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朝上唇枪舌战吵了一大早,御史台骂到了快下朝,端木丞相这才又提出了给太子选妃一事。
君无贤没忍住怼了一句,“这是朝堂谈的是国事,本皇子没娶妻,也没见你着急啊。天天在这里说些儿女情长,人御史台说就说呗,你一个丞相,你去御史台兼职了?你去抢人家饭碗?”
端木冀:“……”
端木冀心口一杵,果不其然下一刻御史台大夫上前一步道,“启禀陛下,臣要参端木丞相,如今谁人不知端木丞相想把爱女嫁予太子,太子这刚出事,端木丞相就在谈论公事的地方谈论私事,无异于在吃饭的桌子上吃屎,正所谓……”
端木冀:“……”
滚吧,你才吃屎,全家吃屎!
——
这鸡飞狗跳的早朝一下,君晏和君长歌二人等在大殿外,他俩阴差阳错受了君无贤的好。
此刻瞧见一脸婴儿肥的君无贤走出来,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上前,搂住对方的肩膀,“大哥!”
这一声喊的那叫一个响亮, 让从大殿上退下来的朝臣, 不约而同的看向这三人。
“干,干嘛啊!”君无贤被两人搂住, 跟着含羞带怯的黄花大闺女一样,“放,放下本殿!有什么冲二弟去!”
“今日在大殿上,我都是实话实说, 也不是偏帮老二, 你们可不兴报复哈!”
“大哥。”君晏眸子一闪,高声道,“大哥可是想去玉春楼听小曲儿?臣弟今日有空,不妨一同前去?”
“谁要和你一起啊!”君无贤扭着小身板, 去扯君长歌放在他腰上的手, 一脸贞洁烈妇像道,“松手!你放开我!我们又不是一个阵营!”
“扭什么,”君长歌啧了声, 警告他,“不要玩火。”
君无贤:“……”
这是我平时演龙傲天的台词。
“大哥,你别慌啊,”君长歌瞥了眼走在众人后面的君盛泽,漫不经心的笑,“弟弟们也是欣赏你的演技,想去给你捧捧场。”
“你看,你作为大哥, 从小就待弟弟们好, 现在弟弟们有本事了,想和你亲近亲近, 你怎么还怕起来了?”
“谁, 谁怕了,谁怕了?”君无贤就受不得别人说他怂!
“笑话, 本殿会怕吗?本殿喝奶的时候, 你还在你娘肚子里没生出来呢!”
“那还等什么, ”君长歌抬抬下巴, “那就走呗。弟弟们也想看看,风靡长安城的大哥, 是何等风采。”
这话要是旁人说出来,肯定是要带点嘲讽的味道, 堂堂大皇子干什么不好,跑去戏台子当个戏子丢人现眼。
但君长歌说出来……许是他长了张十分风流邪魅的脸,五官深邃带着几分胡人血统,幽深的眸子凝着某处仔细瞧时,一字一顿,还真带了点欣赏的味道。
“……那行吧。”
君无贤咳了声,像是有点害羞,“跟上跟上!”
他在前方开路,君晏和君长歌走在后方。
看热闹们的朝臣:“……”
不是, 我们人傻了。
大皇子和四皇子,太子的关系这么好了吗?
他不和二皇子玩啦?
再看黑着脸的二皇子, 一副被抢了媳妇的模样。
君晏和君长歌钻上了君无贤的马车。
君无贤没搞懂这俩人为什么要粘着他,大家都不一起玩的,现在装出很尊敬他的样子, 是做给谁看?
不过去了玉春楼,他还是高高兴兴地换了衣裳,登台唱戏。
君长歌搂着倒酒的侍女, 一面笑,一面骂,“这个傻缺。”
“竟然真跟咱们来了……”
他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以老二的性格,怕不是要防备忌惮他了。”
君晏瞥他一眼,“收敛些。”
“不行,这傻白甜,怎么能活到今天啊。”
君长歌道,“还怪可爱的。”
君晏没理会他,直到君长歌捏着侍女的腕骨,喝着端上来的酒,笑够了,这才让人退下,正色道, “叶旭被停职, 宗人府那边, 得想办法在他回来前安排些人手进去。还有神兵一事。我听闻二皇子已经着人联系了傅家,端木家,二皇子和章家那边也有不小的动作。”
“章家?”君晏抬眸看他,“是前线出了什么事情?”
“宋怀瑾,你岳丈,”君长歌坐椅子上,开口道,“他将章益斩了。已经在回长安城的路上。”
“查出因为何事了?”
“要么通敌叛国,要么不听军令,贪污军饷,”君长歌道,“宋怀瑾给父皇写了信,这两日就要押送人回来,边疆的战事还没结束,父皇该是不会对宋家发难,何况他允你这门婚事,只怕章家要被抄家。”
君晏抿了抿唇,看了眼四下,靠近君长歌,“让你准备的人,准备好了?”
“找个一模一样的人哪那么容易,还在练仪态呢。不过你放心,秋日围猎前,我会想办法让父皇知道他的存在。”
君晏点了下头。
公事说完,君长歌敲敲君晏的肩膀轻笑,妖冶性感的谈到私事,“赐婚的圣旨一下,你家姑娘,怕是要恨死你了。”
“什么?”
“你没想过,在众人看来,她可是你退而求其次,为了圆天家颜面选来的太子妃。”
——
与此同时,宋府内。
下早朝后。
刘公公拿着圣旨从宫内出来,他带着天家赏赐下来的金银珠宝,一路颠颠地跑到了宋府。
当时午时,官道之上还有几户人家在。
在发现刘公公带着圣旨和金银进了宋府后,诸人都没搞清楚,这是什么个意思,纷纷发问,
“绿了太子,陛下还重重有赏?”
“不是吧,陛下为了全天家的颜面,想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让太子把人娶了吧?”
“我就说太子喜欢宋锦瑟,这爱也太深沉了!哪怕被绿,九死不悔!”
“……”
被叫醒的宋老太太还以为宋锦瑟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一听是刘公公,只怕是天家降罪,赶忙带着人出去迎接。
连宋锦瑟都戴着头纱,跪在了地上。
宋府众人神色紧张,刘公公道,“帝姬莫慌,是给太子赐婚的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