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已经一年无法睡眠的胖七此刻更加无法入眠,两个电话打了无数遍,要么是关机,要么是空号。
一个是父亲罗钱的电话,一个是师父黄兴的电话。
脑袋上的头发都快被他薅了一大把,手机也要没电了,身边两条狗和一只华丽的老鼠安静不说话。
婚姻是人生大事,作为父亲的罗钱不辞而别,任由胖七全部人脉也没能找到下落,如此重要的时刻,按照传统家长是要出面的,虽然从小胖七就没有母亲的概念,但他还是希望父亲出席;而师父黄兴为了将危险转移开他的身边,一个人拉起仇恨替他负重前行,也没了下落。
距离下周三,也只剩下四天时间,虽然胖七已经能独当一面,但还是有点不知所措,烟灰缸里的烟头堆得满满当当,却也解不开胖七心里的疙瘩。
半夜醒来的李欣没看见老实喜欢看着他睡觉的眼睛,立即惊坐而起,环伺四周见胖七再阳台顿时松了口气,走到胖七身边递给他一杯温水,“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见她衣着单薄,胖七将自己的衣服脱下给她披上,“夜里冷,你去睡觉吧。”
“看你这么心不在焉的模样,到时候婚宴上肯定也不开心,要不然咱们推迟一下,明天去找回那东西,咱们去找师父。”
一个二十过半,整天吵着要领证结婚的女人愿意推迟婚姻大事,为自己男人分忧,已经很不容易了。胖七的心里相当清楚,揉着李欣的脑袋,“我也研究过了,师父算的期辰很好,不仅是我们的,也包括绍吉他们,我不敢也不想辜负你们,婚礼照办,但都需要你一个人操持了。”
李欣倒是打掉胖七放在自己脑袋上的手,却是把上了他的肩膀,大姐头的气质语气自然而然道:“小意思了啦,姐姐是你最坚强的后盾,无论怎样,我都支持你。”
第二天一大早,胖七和娄雪一起下厨给大家做了早餐,然后便离开了阳市,往任何隧道事发地点赶去。
昨日事发突然,再加上不是自然原因造成,负责调查此事的已经换成了华夏小组。胖七和娄雪赶到现场,恰好就遇见了孙胜男。见她没注意到自己,便想少惹些麻烦,刚想开溜却是被大大咧咧的喊话声给镇住:“想去哪儿啊?同事。”
胖七转过身来,娄雪揪着胖七衣角盯着这个向来和胖七针锋相对还不落下风的女人,眼神不善。“黑嘿,我说我只是路过,你信不信。”胖七摊开双手,示意自己的人畜无害。
“你这坟头烧报纸,骗鬼呢?这事是不是你干的?”孙胜男撩起袖子便冲了上来,瞪着胖七审视。
这句俗语只是孙胜男随口而出,但胖七身后的娄雪却是不干了,这已经严重侵犯了她作为一只厉鬼的尊严,眼看两女就要掐了起来,胖七使劲浑身解数,放低身段调节,这才把这场世纪之争平息下来,最后还是被请去喝了茶。
简陋的房间内,孙胜男拉拢着脸一言不发,胖七早已经习惯了和她的相处方式,翘着二郎腿端着茶杯自顾喝着。
“组织明文规定,不得影响社会秩序,不许扰乱民间,知道组织要给你擦屁股得耗费多少心神财力么?”见胖七又是这副吊儿郎当,气不打一处来,又拿他毫无办法,要炸不炸的模样让娄雪心情大好。
“哎呀我说孙大警花,这都快夏天了,你就少发点脾气,小心上火啊。”
“要你管!”
胖七笑着放下茶杯,“孙大警花啊,我想你是误会了,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你也不能这么欺负老实人吧?”
“老实人?我呸你个花心大罗卜!”孙胜男思索片刻,有问向他:“不关你的事儿,那你跑来现场干嘛?那列火车从海南直达阳市,途径这里的时候最后两截车厢发生事故。差点造成火车脱轨,车上几百名乘客的生命受到威胁,造成的影响十分恶劣。”
胖七避开孙胜男的目光心想:“不行,这妮子心眼可多了,且不能让她察觉出什么。”想到这儿,胖七清了清嗓子,准备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谁知道却是被孙胜男从兜里拿出的一枚金印镇在当场。
“我去,怎么落她手里了......”
“哎大罗卜,你是为了这玩意儿来的吧?”见胖七不说话,也就确认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实话吧?我又不吃了你。”
“想得美!”娄雪撅着个嘴示威,胖七连忙制止,“得了得了,那金印叫翻天印,是我师父从南边弄回来的丹陵秘宝之一,在车上遭遇咱们在藏地遇到的黑衣人难免发生战斗,没有死人也属于万幸了。”
听到这话,孙胜男眼睛一亮,看着这枚名叫翻天印,如获至宝。组织在丹陵事件中一直未能占据主动,这可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胖七此刻心理翻江倒海,“奶奶的个气门芯,早知道昨晚就赶过来了!”
“这东西是此次案件的关键证物,组织需要调查取证,所以交由我们保管。”孙胜男语气平静,仿佛就是在说家长里短一般镇定。胖七嘴角抽搐,心理腹诽不已,点上一支烟,胖七表情异常严肃,“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东西落到你们手中是会引来那黑衣人的窥觑的,那列火车事故就是个例子。”
胖七以为这话能唬住这妮子,却是发现她脸色一点变化都没有,孙胜男淡然道:“丹陵事件之于组织只是众多事件中的一个部分,虽然组织相当重视,但也并非将全部注意都放在事件身上,可想而知组织的实力是你难以想象的,那黑衣人再强,我们也有办法应对,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对啊!”胖七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组织属于官方,背靠参天巨木,可不是说说而已。如此。胖七倒是不担心翻天印会落入黑衣人手中,但心理很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