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没想到的是导游尽然是个东北人,一上车便用那大茬子味的普通话问:“大兄弟,你们去戈壁滩干哈啊?捡玉嘎达么?”
“玉嘎达?”
“哈哈,就是玉石。”导游很热情,连忙从烟盒里拿出香烟把李绍吉的挡了回去,“这边有很多干枯的古河道,其中就有从玉石山上风化破碎的玉石碎片,经过常年的河水冲刷,留下来了最坚硬紧密的玉石。”
“和田籽料么?”胖七好奇道。
“不是,这边叫克拉玛依玉,广州那边叫金丝玉,但其实成分都差不多,只是那些玉石商和古董商玩得把戏而已,就他们花样最多,毛病!”
“额......“李绍吉和胖七尴尬不已,心想和田玉不是透闪玉石么?金丝玉是石英玉石好吧......“但也不好多说什么,连忙转移话题问道:“这里还有野生骆驼出没么?”
“俺来这嘎达这么多年了,也就在戈壁滩见到过一次野生骆驼,比大熊猫还少,现在估计早就完犊子了,这些年虽然环境恢复了不少,但还是没能再次见到野生骆驼群。”
听说导游曾经见过野骆驼,胖七精神为之一怔,从后座探到前座:“你在那儿见到的野骆驼就带我们去哪儿,今天就不用到处去看了。”
当初发现野骆驼的地方里市区较远,但想到只带着游客去一个地方,导游思来想去,权衡利弊之后还是答应了胖七等人,于是四人两辆车穿过市区,从公路上驶入砂石地,往隔壁深处开始前行。野导游的收入除了游客的雇佣费用,还有就是与商家联合的旅游纪念品销售分成,这不,再导游的指引下,众人来到戈壁滩中类似服务区的地方。
所谓的服务区很是简陋,只是八个勉强能遮阳的小棚子绕成了一个圆圈,棚子下面是十来个摊位,有卖水果、烟酒的,也有卖汽油的、但最多的还是卖金丝玉的的摊位。开了那么久的车,三人都有些疲惫,明知道导游的心思,还是选择再这个服务区停留片刻。
除了摊主,服务区只有寥寥数人再玉石摊子上徘徊,见到一黑一白两辆好车停下,好些摊主热情地簇拥上来,喋喋不休地询问三人想要些什么,就连李绍吉都架不住这些人的热情,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尴尬,以至于武明空都没有下车。
“哎哎哎。干嘛呢?我们想买东西自然回去看,不用这么热情。”胖七下车来到白色牧马人的驾驶位车门前,摆手驱赶热情过度的当地人。没曾想当地人完全没把胖七的警告当回事儿,全部围了,驾着胖七便要往服务区去。武明空对方才胖七的行为有些动容,眼见这些人要绑走胖七,顿时就不干了,摘下太阳帽便向人群冲去。
“别!别!”胖七朝即将爆发的武明空大喊,抽出手连连摇摆。胖七的喊话让当地人回望向急停的武明空,眼神不善。一个人对峙七八人,武明空没有丝毫胆怯,眼帘低垂藏起眼中精光,这是要动手的前兆。
夹杂细微沙土的热风刮过,一瞬间弥漫开来剑拔弩张的气氛,导游虽然想赚点钱,但也不想闹出人命。和李绍吉下车挡在中央,用地方话说道:“他们是远方的客人,都是主的歌颂者,都......”提到主,当地人的目光忽地友善起来,但也没有放过胖七,愣着驾着他走到摊位之上。
李绍吉朝武明空打了个招呼,连忙赶上胖七,“寡不敌众啊~”
“美女,再他们的地盘上千万不能起冲突,更不能诋毁他们的信仰,这些都是进疆的常......”导游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武明空的摔门声打断,只好讪讪道:“这脾气,和屯里那嘎达的婆娘一毛一样。”
来都来了,不买些东西肯定是走不了的,由于语言不通,胖七只能叫来导游翻译。才知道这些小摊卖的都是些什么,听导游说摊位还卖得有当地人用酸奶做成的冰糕,心里的不快消散了几分。也不管二十元一只得冰糕是不是太贵,胖七要了好几只。
见游客大方不讨价还价,摊主也很开心,搬来四张凳子给几人坐下,其他摊主则是眼巴巴盯着,等胖七几人动身便要拉道自己得摊位消费。
被这么多双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自视脸皮较厚的胖七也有些异样感觉。胖七左右顾盼,走向李邵吉,递给他冰糕:“要不你逛逛,别被当成肥羊就好。”
“行~叫声哥来听听。”李邵吉一脸欠揍的表情。
“去!滚蛋!”胖七给了李绍吉一巴掌,将其赶开椅子。将冰糕分给武明空和导游,胖七压低声音问道:“什么时候带我们去野骆驼曾经出没的地方?”
“着啥急啊,现在才下午四点,那个地方也不远,差不多五点左右就能到”,导游宽慰道,悠哉游哉地吃着手里的冰糕。胖七直到他要得是什么,于是走到武明空不远处停下,“你有没有什么想卖的?”说这话时还不忘眨眼,提示她按照自己说的做。
“那只老鼠呢?”没有直接回答胖七的问题,反而询问跳跳鼠的下落。
“在我的包里睡觉,没跟着我”,胖七摊开手转了一圈,一证清白。武明空见状,这才点头同意,和胖七往其他摊位走去。经过玉石摊时,胖七倒是仔细地看了看这所谓的金丝玉,发现摊位上摆得整整齐齐石头除了颜色鲜艳便再无任何特别之处,表面粗糙不堪,完全没有玉石的温润,其中还有不少是染色的假货。
胖七也算半个玉石商人,对这些石头的态度自然重视,发现皆是坑人的东西也不揭穿,只是微笑着走向下一个摊子。这时,胖七发现了一块只有拇指大小的金黄石头,拿起来透过阳光,其间还有一些萝卜纹,质地细腻温润,是个好东西。除去这块石头,其他的都是些没有用的带色石英岩。
抓了两块差不多的石头一起递给摊主,“怎么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