也通过各种渠道,打听与自己学习不相上下的男女同学。因为县重点中学分数很高,所以全校只考上五、六名,大部分考入乡高中。她也夺量不准自己,考个普通高中将来也不知道能考住个中专不,因为回到家里是没有一点学习时间的,如果考不上也难以交代,咱没有那条件去让你试试。而父母认定她考不住,硬是不让念了,怕白花他们的钱。就那也很羡慕其她同学,念书成了她的奢望。唉!没办法人与人是无法相比的。自己起码还念了个初中呢,别人家的那些“可怜虫”,那里懂得个考呀,学呀的。就知道个谁的女婿漂亮,谁的女婿洋气,谁和女婿太好了,谁今年要嫁了,谁有人给说来媒了。这些是她们的话题,是她们的满足,是她们的快乐,难怪有句名言“知足者常乐”。瞧,她们无忧无虑地多开心啊!
肖利很不开心,她怪自己不该念这两天书。她总不拿自己和村里的这些姑娘们比,只是打听人家这个念高中了,那个又补习了,她羡慕的不得了,又气自己的命太苦。由于心中压抑着积郁,她的嘴唇里外轮流着起火泡,还弄了个习惯性霍乱。她不能也不敢再去想那些幸运的同学了,只能引诱自己加入村里同性人的伙,看人家干啥自己干啥,学着找开心。
唯有一件事她不愿学,那就是每到春秋姑娘们相互做伴到婆家要衣裳钱,她没有到婆家的兴致。但她每季都能得到,她有一个勤快的对象总是依时按候地给送来。今年总算不在了,再也不会出现在眼前了,她的心里少了一种烦恼。衣裳钱她并不挂记,她现在有退婚的心思却没有退婚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