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说。”宋窈终于提起几分精气神儿,在宣纸上写道:“殿下摸摸臣女,臣女或许还能坚持用两条腿走出考场。”
顿了下,十分卑微,“而且不出意外,未来的几门考试,臣女都离不开殿下的手。”
然后在末尾画了一朵潦草的牡丹花,配字:送给殿下。
君晏:“……”
宋窈这要求提的算是十分大胆了,别说是未婚夫妇,便是成婚的夫妻,都不会在这种地方拉拉扯扯,有辱斯文!
更不必说,宋窈与叶子辰有婚约,而他又是一国太子。虽说没人敢往两个人的方向看,又有宽袖遮掩,但一旦有胆子大的呢?一旦宽袖没遮严实呢?一旦他站宋窈身边太久惹人怀疑呢?
君慕臣妻,传出去了他这太子不要做了!
君晏气愤于宋窈只知追求偷\\情的刺激感,根本没有表露出给他名分的意思,更气愤于……
看着小姑娘惨白着小脸,在生病脆弱时像只雏鸟一般依赖,离不开他的样子,他竟心软地没有收手!
……不过也罢,看在她这么可怜又这么离不开他的份上,男人纤细修长的指尖紧紧扣住了宋窈答题的右手。
耳尖红红,又色厉内荏压着嗓音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没办法腾出手答题的宋窈用左手艰难写道:“你好骚啊。”
这操作真的好骚好让人窒息啊。
她答个题也真的好难啊。
君晏:“……”
良好的皇室教育和作风让他没有甩下宋窈的小手当场翻脸,却在她脸上狠狠掐了一把泄愤。
宋窈:“!!!”
宋窈心跳如鼓,脸“唰——”一下就红了,明明知道不会有人看见,却还是不争气的做贼心虚,不敢抬头,生恐对上众人诧异的眸子。
这样也太羞耻了……
男人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无孔不入,和压在她身上的手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侵略和占有欲,宋窈抬眸就能对上他白皙紧绷的下颚线,整个人呈现出无端的精神紧张。
“答题,不要觊觎孤。”君晏抬手,慢吞吞地抚过宋窈的小胳膊,鬓角的黑发垂落,半遮住眉眼,浑身透着一股摄人的清冷气。
他的手纤细柔滑,像是带着一股电流,隔着院服拂过她的每一寸肌肤,向后颈划过,引起宋窈浑身颤栗。
“你……呜……”宋窈咬着唇瓣,克制不住身体的自然反应。放在男人腰腹间的指尖颤栗着推去,轻喘道,“你别,好多人……”
她的语气都染上了哭腔和紧张,“别再摸我的耳垂呀。”
说话时控制不住地勾着尾音,嗓音带着点绵软的乖巧,君晏眸色一暗,掐着宋窈后颈儿用力,不动声色道:“不是六姑娘想追求刺激?孤这才帮你贯彻到底啊。”
宋窈:“……”
她不是,她没有,别瞎说!
宋窈红着小脸喘息,泪汪汪的反思,不就是拿回点自己的气运吗?怎么就跟和君晏那啥一样!
再瞅瞅君晏,瞧瞧人家光风霁月的样子!
做了这档子事情,连脸色都未变!
一看就是能成大事,不近女色的掌权者!
这瘦而不柴的胸腹,这白皙滑腻的肌肤,这……
宋窈突然感觉到不对劲。
然后松手,理了理自己的长衫,举手投足间有种云淡风轻的矜贵,仿佛现在尴尬的并不是他一样。
所以,尴尬追不上君晏,自然追上了脸色绯红的宋窈。
她这替人尴尬的毛病来的猝不及防。
“我觉得我还能坚持一下。”宋窈心脏跳的砰砰快,在纸上写道,“要不你回宫解决一下……?”
君晏一脸淡漠的盯着宋窈看。
说真的,什么叫知人知面不知心,宋窈在今日大彻大悟。
她有些失措地想要往考场外跑,却发现自己被君晏不轻不重地按住。
宋窈:……做什么,她还是个孩子啊!
男人已经逼近他。
往日里和君晏斗的热火朝天的君无贤已经睡死了过去,甚至打着呼。
御史中丞在一侧背对着两人巡逻。
她处在人群的中央,疯狂给脑海中和师姐们,宋阮一起看过的画本子打码,杏眼转呀转的,时刻观察着会不会有人瞅见君晏的不守男德和放荡不堪。
“时间要到了。”男人垂眸,有热气吹过宋窈的耳廓。
宋窈的身子绷紧,君晏低头时能清楚看到她天鹅颈上蔓延出温润的绯红。柔顺的青丝乖巧贴合她的侧颈,衬出一股柔弱感。
“我……臣臣臣女不约!”
“你在想什么?孤是提醒你答题。”
“……”
宋窈信了他的邪,拿起笔,对上“立嫡长乎,立贤能乎,孰佳?”的策论,灵光一现,在阐述完自己的观点后,赶忙添上她对圣上立皇后之子为太子举动的崇拜,写到太子有贤亦是嫡子巴拉巴拉……
然后对着君晏讨好一笑,男人面无表情道:“虚伪。”
宋窈:“……”无理取闹!不可理喻!不知礼数!简直不守男德你听见了吗?!
宋窈无声呐喊。
——
宋锦瑟呼吸一窒,看着面前的试题,不知为何,脑中的答案忽然断了片。
这满卷子密密麻麻的字她都认识,却一个答案都写不上来!
这种情况只在上次算术时出现过一次,她当时没怎么在意,这一次,却下意识地看向宋窈,想知道是哪里出现了纰漏。
然而,刚一抬头,正对上一道黑色身影。
那不是……
“考场内禁止交头接耳,禁止抬头,安心答题。”御史中丞一抬手,将宋锦瑟抬起来的脑袋瓜子死死压下去,“这么多题,这么短的时间,答都答不完,谁再抬头,那就是心术不正想要抄袭!当取消考试资格!”
一回头,看见抬头看向太子的宋窈,伸手要再砸一个地鼠,却对上太子的死亡视线。
御史中丞:“……”
啊,天好蓝啊!草好绿啊!他好瞎啊!