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罗毅和肖战那些钢铁军团的老兵,不光如此,佩特也牵着马车在一旁候着,没错,他们准备今日返程皇都了,没一会儿的工夫,卡洛斯就从医馆出来了,卡莎也跟在他身边。
卡洛斯给医馆的老郎中结了汤药钱和住院费啥的,然后领他妹妹出来了,当然了,因为他们要返回皇都的原因,这天祥镇的县令钱律文也带人来送了,毕竟卡洛斯是现任护国将军。
就算他曾经当过钢铁军团的校尉,是兰斯特老将军的亲信,那也不好得罪人卡洛斯啊,因为卡洛斯是老将军的亲传弟子,他虽是前辈,但在官职上还是低了卡洛斯许多,只能敬着。
“钱县令,真是不好意思,没能帮上忙不说,还给你添麻烦了”
卡洛斯有些歉意的跟钱律文说了一句,虽然他知道这钱律文是他的前辈,但卡洛斯并没有鞠躬或抱拳什么的动作,因为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护国将军,艾卡西亚的正一品武将。
除了面对他师父和国王,还有国王的那些亲戚以外,几乎没几个官员能让卡洛斯为之行礼,当然了,姚世文和谢广这些人他见了还是要行礼的,毕竟人家也是正一品的朝中大臣嘛。
“无妨的,此次凶案连累卡莎将军负伤,钱某已经很过意不去了”
钱律文虽然是前辈,但在官职上被压着,他对卡洛斯也表现的很尊敬,不过他并没有称自己为下官,可能是因为他曾经也是钢铁军团的一员吧,再说了,这桩案子他也算查清楚了。
只不过是他没有能力去查办刘家而已,毕竟那个刘龙背后是刑部侍郎罗安,他一个知县惹不起啊,有什么事还是等老将军回来再处理吧,毕竟兰斯特老将军是艾卡西亚的无冕之王。
“钱县令千万别这么说,是晚辈学艺不精,一时大意中了暗算,才给钱县令添了麻烦”
卡莎也开口说了几句,她比卡洛斯要谦虚不少,还懂得自称晚辈,毕竟她只是她哥的副将,能统领整个钢铁军团的不是她,在面对前辈的时候自然表现谦虚,见此,那钱律文又道。
“卡莎将军过谦了,这件事的主要责任在钱某身上,是钱某没将天祥镇的治安管理好,卡莎将军被刺客袭击,钱某非常过意不去,我有愧于老将军的栽培...”
钱律文又说了几句,而且他说的没错,他是天祥镇的县令,天祥镇的治安出了问题,他是第一责任人,那些刺客在天祥镇明目张胆的袭击官员,这完全可以治他个疏忽防守之罪啊。
“钱县令言重了,此番回到皇都,我一定会将此事告知师父,让师父想办法彻查这个罗安,艾卡西亚可容不下这种污垢”
卡洛斯开口了,很显然,他对那个罗安已经恨之入骨了,他这趟回去,就要想办法搞垮这个刑部侍郎了,听到卡洛斯的言词,钱律文知道人家这是想走了,他当然不好挽留,言道。
“那就麻烦卡洛斯将军了”
“无妨的...钱县令请回吧,我等准备启程,你无需远送”
见那个钱律文又给他鞠躬,卡洛斯也点了点头,扶着卡莎登上了马车,然后回头说了钱律文一句,当卡洛斯登上马车后,罗毅等九个老兵也都翻身骑上马背,这时,钱律文开口道。
“将军,返程途中请务必小心”
“嗯”
卡洛斯嗯了一声,然后跟他妹妹走进了马车的轿子,牵马的佩特也登上了马车,赶着马匹朝天祥镇外的方向走了,而罗毅和谢昆这些人也跟了上去,钱律文并没有直接离开这医馆。
他一直目送那辆马车和马匹们离开,哦不,应该是目送卡洛斯和那些兵离开,直到看不见背影,钱律文才带着县衙的那些捕快回知县府了,毕竟现在是上午,他还有案子要处理呢。
......
此时,已是虚空时间上午十点三十,在临湘城郊外的一条大道上,有形形色色的商旅或镖队在不紧不慢的行进着,在这些队伍里,有一辆落单的并不宽敞的马车在单独向前行驶着。
在那落单的马车左右两侧,各自跟着一匹快马,马背上骑着两个穿着相似的壮汉,他们每人背上都挎着一柄长刀,而且他们身上的黑色棉袍上还绣着五个硕大的白字,星龙隐镖局。
就连那辆马车上赶马的马夫都穿着星龙隐镖局的棉袍,很显然,他们三人是奉命护送雇主安全抵达目的地的,而马车里坐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公孙离无疑,是啊,她要回乌坦城了。
艾罗城皇都距离乌坦城地界不近,就算整日马不停蹄的赶路,也需要十天的行程,而且在这段旅途当中,会经过一些荒无人烟的大山和树林,这些地方容易出马匪,为了安全起见。
公孙离在途经星罗城的时候雇佣了镖局的人,虽然她胳膊的穴道早已恢复,飞花摘叶的功夫也足以自保,但她一个人赶路总归是不放心,雇一支信用不错的镖队也挺好的,安全嘛。
这星龙隐镖局是星罗城比较有名的镖局,公孙离花了些金钱,请他们送她回到乌坦城,而如今,离开星罗城已有两日,昨夜在临湘城留的宿,而现在,这支队伍又在朝乌坦城走了。
这三个星龙隐镖局的送镖人很谨慎,一直在走官道,而且距离道上的一些人多的大镖队也是尽量避让,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他们这辆马车走在了最后面,这样起码安全嘛。
此时,在马车里坐着的公孙离正在独自感伤呢,是啊,她离开皇都已经三天了,25号上午她告别了那个小姑娘,然后背负着行囊离开了那个令她伤心的地方,她现在只能回乌坦城。
她没有太过怨恨他,因为他向她坦白过,他将他唯一的妹妹视作心头肉,前些天他妹妹出事,他自然很担心,扔下她不管似乎没什么不合适的,她清楚,他爱他妹妹,要胜过爱她。
所以她决定主动退出,虽然这样她会一个人伤心很久,但是,早些离开一个不能全心全意爱她的人,也是正确的选择,毕竟她爱他爱的彻底,可她没有换回他对她同等的爱与真心。
甚至她在他的眼中,只是一个情感的宣泄口,只是他妹妹的影子,公孙离虽然年仅二十一,但她是一个有很强独立性的女子,她宁愿自己一时受委屈,也不愿意跟着他委屈一辈子。
所以她现在离开了皇都,并且,她不会再与他相见了,既然这段感情不能以真心换得真心,她又何必作践自己,逼迫自己去做一个爱情的第三者呢?她认为她的爱情应该是神圣的。
纯洁的,能与对方相守一生,成就一段佳话的爱情,而不是作为什么爱情的第三者,成为他妹妹眼中的绊脚石,所以她甘愿放手,有时候想想,她还真有点羡慕那个唐瑶的故事呢。
那个小姑娘与她师父之间的爱情如此纯粹,一个只想对‘她’好的男人,凡事都会为‘她’着想的人,还真是神圣呢,只可惜,那个小姑娘没有与她师父相守,确实有些令人悲哀。
那天下午她听唐瑶的经历后,她非常羡慕‘她’,羡慕那个叫唐瑶的小姑娘,有一个人会永远的对‘她’好,为‘她’铺平走向未来的路,无论怎样都不愿伤害‘她’,辜负‘她’
这种足以超越最神圣爱情的情感,光是听着就很令人羡慕呢,虽然她曾经也一度认为自己拥有过这样的爱情...是,没错,她恐怕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忘记他,还可能会因他伤心很久。
但她不后悔离开他,因为她清楚,只要他妹妹在一天,在他心中,他妹妹永远都是第一,永远都是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人,而她呢?会成为一个时而被需要,时而不被需要的第三者。
她不愿意那样,所以就算会很委屈,她也只能选择离开,如果要怨的话,就怨自己看错了人吧,他的确是个很优秀的人,也值得被托付,只可惜能完全占据他心的女人,并不是她...
虽然和他在一起的那几天她很开心,甚至都在商量订婚成亲的事了,但是现在,那些都化成了泡影,因为她知道,他妹妹不会同意的,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就要被夹在中间为难了。
就算她能闹,能磨,能逼着他娶她,可那样的婚姻真的会幸福吗?就像他说的一样,她迟早要被他妹妹想方设法赶走,与其跟他在一起不会幸福,还得勾心斗角,她又何必留下呢。
虽然放下很难,但总比等到坚持不住时,给摔坏了强啊,爱情就是这么奇妙的东西,她与他的这场缘分,现在也算走到尽头了,悔与不悔好像在决定离开时就变的不再重要了,呵...
想通了这些,似乎心情都变成轻松了,不再像之前那么沉重,看样子她与他的这段感情,是真的该放下了...想到这,坐在马车里的公孙离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掀开窗帘看了看远方。
......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逝,不知不觉,已是第二天清晨了,现在是虚空历2486年11月29号,虚空时间凌晨五点三十,现在的虚空大陆还是一片黑暗的状态,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
是啊,在外面混沌界的虚空星灵们,还没有为这片大陆点亮夜空,虚空大陆位于混沌界深处,这里是一片近乎没有光芒的特殊世界,因此这虚空大陆没有日月星辰,只有无尽黑暗。
唯一的光源,还得依靠那些与混沌神签下协议的善良星灵们来提供,它们虽然能发出炽烈的光芒,能够为虚空大陆上的生灵们提供所需的光芒与微量元素,但比起拥有太阳的宇宙。
这虚空大陆的生存空间的确有些惨,没有日夜交替,只有昼夜转换,虚空大陆的人们没有所谓的黄昏与晚霞,也没有清晨那令人朝气蓬勃的阳光,他们有的只是如白炽灯般亮的天。
或者如笔墨那般黑的夜,不过这片大陆上的人们,似乎早已习惯这样的生活了,此时正是凌晨时分,天虽没亮,但很多人都已经在赶往目的地的路上了,无论是小贩还是过路旅人。
他们全部都早早的启程,趁着夜色出发了,因为他们想赶在七点天亮之前把事情准备好,在去往艾罗皇都主城的官道上,有一辆被九匹马围拥的马车正在向最南方的艾罗城行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