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没什么好说的。”苗娇苒又往顾言笑跟前走了一步,咄咄逼人的说,“强了别人的老公,你觉得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苗娇苒,请你自重。”顾言笑虽然生气,但念及顾家跟陆璟赫的面子问题,所以选择了忍让。
“该自重的人不是你?顾言笑,你以为你抢走了我的男人,你就会幸福?别做梦了!就算我不动你,你也会遭到报应的。”苗娇苒嘴角一扯,轻蔑的一笑。
“我从来没有抢过你的什么,璟赫他从来也没有属于过你。苗娇苒,做人不要昧着良心,你好自为之吧。”顾言笑打算用对待邵洪瑞的方式来对待苗娇苒,可是她刚一抬脚,眼前就伸出来一只脚,她来不及收回脚步,就被挡了下,差点儿摔倒。
“笑笑,小心点。”曾婠婠及时扶住顾言笑,才防止她摔倒,但是旁边却有路人看见了这一幕,还觉得好笑的笑出了声。
顾言笑淡淡的看一眼路人,冷了眸子看着苗娇苒,“你不觉得自己很幼稚吗?这种小把戏,现在的初中生都不屑于用了。”
“你嘲笑我?”苗娇苒没料到顾言笑会是这种反应,她被激怒了,于是抬起手来要给对方一巴掌。
顾言笑迅速抬手架住苗娇苒的手腕,躲开了去。她要离开,苗娇苒却总是挡住她的去路。
“让开。”她终究有些生气了,声音太高了几分,还带着浓浓的不悦。
“不让。你能把我怎么样?”苗娇苒挑衅的仰着头,将墨镜往上推了推,也不怕有人认出她来。
“好狗还不挡道儿呢!无聊!”曾婠婠也是醉了,苗娇苒居然跟一个泼妇一样,尽使一些被人看不上眼的小伎俩。
“你骂谁呢?”苗娇苒立马不乐意了,指着曾婠婠的鼻子骂道,“你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要生气了,你也别想好过。”
顾言笑护着曾婠婠,一手举着手机给苗娇苒看,“苗娇苒,你说我现在拨出去号码,让记者来拍拍苗家大小姐的泼妇样子,会是什么效果?”
苗娇苒看着手机上的号码,心里还是有些犯怵的。那是市里电视台一档子八卦节目的热线,这个节目在国内都是很出名的,而且经常播报一些各界名人的丑闻,以敢说实话敢做真报道而闻名。
“顾言笑,你敢拨出去试试!”她咬着牙警告顾言笑。
“让开。不然我就立马拨出去了。”顾言笑不想跟苗娇苒纠缠,所以才想到这个办法来威胁对方。
“你先删掉号码。”苗娇苒怕顾言笑出尔反尔,最后吃亏的是自己。
“就算删掉号码,我也背的下来。”顾言笑将号码顺溜的背了一遍给苗娇苒证明。
苗娇苒气的牙痒痒,瞪着顾言笑僵持了会儿,忽然计上心头,自己往地上一倒。
“谁来帮帮我,她们两个欺负人啦!”她装作一副被人欺负了的样子,哭哭啼啼的遮着脸,“她们抢了我的东西还打我……”
曾婠婠眉梢抖了抖,“苗娇苒,你也太没品了吧?丢人不丢人啊?”
“婠婠,我们走。”顾言笑却是不管苗娇苒,直接拉着曾婠婠走下人行道,挡了一辆计程车走了。
苗娇苒正在演戏,没想到顾言笑却看也不看一眼,竟然坐车走了,气的她只能从地上爬起来,对着看好戏的路人大吼:“看什么看!没见过世面吗?!”
路人纷纷摇头,这姑娘一定是神经不太正常,太可怜了。
坐在车里的曾婠婠忍不住的大笑,“笑笑,你这一招,比打电话给电视台还狠。苗娇苒估计要气死了。”
“谁让她那么无聊来着。”顾言笑也是有脾气的人,没有用别的办法收拾苗娇苒已经算是对她的仁慈了。
曾婠婠忍不住继续笑,两人直接到了一家律师事务所。
“你朋友不知道在不在。”顾言笑想来见曾婠婠的这位律师朋友已经很久了,但一直没时间,今天好不容易有空,便就跟她一起来了。
“应该在的。他前段时间忙了一个大案子,据说赚了七位数,眼红死了一大片人。最近应该躲在事务所数钱呢。”曾婠婠夸张的说着,跟顾言笑走进事务所,跟前台的工作人员说明来意。
“请稍等一下,李所长正在开会,不过马上就结束了。”前台的工作人员带着曾婠婠她们到了会客室,又送来两杯咖啡。
过了没多久,曾婠婠的那位朋友就来了。
“什么风把曾大美女吹到我这小小的事务所来了?”李所长年纪轻轻,长得一表人才,进得门来就跟曾婠婠开玩笑。
“李大所长你就别说笑了。谁不知道李太太貌美如花倾国倾城。”曾婠婠也玩笑了一句,又言归正传道,“李所,今天带了朋友来,有些事情想咨询下你,不过我们可没有带钱埃”
“美女来找,我还能收钱?”李所长笑着,坐在曾婠婠跟顾言笑的对面,对顾言笑点点头,“不知道你要问有关哪一方面的事情?”
“婚姻。”顾言笑也不卖关子,直言道,“什么是无效婚姻跟可撤销婚姻?这个是怎么界定?”
李所长看了看顾言笑,慢慢开口说:“无效婚姻是指男女虽经登记结婚但由于违反结婚的法定条件而不发生婚姻效力,应当被宣告为无效的婚姻。严格一点来说,无效婚姻并不是婚姻的一个种类,它只是用来说明借婚姻之名而违法结合的一个特定概念,只是一种同居关系而已。”
顾言笑点点头,等待李所长继续往下说。
“无效婚姻成立的条件有四个:重婚、有禁止结婚的亲属关系、婚前患有医学上认为不应当结婚的疾病,婚后尚未治愈、未达法定婚龄。符合其一,就是无效婚姻,而且自始至终就是无效的。”
“原来是这样。”顾言笑稍稍缓了一口气,那天去跟陆璟赫领证,总是被民政局的人追问,搞的她严重怀疑自己的婚姻都是无效的了。
“嗯。至于可撤销婚姻——”李所长很专业的解释着,“它是有法律事实的,只不过在登记结婚的时候,违背了当事人的意愿,违反了结婚自由的原则,最常见的形式就是包办跟买卖婚姻这两种。可撤销婚姻有时间限制。”
“那是多久呢?超过时间会怎样?”顾言笑又开始紧张了,陆璟赫就是不乐意跟她结婚的,结果被逼着跟她去领证,这应该是可撤销的婚姻……
“《婚姻法》规定,受胁迫一方撤销婚姻的请求,应在自结婚登记之日起一年内提出,被非法限制人身自由的当事人撤销婚姻的请求,应当自恢复人身自由之日起一年内提出。过了这个时间期限没有提出撤销请求的,无效婚姻就自动被视为有效婚姻了。”
“又有效了?”顾言笑惊喜。
“对。因为当事人没有提起撤销请求,就被视为是男女双方有了感情,或者是从被胁迫到了自愿,符合了婚姻自由的条件。”
“我知道了。谢谢你,李所长。”顾言笑放心的笑了,早知道这样,她就不用担心了,只要陆璟赫不提出离婚,或者不提出撤销请求,她就安安静静等到一年之后就好了嘛。
“不客气。不知道有没有帮到你。”李所长很客气的说。
“帮到了。很有用的科普。”顾言笑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只求陆璟赫不要离婚什么的。
“果然够专业,李大所长的名声不是吹的。改天请你吃饭。”曾婠婠跟朋友道谢后,跟顾言笑出了事务所。
埋在心头的疑虑得到了解决,顾言笑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曾婠婠见闺蜜开心了,她心里也就跟着开心。“笑笑,你放心,有陆老夫人在,陆大美人儿是不敢提出要跟你离婚的,所以你就等着一年过去吧。一年之后,你们的婚姻就是有效婚姻了。”
“对呀。你不说我都忘记还有奶奶这个靠山呢。”顾言笑想到陆老夫人,心里更加的安心了,虽然很不厚道,但是她还是觉得既然已经逼了陆璟赫一次了,再逼他一次也无妨。
“你电话。”曾婠婠提醒顾言笑。
顾言笑从包里翻出来手机,上面显示的是陆园的号码。
“少夫人,你要的煮绿豆汤的材料我都叫人买齐全了。你什么时间回来煮?还要买别的东西吗?”张妈事无巨细的跟顾言笑汇报。
“不用了。下午下班,我会早点回来,你记得将绿豆泡一泡水,但不要泡的太久。”
“好,我记住了,少夫人。等会儿,我再去给老夫人跟先生配点儿桂花糕吧?”
“可以。”顾言笑又说了两句才挂了电话。
曾婠婠跟看外星人一样的看着顾言笑,“你就只给陆璟赫煮绿豆汤?”
“是奶奶想喝了。不过璟赫也喜欢。”
“你真是太傻太天真!”曾婠婠一副‘你没救了’的眼神,“养男人得先养男人的胃。男人的胃那是最刁的地方,你能养好了,男人自然而然就离不开你了。你居然就给人家一碗绿豆汤,太没技术含量了。”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顾言笑暗暗一想,曾婠婠的话还是蛮有道理的,因为她很少有机会到厨房做什么吃的,偶尔几次随便做了点心跟面包,陆璟赫吃的还是蛮开心的。
“我以为你追男神已经花招全知道了。谁知道你连这么基本的常识都没有。”
“不行。我得去趟超市大采购。”顾言笑决定说干就干。
“你不上班了?”曾婠婠额头上荡着三根黑线,顾言笑也太雷厉风行了。
顾言笑听见上班,瞬间泄了气,“我要不要不上班了直接在家给璟赫做饭?”
“你以为陆大美人儿缺少一个煮饭婆吗?”曾婠婠无语。
“陆园的大厨手艺各个好。”顾言笑耸耸肩,决定还是先回公司上班。
下午上班的时间,顾言笑给张妈打电话,让对方帮自己买了需要的食材,她一下班就回家进了厨房。
时间有限,顾言笑做的菜也就有限,不过做出来的却样样卖相很好,味道自然也是不错的。
“张妈,璟赫还没回来吗?”她已经在炒最后一道菜,时间也不早了,却还是没听见陆璟赫回来的声音。
“没有呢。”张妈从外面进来,继续给顾言笑打下手,“少夫人,要不要我去给少爷打个电话?”
“我一会儿去吧。”顾言笑炒好了菜才出去。
大厅的大钟上显示着时间已经过了八点,顾言笑走到门口,依旧没有看见什么动静,只好掏出手机来打给陆璟赫。
手机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顾言笑多少有些担心,毕竟她打给陆璟赫的时候,他很少会错过。她只好打到他的办公室去,依然没有人接。
“先生会不会是去医院了?”张妈给顾言笑送了一件外套出来,“夜里风凉,少夫人小心着凉了,要不还是回屋里去等吧。”
“等会就回去。”顾言笑坚持站在廊檐下,视线落在大门的方向,那里依旧除了路灯的光亮之外,没有传来车灯。
张妈只能先回屋去忙了。
又过了会儿,顾言笑再打陆璟赫的手机,总算是打通了。
“璟赫,你快回来了吗?我等你回来吃饭。”她激动的一开口就说吃饭的事儿。
“璟赫在忙,不方便接电话,稍等一下,他给你打过去。”洛沐歆的声音隔着电话线,清清楚楚的传到了顾言笑的耳里。
“璟赫在干什么?”顾言笑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声音,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在……忙。”洛沐歆看了看浴室的方向,没有告诉顾言笑实话,“如果你饿了,你先吃吧。璟赫他吃过了。”
“吧嗒!”
手里的手机掉在地上,电池机身分开了,顾言笑眼里的泪水再也无法忍住,断了线一样的落下来。
“少夫人,你怎么了?”张妈听见动静后跑出来。
“没事。”顾言笑捡起手机,抛下楼梯,往花园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