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呢?”赵知闻最关心的还是顾言笑。
“去卫生间了。好半天不出来,让人有点担心。”
“多久了?打电话没?”赵知闻念及顾言笑最近身体不好,也跟着担心起来。
“一直通话中,打不进去。”兰蓉蓉摇摇手里的手机。
“那你先回去,我等等。”赵知闻自告奋勇的提议。
“好好好。嘿嘿。”兰蓉蓉等的就是赵知闻这句话,她一边笑得暧昧兮兮的,一边对赵知闻挥手道别,“赵老师,抓紧机会哟!看好你!”
赵知闻居然脸色微红,有点儿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
陆璟赫跟顾言笑讲电话到一半,忽然看见赵知闻出现,便摇下车窗来,眼神幽邃的看着对方,但对方却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
“璟赫?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顾言笑听不见陆璟赫的反应,连着喊了他好几声,又问,“你走了没?走了我就出来了。”
“我在马路对面,你快点出来。”陆璟赫忍不住嫌弃顾言笑笨,他是那种会把车直接开到关氏大门口张扬的人?
“啊,你怎么不早说!”顾言笑挂了电话,笑得一朵花一样,屁颠屁颠的冲下楼,冲出公司大门,直奔马路对面。
“笑笑!”赵知闻看见笑笑活蹦乱跳的跑出来,急急地喊了一声。
顾言笑闻声回头,却是没注意到路中央行驶而来的汽车。
“笑笑,小心车!”赵知闻提醒着顾言笑,准备冲过去救她的时间,马路对面一辆车飞快的开出来——
“嘭!”
陆璟赫的车头撞上了飞速而来的汽车,将对方直接顶开,把马路中央的隔离带都撞坏了。
“啊!”
顾言笑捂着嘴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惊吓的连陆璟赫的名字都喊不出来了。
“笑笑,等着我。”赵知闻也是吓了一跳,等到他反应过来要去看看顾言笑的时候,确实有人比他动作还快。
陆璟赫停下车,不顾及自己膝盖被撞的生疼,迅速的蹿到顾言笑身边,将她揽进怀里。
“没事,别担心,我自有分寸。”他轻轻的抚着她的后背,声音温柔的都快要能拧出水了。
“璟赫……”顾言笑总算是安定了下来,拉着他仔仔细细的上上下下检查了一番,“真的没事吗?”
“没事。别怕。就是车子损伤了一点,对方司机也不会有事。”陆璟赫嘴角弯起来,将顾言笑脸庞边的一律碎发别到她的而后去。
“那就好。”顾言笑愧疚的抿嘴,像个做错似的孩子,自觉地等着陆璟赫来训斥自己。
“你是谁,放开笑笑。”赵知闻赶过来,抓住陆璟赫的手腕,要他放开怀里的顾言笑。
陆璟赫不说话,隔着墨镜,淡淡的看一眼赵知闻,并未松开怀里的人。
“我让你放开笑笑。”赵知闻总觉得眼前男人跟一般人不一样,而且是不适合顾言笑的那种。
“我抱我的笑笑,跟你有关?”陆璟赫声音毫无起伏,他天生的气质想遮掩都遮掩不掉。
“你不要胡说,笑笑不是随便让你玩弄的女孩子!”赵知闻见陆璟赫还不松手,作势要伸手去打他。
陆璟赫微微闪开,依旧将顾言笑护在怀里,要去摘掉墨镜的手,却在看见顾言笑眼里一闪而过的惊慌之后,停住了动作。
顾言笑松了一口气,幸好陆璟赫没有摘墨镜,不然事情就更不好办了。
陆璟赫慵懒的将墨镜往上推了推,却是像极了一头猎豹。
“没法保护笑笑,就不要接近笑笑。这是给你最后的警告。”他冷冷的对赵知闻说。
赵知闻望着陆璟赫,这个男人,他敢确定自己不是第一次见,他也敢确定对方就是顾言笑口中的那个表哥,但是对方又说笑笑是他的人,这一切……事情好像并没有面上看见的那样简单。
“赵老师,我们先走了。”顾言笑也不想给赵知闻解释什么,她挽住陆璟赫的胳膊要走。
“笑笑,他是谁?你……”赵知闻抓住顾言笑的衣袖,不情愿放她走,生怕她会吃亏。
“赵老师,这是下班时间了,我需要我自己的生活空间。虽然我没法告诉你他是谁,但是我知道他是世界对我最好的人,除了他没有人再会这样不顾一切的保护我了。”顾言笑说的全是真心话,她也不乐意有人怀疑陆璟赫对她的好,她一点都不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笑笑……”赵知闻嘴巴张了张,想说点什么,顾言笑却已经跟陆璟赫走了。
陆璟赫的车被撞坏了前盖,而对方的车比他的还严重一些,司机在车里许久没下来。
“怎么办?要不要打120?”顾言笑匆匆的跑去对方的车窗前敲了敲车窗户,里面的人依旧没有醒来。
“不需要。”陆璟赫说着走了过去,站在顾言笑身边看了看,让她躲到一边去,自己则顺势撞烂了车窗玻璃,伸进去一只胳膊,把车门打开。
他上了车,轻松的把司机弄下车,平放在地上,掐着人中,又在别的穴位掐掐揉揉了一小会儿,地上的人就醒来了。
“你是不是有高血压?”陆璟赫问从地上坐起来的人。
司机点头,“对,你怎么知道。”
“如果不是血压太高,你也不会突然晕过去。”陆璟赫很自信,自己撞的那一下,不会出现人生伤害,更不用说是死人了。
“话是这样说,但是你突然窜出来撞坏了我的车……”对方司机就事论事的说道。
“这是我律师的名片,一切赔偿他会跟你具体谈。放心,我不会坑你。我还有重要的事情,先走一步。”陆璟赫站起来,看一眼依旧坐在地上的人,拉住顾言笑的手离开。
顾言笑回头看看那个坐在地上的略微有点尴尬的司机,很是同情对方,但是她也是表示无奈,谁让那个司机遇上的人是陆璟赫这样冷酷的人呢?
陆璟赫挡了计程车。
顾言笑乖乖的坐在他身边,“璟赫,我错了。”
顾言笑声音低低的,都不敢抬眼看一眼陆璟赫,都是她惹的祸,而且这祸惹的有点大了。
“你道什么歉?”陆璟赫本来没怎么,听见顾言笑这样说,忽然一下子居然觉得有点生气起来。
“要不是我过马路不看车,你也不会为了我……”那么危险,顾言笑愧疚的心都要死了。
“你干脆说你是帮赵知闻道歉的还顺耳点。”
“诶?”顾言笑怎么从陆璟赫的话里听出来了一点嘲讽的意思?她一定是耳朵出现问题了,他怎么会因为她跟赵知闻的关系而不开心呢?
陆璟赫隔着镜片扫一眼傻兮兮的顾言笑,不再理她,而是对前面的司机说:“去城阳墓地。”
司机点头,表示知道了。
顾言笑讶异,忍不住问陆璟赫:“是去看爷爷了吗?”
陆璟赫不说话,要不是她总是提醒他要去给爷爷扫墓,他能专门下班了来接她?
顾言笑撇嘴,高冷什么嘛,明明就不适合对她高冷还要装高冷。
“锥子,一会把车开到墓地去接我。”陆璟赫给锥子打电话吩咐完,又问,“律师跟你联系了?”
“联系了。事情正在处理,对方看到钱,态度倒是蛮好的。”锥子隔着电话偷偷笑,陆总为了笑笑连命都不顾了,谁说陆总不爱少夫人,他跟谁有仇,天天追着他对方报仇去!
“嗯,处理干净点,别留下麻烦。”陆璟赫不在乎钱,但最烦的就是那些人为了钱,以后再来伤害顾言笑。
“明白,陆总,我保证完成任务。保护少夫人是也是我的工作职责。”锥子保证着,只差对着陆璟赫宣誓了。
“滚去工作!”陆璟赫挂了电话,他提到顾言笑了吗,提到了吗,这个锥子真是越来越爱自作主张了!
陆家老爷子的墓地是市里数一数二的风水宝地。
“慢点。看着脚下。”陆璟赫牵着顾言笑的手,跟叮嘱女儿似的叮嘱道。
墓地又在进行基础设施建设,路面坑坑洼洼的,很不好走。
“嗯。”顾言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陆璟赫,所以一点都不觉得两人之间的相处有什么奇怪的,倒是引得路旁的几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离赵知闻远一点。在关氏好好上班。”陆璟赫考虑到顾言笑穿着高跟鞋所以走的极慢。
“我知道。我说过保证不给你跟佟奕哥哥丢脸的。”顾言笑说完又有点沮丧起来,“貌似我已经丢脸了。”
“怎么了?”陆璟赫深邃的眸子里映着两个小小的顾言笑,好似清幽幽的泉水中映着两枝讨人喜的三月的挑花。
“有人陷害我偷东西。”顾言笑本不想跟陆璟赫说这个事情,但是看见他,就忍不住的感觉到委屈,他一问她便就说了,可说完之后又提醒他,“璟赫,这件事我自己解决啊,你不要帮我。”
“你怎么解决?不是已经走到死胡同了?”
“啊?你居然知道!”顾言笑吃惊的望着陆璟赫,忽而傻笑起来,原来璟赫真的有偷偷的关注她啊!
“张师傅看见车小云下了楼,但是没人能证明她真的下楼去送了东西。”陆璟赫缓缓地说,“张师傅不在办公室,别人也不在的时候,没有人可以证明车小云没有回去过。”
“对呀!璟赫,你真是太聪明了!”顾言笑经过陆璟赫提醒后,恍然大悟,她就是忽略了这里,所以一切陷入了死局。
“璟赫,我好崇拜你!”她止不住的开心,拉住陆璟赫手,将他扯弯了腰,对着他的唇角亲了下。
“顾言笑!口水!”陆璟赫眉头一拧,脸上透着几分凌厉。
“哪里有口水。你害羞了就直说啊!”顾言笑不怕死的吐吐舌头,放开陆璟赫先往前跑去了。
“你说什么?!”
“我说你害羞,你就是害羞,你怕被我亲。”顾言笑扭过头来对着陆璟赫做个鬼脸,欢快的继续跑起来。
陆璟赫原地站了会儿,脸色越来越难看了,顾言笑这小丫头片子刚才根本就是装的害怕摔跤,为的就是让他拉着她吧?他居然没想到,还上当了!
“顾言笑!你站住!”
“就不站住。有本事你来追我啊?追上我才算本事嘛。”顾言笑笑得嘻嘻哈哈。
“我追不上你?”陆璟赫眉头一挑,迈着流星大步朝着眼前的人追去。
“追的上!追的上!”顾言笑连声回答,只要璟赫追她啊,她怎么着也会偷偷作弊等等他的嘛,她可是巴不得他追上她呢!
“你多久没写检讨了?”陆璟赫看着眼前活蹦乱跳跟兔子似的顾言笑问道。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风可真大啊。”顾言笑做了伸长脖子的动作,检讨那种东西,她真的提起来就神烦。
小时候,顾言笑每次犯一点儿小错,陆璟赫就十分严肃的让她写检讨。她刚开始还会认真写几个字,但也真的就是几个字。
比如:“璟赫,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真的真的错了。”
再比如:“璟赫,我知道是我不对,但是你不理我,我不吃饭,饿坏了,就是你不对了。”
再再比如:“璟赫,你是世界上长得最漂亮的人,我好喜欢你啊,你不要让我再写检讨了好不好?”
每每陆璟赫看到这样的检讨,哭笑不得的都能跳脚,这都是他的错了还?于是后来他明文规定:一篇检讨没有五千字,不要拿来给我看!
再后来,顾言笑也学聪明了,五千字啊,小意思,一句话重复到底就是了啊。
然后张妈跟陆老夫人就经常看见这样的场景在陆园上演——
顾言笑抱着几大页纸去找陆璟赫,陆璟赫不断的一次次让她重写。一个比一个有耐心,好像玩游戏似的,乐此不疲。
“璟赫,你说的五千字,可你没说不能重复。”顾言笑歪理很长,撅着嘴说自己手指头疼,没法写了。
陆璟赫看看她的确因为拿笔而微微发红的中指,终究还是不忍心她再折腾,便放过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