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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一心想着省银子,第一个表示赞同:“住客栈得花不少银子,租小院划算!”
苏氏母子听白沐阳和温暖的。
“行,那就租个小院吧。”温暖对白沐阳的提议也没有异议。
她倒不是为了省钱,而是因为相信白沐阳。
白沐阳租下了一座有四间屋子的农家小院,这小院离大街不远,但也不算近。
院子的厨房里有柴火和锅碗瓢盆,苏氏收拾清洗,五郎和启儿打下手,二郎在院子里劈柴。
温暖打着出去采办物资的旗号上了街,故技重施,在曲水城两个大药堂转了一圈,换回230两。
她将200两银票放进空间,30两现银用来采买。
温暖在街上逛了一圈,回去的时候背篓装满了采办的吃食和日用品,手上还提着两根大骨和一条肉,另外还有一条鱼两把青菜。
“又买了这么多?”苏氏接过背篓一看,见温暖又买了二十多斤大米和十来几面粉,忙道:“多少钱,等会我把钱给你。”
这些天大吃大喝的,他们母子买的那些吃食早就下了他们肚了,总不能让暖暖带他们走,还要往里垫吃食。
“以后一起算。”温暖笑了笑,从背篓里取出一件男子的衣服走出厨房,交给正抱胸倚在院墙凝眉思索着什么的白沐阳:“你试试能不能穿?”
他的衣服在山上被大虫撕破了,因为撕得太烂,苏嫂想帮他补都补不上了,他们租这小院的时候,屋主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
白沐阳盯着她手里青灰色细布衫,没有动。
“是颜色太老气了吗?”温暖以为他不喜欢这件衣服,尴尬的抬手捏了下耳垂:“我是想着咱们要赶路,这种颜色耐脏,不过确实老气了些,你要是不喜欢,我这就去换……”
“不用。”
温暖话还没说完,白沐阳就从她手上把衣服接了过去,转身进了屋子。
因为温暖一再强调,今天要好好庆祝顺利进城,苏氏只好硬着头皮把她今天买的菜都做了。
吃饭的时候,洗完澡的白沐阳穿着温暖新买的细布衫从屋子里走出来。
温暖打量了几眼,点头:“挺合身。”
苏氏也笑着道:“暖暖眼光真好,这件衣服很适合白兄弟。”
温暖也很佩服自己的眼光,这尺寸居然刚刚好。
“我和二哥的衣服也很合身。”二郎五郎兄弟俩也穿着新衣服从屋子里走出来。
二郎一脸纠结的看着自家妹妹。
白大哥是为了救他们才被大虫撕破衣服,暖暖赔白大哥新衣服是应该的,怎么也给他和五郎买新衣服?
外公给暖暖的钱是给她将来当嫁妆的,她怎么能乱花呢?
可是看暖暖这高兴的样子,他现在开口说这个,会惹她不高兴的吧?
算了,暖暖开心就好!
等全家人安稳下来,他努力挣钱给暖暖攒嫁妆,再送五郎上私塾!
大家正准备开吃,隔壁小院突然传来阵阵耳熟的叫骂声。
“你这个臭婆娘,娘要吃桂花糕,你没听见,三丫喊你吃饭,你耳朵倒挺灵的,老子许你吃饭了吗?”
“要不是多你一个人头,在绵城县老爷那边,老子需要花一百两才能把路买通吗?进曲水城又花了老子半两银子,回头不想办法给老子挣回来,老子扒了你的皮!”
“要不是看你给我马家生了三儿两女的份上,老子早就休了你这个一无是处的臭婆娘!”
马家?
是那个马胖子?
温暖抬头朝白沐阳看去。
下午就已经知道马胖子租住在隔壁小院的白沐阳点了下头。
苏氏低声道:“原来绵城县老爷那边是银子能打动的。”
苏氏懊恼死了。
早如此,她就给绵城那边交点银子,他们这些人就能少受些罪了。
温暖也跟苏氏有着相同的想法。
隔壁小院的叫骂声持续着,但不影响温暖他们。
一行人吃饱喝足就回屋睡觉去了。
这段时间大家都绷得紧,这晚都睡得死沉死沉的,除了白沐阳,所有人都不知道隔壁院子的马胖子半夜又闹了一场。
翌日,温暖一行人走出曲水城没多远就又听到后面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伱这笨女人,会不会拉车?要是把娘给颠下来,看老子不休了你!”
温暖等人回头一看就看到马胖子怒指着一位二十来岁,正吃力地拉着板车的妇人叫骂着。
那妇人应该是他媳妇,而车上坐着一位身体健朗,面容刻薄的五十多岁老妇,老妇旁坐着三个年纪相差不大的小男孩。
突然,坐在板车上的老妇人手里一根小棍子打在板车旁边走着的两个小姑娘手臂上,尖声骂道:“你们两个死丫头,谁让你帮忙推车了?再敢碰板车,老娘抽死你们!”
拉车的妇人担心两个女儿被婆婆打,忙喊道:“大丫二丫,娘拉得动,你们别推。”
“谁让你停下来的?!”马胖子见妇人回头,举起巴掌恐吓。
要不是怕把自己老娘和儿子颠下来,他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老爷,我不停,不停。”妇人忙拉动车子。
苏氏皱了皱眉,低声道:“这姓马的怎么这样?”
一个大男人不拉车,让自己媳妇拉,还有那个老妇人,自己不善待儿媳妇,两个小姑娘看不过眼帮自己母亲推车又怎么了?
温暖见苏氏忿忿不平,笑着挽上她的手臂:“苏嫂,咱们走快点,眼不见心不烦。”
这是别人的家事,他们没立场去管,还不如离远点。
出了曲水城,路上又遇到了一些流民,不过这些流民看起来不像之前遇到的那些流民狼狈,都是一家子的,有两户人家还有牛车。
“到了下个城,咱们也买辆牛车吧。”苏氏羡慕道。
走了这么久,她这双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之前就他们母子俩,她不敢太过张扬,现在这么多人,她不打算再藏着掖着了。
“如今的牛哪有这么容易买?”熟悉农活的二郎叹气道:“这次旱灾,不少乡亲忍痛把家里的牛都杀了,不然就高价卖掉了。”
普通人家连自己孩子都养不活了,哪里还养得起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